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胡蝶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虽然时间过于仓促,但自古以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刘承文为了儿子是花了大价钱的,所以不到三天时间,婚礼上一应所需都准备完毕。
介于胡蝶和小锋之前高调的订婚,如今不到半月又张扬豪奢的举行婚礼,他们如今早已经在s市掀起‘腥风血雨’,人们热切地讨论着,媒体更是劲头十足不清自来,见缝插针地报道婚礼筹备的相关事宜。
婚礼订在‘碧水长天’度假村,刘承文包下了整个度假村。度假村的春明湖畔那一望葱碧的幽幽碧草地上,婚礼被布置的既豪奢又美丽,每个到来的宾客无不被那喜庆张扬的气氛所感染显得异常亢奋,祝福的话不绝于耳。
小锋和爸爸妈妈站在一起迎接宾客,胡蝶的妈妈也一身得体的优雅裙装笑容满面地陪着自家为数不多的几位亲戚,胡妈妈恬淡得体的笑容显得很端庄安详。
胡蝶站在度假村二楼的一个房间透过宽大的落地玻璃向外看去,不管怎样,今天她家也不算太失礼。虽然自从爸爸去世后,她家的亲戚都几乎不在来往,可胡蝶结婚的消息一传出,可能是鉴于刘家的富贵身份,还是有几位亲戚舀着礼物来祝贺。若按着胡蝶的性子都是要赶出去的,可妈妈说有些事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的,若是她家连一个亲戚都不到场,那刘家的脸面也不甚好看,于是,礼物没收,只要是能到胡家祝贺的亲戚都发了喜贴。
胡蝶看着外面宣闹喜庆的气氛却没有半丝的高兴,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而这个人绝对不该出现在今日的婚礼上,胡蝶心一跳,一看到他就本能地一哆嗦。
高参,胡蝶与之打了三年交道的‘信德’财务的经理,真正心狠手辣的高利贷者。别看他大月复翩翩显得温和而宽厚,其实内心无情的很,那三年,胡蝶可没少受他威胁逼迫。
没想高参竟直接走向刘承文,有些急切地附在他耳边就是一阵低语。刘承文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表情竟变得有些烦躁阴郁。但他丝毫没表现出对高参任何的见外或者陌生,胡蝶心一紧,原来他们竟是熟悉的。
胡蝶豁然开朗,没想高参与刘承文竟是相熟的,难怪当初刘承文能够直接找到高参把她的那份借贷协议舀出来当着妈妈的面烧掉,可是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高参怎么显得对刘承文很是恭谨的样子,那畏畏缩缩的神态根本不象朋友间该有的礀态。
胡蝶皱紧了眉,脑子里千丝万缕,似乎有什么谜底就要揭开,只是一点混沌让她始终不开悟。
见刘承文和高参大步向度假村的楼里走来,胡蝶心思一动,急忙转身走向门边打开了门出去,“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想去一下洗手间。”门外是等侯的化妆师和服装师,胡蝶谦和地向她们打了声招呼就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胡蝶躲在洗手间里看到刘承文和高参果然上了楼去了走廊深处的另一个房间。胡蝶从洗手间里出来,看看四下无人,她倏地闪身就走到那个房间门口。房门已被带上,胡蝶侧耳倾听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于是她大胆地把门拧开一条缝,顿时,刘承文暴跳如雷的声音就传出来,“高参,你究竟是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是谁把我们偷偷放贷的消息传出去的……工商和税务到底查到了什么没有?你手下的那几个会计,嘴巴一定要封死,还有,最近放的那几笔贷款可不可靠……”
“姐夫,你放心,那几个会计都是你亲自教的绝没问题,至于最近放的贷款……上次你把胡蝶的协议给烧了,我们损失挺大,按你的要求又提高了三个点,这几家公司二话不说就签了协议,我彻底打听了,是确实急需用钱,每次还款也很准时到位……”
姐夫?胡蝶一听高参对刘承文的称呼,脑子里猛地象被五雷轰顶,原来‘信德’财务竟是刘家的产业,那……当初她还贷紧张时,高参可是不止一次地把她堵在胡同口拳打脚踢,甚至把她家里的东西砸了一次又一次,如若,如若,这一切都是刘承文授意……
胡蝶呼吸急促,已经不敢再下去。
如今看高参对刘承文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样子,她当初在‘信德’借贷刘承文绝对是知道的,那么……
原来她一直还的都是刘家的债!
胡蝶一下子捂住了嘴,心狂乱至极,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那么那个人,也真是……
曾经做假帐偷了爸爸的钱,不仅不还,还在她走投无路时放高利贷给她;在她无力偿还时却不止一次地派人威胁殴打责难她;如今又假惺惺装仁德把她的借贷协议烧掉以换取妈妈的宽恕……而此刻,他一掷千金象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来为她和小锋举办婚礼……
胡蝶已经不能想象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如此道貌岸然假仁假义!
胡蝶心里顿时充满不耻!
“对了,你赶快离开婚礼现场,绝不能让胡蝶和她妈妈看到你,我和小锋之间有协议,绝不能让胡蝶知道‘信德’是刘家的产业……他对胡蝶誓在必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满足他的心愿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工商税务那边你周旋着,必要时,该出手就出手,金额你自己看着掌握,在小锋和胡蝶去法国之前,绝不能让胡蝶知道你是小锋的舅舅。”随后,刘承文阴着脸对高参使了个眼神又叮嘱道。
“是是,姐夫,我现在就从度假村的后门出去,绝不会有人看到!如果不是这事重要,你电话又关机,我也不敢冒然来找你。”说着,高参缩着身子抬脚就向门边走来。
胡蝶迅速带上门,身子一闪,就转到门另一边的步梯旁。
她抖动着身子贴在墙上,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原来小锋也早就知道她是在‘信德’借的款……而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胡蝶的心绞痛的轻轻弯下腰,她觉得天意如此弄人!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小锋口里信誓旦旦的爱似乎还响在耳边,可如今,她却已经彻底凉了心。
当胡蝶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脸上平静的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她更加飘渺,目光也空空濛让人有些担忧。
“胡蝶,你怎么还在发怔啊?宾客们都陆续到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让化妆师上妆呀?”此刻,桩桩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对着胡蝶就大吼大叫。
“桩桩,让她们都进来吧!”胡蝶没转身只淡淡低沉地道。
“胡蝶,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象一点都不高兴心事重重的样子,如今都到这份上了,你可不能反悔呀!你是没看到,小锋这一整天嘴都快要乐歪了。”敏感的桩桩只体会到了她的不高兴,却没发现她的心伤。
胡蝶轻轻转过身,“你这一大会子又跑到哪里去了?你这个伴娘当的也不够格,丢下我,竟然自己跑的没踪影。”胡蝶故意嗔怪她。
“胡蝶,你是不知道,刚才表姐拉着准表姐夫正满婚礼现场跑呢!不时地对准姐夫说,我们成婚的时候婚礼也要布置成这样那样,嘻嘻,胡蝶,我表姐是在羡慕你呢!”此刻,随着桩桩一起进来的是她的表妹小洁,如今桩桩把她拉来做胡蝶的伴娘。
小洁如此一说,桩桩就羞的满脸通红,“小洁,如若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碎了你的嘴。”说着,桩桩笑着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声,嘻嘻哈哈的欢快,冲散了胡蝶心里不少的郁气。
因为不管怎样,此时此刻,她都不能退缩,因为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为了他,她怎样都没关系。
“桩桩,龙马呢?今日就要拜托他了。”随后,胡蝶又说。
原来因胡蝶爸爸去世,她家里又没有合适兄弟,所以今日便拜托龙马挽着她出场。
“说什么拜托,这可是他的荣幸!那家伙正美滋滋地在外面侯着呢!能当你胡蝶的兄弟,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份!”桩桩情真意切地说道。
胡蝶眼中一潮,笑笑便低下头。
不知为何,除了妈妈,胡蝶觉得只有桩桩和龙马能够信任感到最真实亲切,如今,他们就是她的家人,虽没有血缘,但胜似至亲。
时间不能再拖了,桩桩急忙招呼化妆师给胡蝶上妆。
当胡蝶收拾完毕身着白色婚纱亭亭玉立地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那个清雅秀气的女孩不见了,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位端庄秀丽美丽高贵的新娘。她妆容精致,眉目含情,恬淡清幽的气质,婉约而出尘。
桩桩站在胡蝶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片刻她动情地说,“胡蝶,今天小锋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愿你们永远都这般好!”说着,桩桩竟伸出手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胡蝶,她竟微微地哭了,“胡蝶,我真舍不得你。”
“哎呀,表姐,你这是干什么呀?”小洁一看表姐又胡乱感慨了,不觉一下子扑过去把她扯开。
胡蝶却眼眸一深转过头,“桩桩,谢谢你……”她能体会到桩桩的那份不舍,其实更多的是心慰和祝福,毕竟她与小锋能有今日,是桩桩真心乐于见到的。
“胡蝶,都准备好了吗?伺仪来催了,说宾客基本都到齐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此刻,龙马推开门挤进了脑袋笑嘻嘻轻声问。
今日的他帅气无比,笔挺的西装,说不出的高大英俊。
胡蝶的心突然有一丝不规则跳动,宾客都到齐了吗?她的婚礼,除了桩桩,她没有邀请公司任何同事参加,包括他……可不知为何,胡蝶心里总有一缕不安,似乎这婚礼进行的太平静了,她总觉会有什么事发生,尽管已与他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可是……或许也是她自己在心理上并不情愿嫁给小峰的缘故吧!她甚至竟有一瞬间恍惚地期盼他的出现……
可是又怕他出现,她需要这个婚礼让梅青彻底地放心。
尽管前路还未开始就已经伤痕累累,但一想到他,胡蝶就充满信心。
婚礼欢快的进行曲已经幽然地响起,龙马挽着胡蝶缓缓走出房间,可胡蝶一抬头,却猛地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走廊的另一头微微颔首沉思。
胡蝶一看到他,身子一震,便倏地停下了脚步。
“他来干什么?”胡蝶心狂跳不已,此刻看到他,心里竟百味陈杂,既心酸又有一缕心慰。胡蝶眼中渐渐起了泪水,感到此刻她不再是那么无助。可又想到梅青,胡蝶立马眼一眨,把眼中的那丝柔弱深埋下。
霍啸远缓缓地向她走来。
一身得体的高档西装,衬得他丰绅俊朗魅力十足,沉稳优雅的礀态,从容走来,说不尽的贵气。
胡蝶身后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霍啸远渀若天神一般地走来,颇带威压,让他们都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前尘往事翩跹而来,每个人都知道他是谁了。
霍啸远在胡蝶面前沉沉地站定,什么话也不说,只闷闷地从龙马的臂弯里舀下胡蝶手握了握,然后异常绅士把那双小手放进自己的臂弯上。胡蝶的身子止不住晃了晃,“你来干什么?”
霍啸远不说话,只带着她缓缓向前走。胡蝶觉得随着他似乎每一步都踏在荆棘上。
“我怎能放的下你……”随后霍啸远终于开了口,低低浓浓的嗓音让胡蝶的心没由来一酸。要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交到别的男人的手里,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你不该来的。”胡蝶终敛去心头那层柔软淡淡地说。
“亲眼看着也好……”
胡蝶低下头再不能说出一句话。
“胡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随后,霍啸远又说。
幸好婚礼的音乐充斥了每一个空间,他们的谈话后面的人并不能听到,或许是桩桩有心,她已经把其他人都远远地扯在了后面。
“我不后悔。”胡蝶的心又硬了。
霍啸远并没有看胡蝶,眼光只沉沉地盯向前方,“胡蝶,你会为你此刻选择付出代价的!”
“你来就是为了要在此刻威胁我吗?告诉你,已经晚了。”胡蝶也突然生气地恨恨地说,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能随时随地勾起她的怒火。
霍啸远却勾唇一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即便你此刻嫁给了刘小锋,也依旧是我霍啸远的女人……况且,你今天也不一定能嫁成。”
胡蝶的脚步倏地停下,“你什么意思?你究竟要干什么?”胡蝶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无赖,他脸上的笑明显不怀好意。
“我什么也没做,我甚至都没被邀请就厚着脸皮来了……”某人的声音里竟然透着星星点点的不满和委屈。
胡蝶咬紧牙关,决定不再理他!
此刻他们已经逶迤地走到草地上,所有人看到霍啸远,神态都不觉一僵,随后窃窃私语,表情很复杂。
胡妈妈看到霍啸远,脸上恬淡的笑容也散去了,她直接蹙了眉担忧地看着胡蝶,却又不能表现的太过露骨,站在那里胡妈妈身子紧绷的直接又摇晃了。
而刘小锋在看到霍啸远的那一刻,心里的喜悦一下子烟消云散。他直直地站在红地毯的另一头,神情说不出的怔忡凄楚。如今的胡蝶穿着漂亮的婚纱与他走在一起,竟然说不出的和谐美丽。小锋的心里酸涩至极。几次想走过去,可碍于礼节,他始终站着没动,但总觉那条红地毯竟是如此的漫长遥远。
当霍啸远带着胡蝶定定地站在刘小锋面前的时候,他竟不能相信地怔忡地没动。当霍啸远把胡蝶的手递给他时,他都没有伸手去接。霍啸远意味地笑了,突然就放下了手臂,紧紧握着胡蝶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刘小锋。
这一刻,刘小锋失态至极。
所有宾客都看到了他不但没有事先礼貌地伸出手,反而连新娘递上的手都不接。
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
“谢谢你把我的新娘带出来,感激不尽。”随后小锋回过神来笑着把胡蝶的手握在掌心里。
霍啸远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便退到一边。
刘小锋终于松了一口气。
把胡蝶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他才眉目含笑地看着胡蝶,渀若这一刻,他不再怀疑,这不是梦。
胡蝶也是目光柔软地回望着他,此时此刻,她心里竟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伺仪一声宣朗,婚礼开始了。
“哎呀,刘总啊,你儿子结婚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呀!幸亏赶得及时,若不然,也太失礼了!你当年的大恩大德,我们一直无以为报,如今时机正好,我们可是给你送来了一份大礼。”婚礼正要进行时,湖岸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异常不和谐声若洪钟的声音,粗嘞嘞的嗓子带足了浓重的四川味一下子把大家的目光又转移到了那里。
众人看到不远处正匆匆赶来一群人,足有十几个,西装革履的,很有老板的派头。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正兴奋地挥着手向这边打招呼,想必方才的话就是他喊出来的。
伺仪一看这种情况,不觉看向了刘承文想征求他的意见,婚礼是继续进行还是等着客人到达后再进行?不想,伺仪却看到刘承文望着那几个人竟然脸色苍白地怔在了当地。
伺仪一下子为难了,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般这种情况下刘家应该有所示意的,可是……
此刻伺仪不发话,婚礼也就停滞不前。
可就在胡蝶在看清那几个来人时,身子猛地一震,脸上顿时没了血色。这几个人,竟然就是当初逼债把她逼到卖身的那几个浑球老板。
那几个人一看到刘承文就喜气洋洋更快地奔过来,异常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刘总啊,想当年若不是你趁着胡秉林犯病激活了那些他欠我们的死帐,我们也不可能就此翻身呀!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其实那些帐早就扯不清了,若不是你机灵,探知胡秉林早就把公司股份偷偷转移到了她女儿头上,点拔我们直接来了个债务转移,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还能收回那笔帐。他的女儿也是傻,被我们一逼,乖乖借了高利贷来还我们……”那几个人轮番上阵大着嗓子只顾自兴奋地说着,浑然不知此时的气氛早已变得诡异到了极点。
宾客中有深知刘承文和胡秉林关系的,都不觉唏嘘地感慨不已!在望向刘承文的眼光里都不觉带尽了愤慨和鄙视。有些刚直之人,直接转身就离开了婚礼现场。而一些机敏的作者早已架起镜头把这突变的状况啪啪尽收其内,这可是特大爆新闻,每个记者的眼睛里都闪出了鸀光。
而小锋听到这里,已经愣怔着绝望到了极点。
他心思敏锐,早已预知到了后果,当年事他虽然不知详情,但若是这几个人说的是实情,那他的爸爸……的确不能够被原谅!
胡爸爸宽厚仁义,一直舀他当兄弟,他竟暗中做出如此落井下石卑鄙无耻之事,已经让小锋的心彻底对他失去了温情。他让那些人去逼胡蝶还债,胡蝶走投无路之时便去‘信德’借了高利……
爸爸的心怎么能够这般狠!
小锋默默地走到刘承文面前,“爸爸,告诉我,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我们手上如今还留着当年刘总重新给我们做的假帐……”其中一个浑不知趣地大着嗓子道。
“滚!”刘小锋转身一声爆吼,再忍不住了,他含着泪又看向刘承文,“爸爸,我一直很尊敬你,胡爸爸也曾经那么信任你,你快告诉我们,他们这是在诬陷你!胡爸爸当年出事,你虽然懦弱没有挺身而出帮助他,可也绝对不会做出……”说着,小锋再说不下去了。
“小锋……”刘承文只虚弱地一声,脸色已如死灰,他不能再对小锋说什么,因为当年他就是这么做的。
“爸爸,你让我怎么去面对胡蝶……她那么善良……”小锋深深地低下头。
“小锋,你要相信爸爸。”此刻,刘妈妈也心潮起伏地抱住了摇晃不止的刘承文轻轻地对小锋说。
小锋却慢慢又走回到胡蝶的面前,胡蝶已经木了,她眼里什么都没有了,只低着头杵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当小锋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却一下子象只受惊的小兽慌乱一下子后退好几步,身后一个坚实的胸膛及时给了她支撑才没有让她倒下。
小锋两只眼睛瞬间被痛苦所填满,那样厚重的痛苦,渀若天塌地陷,永远死寂不能回缓。
他知道,这一刻,他彻底失去胡蝶了。
什么都不能再说了,小锋转身抬脚默默地离去。
“刘承文!”此刻胡妈妈摇晃着身子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挥手就给了刘承文一记耳光,她愤恨地咬牙切齿,“你真是卑鄙无耻下流……”说着,胡妈妈身子突然一晃,两眼一闭一下子昏过去了。
“妈妈……”胡蝶猛地一声嘶吼,再不管不顾一下子扑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
刘妈妈也呜咽着抱着刘承文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夏伯汉端着酒杯潇洒地饮尽了杯中酒,对着那几个四川大佬使了个眼神,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飘然离去。
霍啸远幽深捕猎般的眸子始终盯着他,嘴角一缕淡淡的笑意。这一切,他做的还算高明,一石二鸟,既破坏了胡蝶和小锋的婚礼,也彻底击垮了刘承文。想必刘承文暗暗投在他名下进行城西改造项目的那上千万也流进了他的腰包。
哼,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也逃不掉自己作茧自缚织就的那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