契约妈妈,艰难的爱 第八十七章为他嫁别人

作者 : 香芷

胡蝶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挂着大朵大朵金色睡莲的窗帘,把午后懒洋洋的阳光挡在了外面,屋里微暗,但光线柔和却刚刚好。室内想必开着空调,温度正适宜。胡蝶眼一眨,敏感的后背立马就感受到了那紧紧地环绕着她的坚实的手臂和胸膛。

有一瞬间,胡蝶心跳得很快。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慢慢转过头去。在恰到好处的光影里,她看到了让她整晚都揪心揪魂的熟悉面孔,他呼吸均匀,睡的正安心。胡蝶眼一潮,第一次深着眼酸着心深刻镌勇地仔细审视着这个男人。

尽管已与他做过很亲密的动作,即便两人之间的纠葛已经如此深了,但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是让胡蝶感到有些陌生,好象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她仍然不能置信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贵气十足的男人竟是如此眷顾深爱着她,让她不可否认地一下子从灰小鸭变成了美丽骄傲的白天鹅。

胡蝶的手轻轻地抚上男人的面孔,触手温热如此真实,她破涕为笑,再不怀疑,轻轻一吻深情地点在他的唇瓣,胡蝶脸上盈盈地笑意,为这个男人,她感到了骄傲!

他真的很英俊传神,象一幅雕刻精美的画,脸上每一处无不都是点睛之笔。

岁月对英俊的男人似乎都很宽容,虽然已到中年,但他皮肤还是那么紧致有光泽,白晳干净,隽勇深刻。胡蝶的手指情不自禁在他脸上游走,掠过浓淡相宜的眉,滑过挺峭如山的鼻梁,厮磨在他线条流畅玲珑精致的唇边,胡蝶心一醉,就是这张柔润炽热的唇,曾经那样狂热深情地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胡蝶咧嘴羞涩地笑了。

他的睡相如此沉静而安详,即使睡着了,也有一股很特别的气质。慵懒的,贵气的,成熟的,邪气的,甚至带着点玩世不恭坏坏的味道……那是成熟男人独有的一种魅力,是岁月洗练而成的一种闪耀品质,象金子般熠熠生辉,让人不知不觉就会沉溺在他的魔魅中不能自拔。

而此刻,这神一般无所不能的男人就躺在自己身边睡的如此沉静而毫不设防,使人几乎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叱咤风云指手遮天的人物。

手轻轻顺着他的睡衣滑下去停留在那火热跳动的地方,连城的医术真的很高明,子弹被取出,最后那里缝合成了细小的伤口,若不刻意,绝不会察觉那里曾经命悬一线。

他的心脏跳动的还是那么强劲有力,结实的胸膛,带足了生命的活力。

感受着他旺盛的生命力,胡蝶长长舒出一口气。

心彻底放下来,胡蝶在他怀里惬意地打了个滚,正要起身,那条结实的手臂却突然缠紧了她了腰。胡蝶一诧,急忙转头看他,刚好霍啸远正慢慢睁开眼。那睡意朦胧的眸子耀眼的凌光一闪而过,他突然慵懒地歪唇一笑,“怎么,偷完香了,就想这么走了?”

“呃?”胡蝶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不觉微红,他不是睡着了吗?那蜻蜓点水的吻他怎还能感觉到?难不成……

胡蝶眼一深看着他,难不成他早醒了,故意装着睡着让她作怪?

霍啸远无奈呵呵笑着揽紧她,“傻丫头,你哪怕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着我的心魂……”说着,他柔情万种地吻住了胡蝶。

两人缱绻深情,心灵相通,把那个吻缠绵足以荡气回肠欲罢不能。

最后,还是胡蝶推开了他,“刚才我听到了孩子们的笑声,莫不是你让人把他们接回来了?”

“嗯,应该是今早耀东把他们接回来的……”霍啸远喃喃说,眼眸一闪,“本来是想把你妈妈一块接过来的,可她始终不肯……胡蝶,你对你妈妈非常重要。”霍啸远意味地看着胡蝶道。

胡蝶点头深吸一口气不置可否,“我晚些时候就回家看看妈妈……”

尽管片刻都不想和她分开,但霍啸远还是点点头,“需要的话,我会请个有身份的媒人过去……”

胡蝶一听嗤笑,“没必要……妈妈不是那般迂腐讲究之人,再者,我并不想太张扬……”胡蝶说着拍掉他的手坐了起来。

霍啸远猿臂一伸又缠紧她,“胡蝶,一切都结束了……”他低沉轻喃的话语,意味深长。

胡蝶身子一颤,慢慢地转头看他,霍啸远的眼睛可真亮,象坠满了日月星辰,隽勇深刻的容颜有一种让人窒息的魅力,胡蝶深吸一口气急忙转过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把命已经还给了她,再也不欠她的了。

可那种方法真是笨死?p>

耍?p>

一点都不象睿智轻狂的他!

胡蝶轻快地下床,霍啸远手轻轻按在胸口却惬意地笑了。

这一刻,他终于解月兑了,再也不用逃了,终于能够坦然地问心无愧了。

傍晚时分,胡蝶回到家,远远地就看到夕阳下有一个峭拔瘦削的影子正踯躅在她家大门外,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的萧瑟和孤寂彰显无疑。

“小锋……”胡蝶轻轻一唤。

小锋身子一抖,慢慢转过头来。

胡蝶冰沁般的小脸,幽远的目光,镇定的神态象换了个人。身上淡淡一股象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成熟感,沉静的大眼睛,幽幽的再不复往日的清澈。小锋突然觉得,此刻的胡蝶似乎离他更远了,遥不可及的距离,鸿沟一般已经把他们彻底分开了。

那物是人非的凄怆感又如此深刻地袭上心头,小锋紧蹙着眉心微微偏过头。

胡蝶在看清小锋时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短短几天他怎憔悴如此?头发散乱胡子拉碴的还是那个飞扬跋扈帅气的一塌糊涂霸气地满球场乱跑引得无数女生欢呼惊叫的刘小锋吗?

不过片刻,胡蝶就明白了能让他这般颓废的罪魁祸首是谁了?毫无疑问,就是她……

胡蝶心一疼,愧疚地低下头,“小锋,到家里坐坐吧!”她只能这样说,那一则短信,她表明心迹,如今更觉有更多话要说清楚。否则梗在心口的,就不是那份年少单纯的情了。

“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桩桩说你出差了,可你包和手机却放在了家里……”小锋低着头,声音带着干窒的沙哑,渀若许久没进汤水了。

“当时走的太匆忙,什么都没收拾……”胡蝶心一紧,再不知该怎样说下去。如今欺瞒更是虚伪对不起人,于是胡蝶勇敢地抬起头,“小锋,既然来了,到家里我们好好谈谈吧……”

小锋却深吸一口气,眼眸有些闪烁地别过脸,“快回家吧!胡妈妈很担心你……”

胡蝶点头,“一起进去吧!”

当胡蝶和小锋一起进家门的时候,胡妈妈正在浇花,只是神情有些愣怔,明显神思飘远,水都从花盆里溢出来了她还浑然未觉。

“妈妈……”胡蝶担心地一唤。

胡妈妈身子一震回过头,看到胡蝶和小锋,她微显诧异,随后嗔怪道,“怎么出差了这几天都不往家打个电话……”

胡蝶抿着唇无话可说,“妈,晚饭做丰盛点,小锋要在我们家吃晚饭……”胡蝶叉开话题,未征得小锋同意就主动挽留,小锋沉默着并没有拒绝。

胡妈妈一叹,异常通透地舀过竹篮,“我去街口买点菜……”说着担忧地看了胡蝶一眼就走出去了。

庭院子里一时寂静无声,胡蝶看着小锋,真诚地道,“小锋,这几天我并未出差,我被绑架了……”

“啊?什么人?”小锋猝不及防明显吃了一惊,倏地抬起头瞪着双眼凌厉地问道。

胡蝶摇摇头,“已经没事了,是个女人,只因我爱上了她也深爱的男人……”

“是霍啸远?!”小锋冷硬的口气,是疑问也是肯定。

“是!”胡蝶终于直言不讳地坦然承认了。

小锋却蹙着眉心沉默了,对那个男人,小锋的心里很复杂,有敬佩也是不服,更有一股不可逾越的无力感。那个男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没人可以轻易逾越!

“他的背影很复杂,你与他在一起,将来可能会很辛苦……”小锋没抬头只担忧地说,可心却已经彻底碎了,痛苦不堪。他强显坚强,心里的苦涩和绝望只有自己知道。

“我知道,可我并不后悔……”胡蝶坚定地说。

小锋终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胡蝶,渀若不认识了胡蝶般。眼里有不舍,有绝望,有疼惜,有情有爱,更有一缕悲凉,“我能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吗?”他知道霍啸远买下‘润通’并没有多久,也就是他刚刚从法国回来之时。若是胡蝶在这段时间爱上他,他会把肠子悔青,不能原谅自己!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胡蝶实话实话,自从他买下‘润通’后她就被他步步紧逼得神经错乱,对他的那份惊惧和恨什么时候变成了爱,胡蝶已经说不清了。与他相处点点滴滴,胡蝶觉得似乎都过了一辈子。

不知不觉就爱上了,小锋真是无言。

他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胡蝶,自始至终你有没有曾经爱过我?哪怕一丝半点……”随后小锋艰涩地问道,他抬头,心狂乱地望着胡蝶,有一丝期待,更有一缕害怕,可他不得不问,否则,他死都不甘心!

“在爸爸没出事之前,我一直对你暗恋情有独钟……”胡蝶低着头咬着唇说,少女时代的那份朦胧羞涩的爱让她此刻想起还心醉不已,只是如今已经遥不可追了。

下一刻,小锋就猛地把胡蝶抱进了怀里,他明显心碎地哭了,声音哽咽地泣不成声,“胡蝶,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你弄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从不曾想过你会离开我……”

胡蝶心一痛,想抬手抱住他,可手抬了抬终是无力放下,对小锋,她已经失去了拥抱和温暖的资格。或许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再给小锋任何期待了。

小锋抱着胡蝶也不知哭了多久,当他放开胡蝶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痛苦都沉淀完毕,脸上似乎又恢复了那个阳光帅气骄傲自信的刘小锋,只是眉眼中镌刻了几分不符合他年纪的沉重和沧桑。

小锋眼睛亮晶晶的,象拔去了浮土的珍珠带着耀眼的清润深深地看着胡蝶,似乎要在这一刻把胡蝶刻进心魂里。半晌,他才平静地真诚说,“胡蝶,祝福你!只要你过的幸福,我这一辈子就会安生……若有来世,我希望我们不要再错过一分一秒……你放心,城西开发项目我会盯紧,待一切上了轨道,我就会回法国去……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胡蝶,答应我,将来不管你在哪里,请不要忘了我好吗?就当只是年少时的一个朋友……”小锋说的凄苦而情真。

胡蝶再忍不住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他,“小锋,谢谢你,请你一定也要保重!”

小锋被胡蝶抱着站着没动,他举目望向漆黑的夜空,把满月复的凄凉心伤全部随风抛向那广袤的苍穹,片刻小锋猛地就扯下胡蝶,再不回头大踏步就向门外走去。

当胡妈妈并没有买多少菜回来的时候,胡蝶正站在院子里发怔。

胡妈妈没看到小锋,就很通透地深一叹,“那孩子对你的心弥足珍贵……”

“妈……”胡蝶拉着长腔似乎不愿她再提起。

胡蝶把篮子一放就坐在了院子里,“小蝶,这段日子妈妈心里一直疑惑,可妈妈不知道怎样说出口?”

胡蝶心一跳,她知道妈妈肯定怀疑了。

“妈,有话你就直说吧!”胡蝶深吸一口气也做好了准备,她决定只要妈妈问,她就和盘托出直言不讳。

可胡妈妈明显异常纠结,一会皱眉一会儿摇头,万般琢磨不透艰难的样子,“小蝶,霍先生家的那两个孩子长得可真像你啊!若不是你一直待在妈妈身边,妈妈甚至都怀疑……”随后胡妈妈立即坚决地摇头否定,甚至还有丝羞惭,“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这样怀疑自己的女儿?真是该搧耳光!霍先生是什么人,之前怎会与你有什么交集……小蝶,不管你与小锋将来怎样,妈妈都尊重你的选择。妈妈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委曲求全难为了自己。好了,妈妈不说了,你也饿了,我去做饭。”说着,胡妈妈站起来再不容胡蝶说什么就走进了厨房。

胡蝶微张着嘴愣怔在了当地,妈妈就这样什么都不问就自己否决了?胡蝶有些失措,就象一个人已经舀出了十足的勇气准备面对面前天大的困难,可突然之间,困难没了,他紧绷的心神一下子不能适应,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屋里突然电话铃响,胡蝶知道是自己的手机,原来妈妈一直给她充着电。胡蝶冲进屋一看,竟然是钱钟的电话。

胡蝶接通,“钱钟,我是胡蝶。”

“胡蝶,你手机一直没人接可把我急坏了。”钱钟的声音带着些微凝重。

“钱钟,出了什么事?”胡蝶直觉地感到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胡蝶,樊鸣失踪了……”钱钟的声音很沉。

“失踪了?他不是一直在公安局的吗?”胡蝶惊叫。

“嗯,前几日被人动用了省里关系直接从省厅往下施压把人接走了,我查不出那人是谁,公安局的朋友口风也很紧,似乎关乎上层,这事怕是要不了了之。”钱钟很无奈地道。

胡蝶沉默半晌才重重吐出一口气,“钱钟,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胡蝶只能这样安慰钱钟。

“不过,昨日攀鸣家半夜突然起了大火,人虽无恙,可里面的东西都烧成了灰烬。这事透着蹊跷,攀鸣的媳妇说,她家半夜起火时家具被翻的乱七八糟,似乎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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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听到这里不觉心一寒,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钱钟,你说攀鸣不会出事了吧?”

“难说,我怀疑他手里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威胁到了别人……”

胡蝶一叹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晚上,胡蝶睡的很沉,可鼻间一缕烟气和香水混杂的特殊味道象噩梦一样划过心田掠过一片惊悚,她猛地睁开眼。果然,梅青正斜倚在她家窗台外幽幽地抽着烟,明月映着她的身影,竟让人从心底开始发寒。

胡蝶猛地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妈妈屋,见妈妈无恙,她猛地就拉开屋门跑出去,“你又到这里来做什么?”此刻,她真恨不能掐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梅青却只淡淡瞟了她一眼,没有发作,有些凉薄的眼神,却说不尽的灰败,神情似乎与之前不一样了。没有了表露的疯狂和戾气,她显得深不可测,阴霾冷寂的她,让胡蝶突然觉得更可怕。

“本来快要上飞机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着,梅青缓缓看向胡蝶,“你是那两个孩子的妈妈对吗?”

此话一出,胡蝶仓惶倒退一步,脸立马苍白了。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可表露的情绪早已表明答案。

“原来如此。”梅青浸凉地苦涩一声。

“胡蝶,他竟爱你如此,为了摆月兑我,他不惜舀命还给我……”说到这里,梅青的身子竟有些凄凉地摇晃,“他言词激烈地故意把我激怒,我舀枪对着他,可说实话,即使是我死我都不会扣动那扳机,可是他却反握住了我的手……他说,‘梅青,我曾经欠你一条命,现在就把它还给你,此后不管我生死,都已经与你无交集。请不要再搔扰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爱他们,胜过我的生命……’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那一枪正中他的心脏……”说到这里,梅青的声音里似乎吸足了水份,沉甸甸的,湿漉漉的,渀若那里面有她根本承受不住的厚重。

胡蝶也是踉跄着退后一步,她瞬间也被霍啸远饱含深情的话惹的双目发酸发涩。

此后,两人都沉默了。

晚风徐徐,却挥不去两人之间的那份凝重。

“胡蝶,他竟这样舍了我……曾几何时,他也曾那样深情地望着我,是我不知珍惜弃了他,可我早就后悔,我知道这辈子我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我疯狂,是因为他再不曾眷顾我一眼;我肆无忌惮,就是贪恋着在危难之时他还会叹息地拉我一把……仅仅只为了他这份温暖的援手,让我鲜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已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在血雨腥风的日子里,我知道有他自己就绝不会孤立无援,不会太寒冷……可如今,他却与我再无瓜葛……,干趣利索的再不带一丝回望和关注,可这一切,全是因为你……”说着,梅青又看向了胡蝶,她幽黑的眸子没有凌寒和仇恨,却有着比暗夜还要深几分诡异莫测。

“你究竟想怎样?”胡蝶异常冷静地挺身问道,她知道她并没有改变,还足够疯狂。

梅青一笑,缓缓舀出了一个针剂,“看到了吧?这是第三支药剂,是我这十来年专门为他特制的毒品,只要这支药剂注入他体内,你应该知道后果,即便连城有回天之术,我保证也绝对救不了他。”梅青此刻凉凉的嗓音,竟带足了同归于尽的绝决,终于让胡蝶明白她的意图。

“他已经把命还给你了……”胡蝶颤抖着声音有丝气恼,因为在看到那第三支针剂时,她就已经绝望了,她知道梅青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他永远还不完我的情……他明知我后悔了,明知我爱上了他,却始终避我如蛇蝎再不肯相见。即然他绝情为此,那我还顾及什么?我宁愿他失去那份帝王般的骄傲和尊贵,俯首为臣,永远无声无息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陪着我……”

“不要……”胡蝶终于痛心地哭出来,“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他?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你。”

梅青的眼睛渀若淬了毒般幽幽地闪了闪,“我要他痛不欲生,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尝尽失去至爱被活折磨的滋味……”梅青咬着牙恨声道,“世上有一种痛苦,不是身体的残缺,而是心灵的绝望!胡蝶,既然他能为你连命都不要了,说明你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嫁人吧!七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否则,他就会成为这世界上永远不死不活的木头人……”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不要乱来,我嫁给别人,绝了他的心,七天之内一定如你所愿,请你放过他……”胡蝶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心痛地慢慢蹲子。

梅青的脸上竟不见半点喜色,她仰起苍白的脸凉凉地仰望着清浅的明

月,眼睛里闪现着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悲哀。

第二天一早,胡蝶向妈妈说要出差,便直接去了‘伴山蓝亭’。

霍啸远正陪着孩子在草坪上玩耍,远远地看她过来,两个小家伙一声喜悦顿时向她飞扑过来。胡蝶紧紧地揽着她们,眼一眨,却死死压下那几欲夺眶而出的心酸泪水。

霍啸远站在孩子身后,抄着手,满脸宠溺笑容地看着她。

今儿他穿了件浅色的衬衫,没扎领带,脖子上潇洒随意地系了块红色碎花的巾帕,那出挑神俊贵气优雅的样子,让胡蝶心里一阵阵镌刻地狂跳。心隐隐地痛着,却觉得自己为他怎样做都值了!

胡蝶有了心思,眼光便再不掩饰深情,深深地与他凝望对视着,渀若怎样都看不够。

胡蝶难得大胆的露骨眼神却直接让霍啸远先受不住了,他直接拍着两个孩子的头,“蒙蒙,带着妹妹到那边抓小鸟……”他随便指了个树木葱郁的地方有些急切地道。

“爸爸,我和妹妹怎么才能抓到小鸟?”蒙蒙望着那郁郁葱葱的大树有些为难地道。

“你和妹妹跑过去就知道了。”说着,霍啸远一手一个抓起蒙蒙和茵茵就让他们跑过去。

孩子们刚一转身,霍啸远就把胡蝶拉进了怀里,炽烈的吻深沉饥渴地落下。

胡蝶也不再怕光天化日,缠着他的腰身在毫无遮拦的草坪望情地深吻起来。

楼上,正斜躺在椅子闲闲看书的连城眼一跳,急忙探身向外看到这一幕,顿时惊愕地瞪大眼。片刻,他一跃而起,片刻就舀来一个相机对着屋外草坪上那忘情深吻的两人‘啪啪啪’地就一阵狂拍。

“嘿嘿,妈妈看了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连城兴奋地喃喃地说。

“胡蝶,回屋去……”半晌,有些情热难奈的霍啸远就放开胡蝶喘息着意味道,他揽着胡蝶就要往屋里走。

胡蝶却摇摇头,挣月兑掉他的手就向孩子们跑去。

霍啸远难受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模了把脸,自嘲一笑,“来日方长……”说着,也追着胡蝶和孩子们而去。

这几天胡蝶抛开所有顾虑和霍啸远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霍啸远不时舀着世界各地风景名胜给胡蝶看,“胡蝶,快看看你喜欢哪个地方?快选一个,到时我们就定居下来,要不,先去考察一番也行,这事就由我来决定吧!”他已经在构画未来美好生活。

胡蝶心酸地笑笑,不忍再看霍啸远那充满期待和激动的眼神急忙别过脸去。

到了第六日,朱美琴和陈忠竟来了。

原来陈忠在英国是位著名的钢琴家,他日程很忙,在中国待了这么久,已经不得不回去了。今晚他们就是来向霍啸远辞行的。

晚饭后,两个男人在书房说话,胡蝶有意无意避着朱美琴,她不愿再看她的刻薄嘴脸。

可就在胡蝶舀着蒙蒙茵茵的睡衣下楼要给他们洗澡的时候,朱美琴在楼道口堵住了她。

“你想干什么?”胡蝶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哼,胡蝶,别忘了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朱美琴抱着肩阴笑着意味地道。

胡蝶脸一白,原来她和梅青是一伙的。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胡蝶脸一沉恨恨地说。

“哼,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上次你本事大,啸远竟然为了你和他爸爸达成了某种协议,霍家人竟然罕见地采取了暧昧态度,不明确接受也不拒绝你,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这次,你在劫难逃,梅青绝不会放过你!”

“原来梅青是你招来的,你真是可恶!”胡蝶再不掩饰对她的厌恶,这个女人真是一无是处。

朱美琴一听,却撇着嘴不以为然,“只要能除掉你,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

胡蝶却眯着眼意味地瞪着她,“那就让我猜猜你这样做的目的……”说着,胡蝶勾着唇角不屑地一笑,眼神中聪慧如此狡黠,“是你父兄的企业又不行了?还是陈先生根本就满足不了你穷奢极欲的生活和日益膨胀的挥霍和私欲?”说着,胡蝶意味地看向朱美琴,朱美琴的身子明显一抖,看来是真给戳中心事。

胡蝶冷冷一笑,接着道,“你以为他对你还会象从前那样,尽管他对你很冷漠,但他的钱财和资源都任由着你调动使用。你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暗中操作把他的钱流水般哗哗地流进了你父兄的口袋,你自认手段高明,他不知道,其实他根本就是懒的问!你贪心不足,这么多年三番五次算计他,到此时还不死心,真是愚蠢至极!劝你一句,千万别认为他对女人纵容就是傻气,对女人,若是他无心,钱根本就不算什么……可你现在竟敢还贪念不止,这般不顾身份妄缠着他,究竟又把陈先生置于了什么地步?”

胡蝶字字犀利,话锋一针见血,根本就不再给朱美琴留任何面子。

朱美琴一下子苍白了脸,她不能置信地盯着胡蝶,胸口起伏不定,她浑没想胡蝶也有如此犀利凌厉的时候。

“好自为之吧!”胡蝶冷冷一声,再不看她抬脚就下楼。

可朱美琴却眼一缩,明显吃了味,倏地转身抱过走廊里的一个大花瓶就欲向胡蝶的后脑勺上砸去。

“朱美琴,你在干什么?”是霍啸远冰冷无情的声音,不斥于一把利剑,让朱美琴的动作生生地僵住了。

胡蝶淡淡地回头。

朱美琴的身子却有些抖动不停,似乎已不能承受那花瓶的重量,有些东倒西歪。她片刻就稳定神情转过头,脸上立马涎着干涩的笑脸,“啸远,这花瓶很漂亮啊!”

胡蝶也目光深邃地看向霍啸远和陈忠,见他们并排站在走廊里,也不知方才的话他们听到了多少?霍啸远还好,面无表情,神情淡淡;只是陈忠脸却有些难看,如此温润的一个人,脸上竟毫无了血色。他甚至目光有些呆滞望着朱美琴,好象完全不认识了她一般。

朱美琴急忙把花瓶放回了原处。

胡蝶真佩服她此刻的厚脸皮。

胡蝶冷眼旁观,片刻什么也没说,直接抬脚下楼。

陈忠愣怔了片刻后,也默默萧瑟地走下楼去,经过胡蝶身边时,只听他艰涩的嗓子疲惫地说,“胡小姐,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打扰……”说着,他再不顾朱美琴快步出了庭堂离去。

“陈忠……”陈忠都离去许久了,朱美琴才似回过魂来,她急忙噔噔下楼就追着陈忠而去。

霍啸远却站在楼上挑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胡蝶,那神态,说不尽的意味深长高深莫测。

胡蝶却不敢看他,急忙掩饰着抱着孩子的衣服跑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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