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虎召集云秋、王元庆、柱子、向福贤和耿东开会,打算明天兵分两路:一路由云虎带队押熊霸回乡祭祖,另一路由向福贤、耿东负责就地审问余匪,弄清这些人住址,姓名,家庭情况,与匪首关系,为匪以来都干了些什么?血债累累,最大恶极者坚决杀掉!同时对财务账本进行研究,以便接管。
陈云虎说:“这两天,大家要特别小心,这里是匪巢,我们人生地不熟。还有一群会使枪弄棒,杀人不眨眼的惯匪。主动权现在我们手上,稍有不慎,主动权易手,我们就会人头落地!环境险恶啊。下去告诉每一个兄弟,睡觉也得把眼睛睁着。几个行伍出身的我不担心,最担心的是新来这群人,松散且没有受到严格的训练,怕他们出事,你们下去分配一下,一个军人带几个,严防死守,只有处理完毕了,才能松口气。”
云虎喝了口水,接着说:“几个关键点:一是关押点,那是重点,最容易出事的点,要多派人手,告诫参与守卫的人员,出现异常,无须请示,果断处置。第二是地下通道口,用家具临时堵死,这两处由向福贤、耿东负责。第三是门岗处,拉上寨门留几个兄弟轮流值勤,不得有半点松懈,这事由元庆去落实。你们是有经验的,随时查岗,消除隐患。”几个人点点头。“就说这些,拜托大家,分头去督促落实,干漂亮点。只有干完了,干好了,心里才踏实。”
第二天清晨,陈云虎、陈云秋、王元庆、柱子和挑选的八个人押着熊霸上路了,为了稳妥,他们带上机枪,全副武装。这时的熊霸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双腿被打断,伤口有些肿胀、发炎,稍微动弹,就钻心的痛,痛得汗水直流,才半天,人都瘦了一圈。他自知作恶甚多,劫运难逃,但咬牙坚持着,希望奇迹发生,山下二十几个兄弟能出手救他。他哪里知道,那帮兄弟已成了阶下囚。熊霸被绳子死死的捆在马鞍上,双腿痛得不敢用力,马没走多远,臀部就已疼痛难耐,加上腿部受伤,熊霸一路哼哼,没有人理会他。
马队经过一个村落,几条狗汪汪的直追不舍,柱子喝令马队停下,走到熊霸跟前,用双手“刷”地把熊霸的裤脚撕开一个口子,用匕首活生生从腿肚子上割下一块肉。痛得熊霸哭爹喊娘的嚎叫:“好汉爷,给我一刀,杀了我吧!”柱子把血淋淋的肉甩给狗群,狗群争抢而去。章信东说:“这狗也真够贱的,一块臭肉,佐料都没得,还又争又抢的。”众人哈哈大笑一场又往前行。
经过三个时辰的奔走,马队抄近路回到了陈家湾。沉寂、萧条、破败的陈家湾!要是往日,一群孩子总要围上前来,要这要那,为他们欢呼,今天,他们的胜利如此辉煌,没有人为他们叫好,只有覃先生和几个壮汉为他们默默的忙碌。
陈云秋时隔半年,第一次踏进故土,往日热闹温馨的村落现在满目疮痍,自己宽敞明亮的家已剩残垣断壁,座座新坟躺在山林边,凄婉沉寂。此情此景,云秋已是热泪千行,她拉着王元庆,带上祭品,在覃先生的引领下,来到父母的坟前,跪下失声痛哭。王元庆把祭品摆上,用火点燃钱纸,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云秋有些死去活来,在众人的劝说下,她止住了哭声,但心里痛,缓缓站起身,似乎有些立不住,凄凄惶惶的,王元庆赶紧扶住她,他们在坟边又点燃一堆纸钱,云秋拖着嘶哑的喉咙哭喊着死去亲人的名字,招魂领财,凄惨,悲凉……
活生生的现实,就是石菩萨也会动容摧泪!王元庆为云秋的凄婉流下了泪水。一排排的新坟,一个个悲惨的故事,出自他们部队之手!王元庆像个罪人跪在云秋身边,他的心,伴随着云秋凄厉的呼喊在痛,在滴血!
我们枉为军人!
熊霸这时才晓得是陈家湾的人逮住了他,当初信誓旦旦来个团都不怕的他,没想到就这样栽在一个小排长手里,他期待的兄弟伙的救援,没有发生,他不明白表哥的副官,那个狐狸精啷个会是陈家的人,听说她还在读书!表哥啷个认倒的她?她上山来,表哥晓得吗?他哪里明白,这时的表哥已在黄泉路上等他呢。
熊霸晓得落在这些人手里的下场,毕竟一百多条人命啊!他有些后悔,听老二,老三的,那次行动没捞到好处,惹来杀身之祸,落得今天的下场,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挣的钱财都没舍得花,妻子、儿女都没享啥福。他想起了自己挣的那些钱财。用金钱收买这些人?肯定没用,让那些财富永远的成为一个谜吧,想到这,他也禁不住流下了眼泪,几个壮汉走过来,他气息奄奄的央求说:“好汉爷,来个痛快的,给我一枪吧。”没有人理会,几个人提着他的膀子,一根长绳捆住腰部,剩下的绳头往树上一甩一拉,“唰”!他被凌空吊在了树上。
云虎摆上香案祭品。精心挑选的受害人的八个至亲和他一道,一齐跪在香案边:“爸妈,叔婶,兄弟姐妹们,侄儿侄女们,云虎不才,没有保护好你们,今天我请罪来了,仇人已抓到,你们可以含笑九泉了!”云虎说到后头,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泣不成声1
几个人磕了头,祭奠完毕,点上鞭炮,轮番走上脚手架,在熊霸身边,呼喊着死去亲人的名字,用刀在熊霸身上腿上或刺或划或劈,熊霸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百零五刀,熊霸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后来,连哼都哼不出声来,血流得太多,早没了气息,云虎甩手一枪打断绳索,熊霸像一堆烂肉似的掉进挖就的深坑里,众人填上泥土。令人闻风丧胆的匪首,就这样悲惨地结束了一生。
几个男人凌迟了熊霸,人人都噙着眼泪,身上溅满了仇人的鲜血,解恨了吗?没有!死去的亲人依然躺在墓地里!这个社会啊,哪年哪月不靠刀枪与强权,人人都能安居乐业,颐养天年?
午饭后,在云虎的劝说下,覃先生把屋里的事托付给黄万禄,并嘱咐有人查问,如此这般的回答。他带上牧春和为云秋招聘的三个姑娘与大队人马一起返回甑子寨。
……
云虎把审问土匪的材料简单的过了一个目就扔开了,财务账上反映出这十来家店,每年还是可以挣上万大洋。他把云秋和覃先生叫到屋内,待覃先生坐定,拉着妹妹一起给覃先生跪下,覃先生大吃一惊,不知为何。
陈云虎说:“覃先生,您是我兄妹二人的老师,恩重如山,这次我回乡剿匪,复仇成功,全仰仗老师鼎力相助。大恩不言谢,我兄妹二人已是孤儿之身了,愿拜在您老门下做义子义女,想在这乱世之秋,借您的肩膀靠一靠,行吗?”说到此,兄妹二人已是泣不成声。覃先生也抑制不住,老泪纵横!起身扶住两兄妹:“云虎、云秋,你两兄妹都聪慧过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这么庄重,行此大礼。复仇之事,我也有仇在身,我不全力以赴?老人们去了,不用说我也要担起这份责任。”
“老师,我杀了涂远龙,肯定会引来万州涂系人马的追杀。我要您上甑子寨就是怕您受到牵连和伤害,我是他们的追杀目标,我不能久留这里,我后天就回部队,走之前想把妹妹托付给您,老师,干爹,受我们兄妹一拜。”云虎重新把覃先生按在凳子上,两兄妹郑重的给覃先生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我答应你们,我能收你两个为儿女,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覃先生激动不已,用衣袖拂去泪水。两兄妹道了一声“覃爹”!给覃爹奉上一杯茶。云虎又想说点啥,被云秋打断:“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百废待兴,这个时候还走哇?我不许你走,让那两个兄弟回去复命算了。”
陈云虎静静地说:“云秋哇,你有所不知,涂远龙之死,他的部下会善罢甘休吗?不出意料的话,再过两天,追杀我的人就可能光顾陈家湾,一个被追杀的目标留在这里,不利于你们的生存和发展。甚至会连累很多人。”
陈云秋说:“怕啥子,来了我们就和他干!”
陈云虎说:“何必呢,把大家都置于危险境地,不值。真正干,我们还不是正规军的对手。”覃先生说:“我走的时候,专门吩咐黄万禄,有人问起,说你回部队了。你这一回去,不恰好撞到一块了吗?”
陈云虎答道:“这样更好,他们晓得我去了泸州,你们这里就安全了,我回部队,把手头的材料交出去,可能会博得同情和支持,我和那么多兄弟伙在一起,要是长官保护的话,他们拿我也没得办法。在部队里比在这里安全得多。”
覃先生点了点头说:“好,但时时刻刻要惊醒点,如果风向不对,迅速撤离,秘密潜回山寨。”覃先生,真正的书生,以为部队里,像老百姓的家,进出自如。
陈云虎说:“覃爹,你老莫为我担心,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云秋,她才十八岁,应该算个孩子。”
“云虎啊,这话你就见外了,她是我的学生,现在是我的女儿,你不说,我也会全力帮她。你在外头,举目无亲的,真正令我们牵挂啊。”覃先生说。
陈云虎说:“覃爹,如今乱世之秋,弱肉强食,我妹一个女孩子家,没有人为她提供支撑和保护,她将一事无成,甚至输得很惨!我有一个想法,以现在这帮兄弟为基础,成立一支家族武装,拜你为军师,王元庆为教官,把现在手头这支人马聚好,打造好,能文能武,亦商亦兵。乱世之中,有支强悍的队伍非常可贵!”
陈云虎歇了口气,思考片刻,接着说:“现在民不聊生,要饭的,讨口的,比比皆是,我们有很多枪,要想扩大队伍也不难,目前有三个职业军人和你们在一起,得天独厚。我查看了一下,十来个店铺的年收入养我们这支队伍也没啥大问题。对那些为富不仁之徒,敲他一笔,改善一下待遇也未尝不可!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熊霸的金库被我发现了,隐藏得很深很深,数额巨大,现在只有我和柱子晓得,等风平浪静了,可拿出一部分进行投资,增强资金的回报率和我们这支队伍的发展后劲。”覃先生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哥,你真的要走啊?”云秋急得想哭。
“云秋,我意已决,你现在应考虑的是如何治理眼前这支队伍,你太年轻,虽有些学识,但缺少经验,好在你身边有覃爹、王元庆、柱子等人帮你,你大胆的挑起这副担子,你的社会阅历太浅,遇事多向覃爹、王元庆请教。”云虎对妹妹说。
云秋听哥说,成立家族武装,这对她来说,有些兴奋,蹂躏她的土匪被她干掉了,还有那个衣冠禽兽,若有武装人员在手,干掉他只是时间问题!她接过哥哥的话:“治理这支队伍并不难,我是觉得我们兄妹大难重逢,劫后余生,又马上分手,让人想起心里难受。”云秋眼泪又掉下来了。“云秋,别哭了,只要你有信心,哥心里就高兴!”云虎安慰着妹妹。
陈云虎看着覃爹和妹妹说:“还有,关起那二十几个土匪,我想把他们放了。”
云秋听说,心里急:“二哥,啥?放了?这些人,狗改不了吃屎,今天放他出去,明天又去干坏事,他们要是联合起来,借尸还魂,替几个匪首报仇啷个办?我看,一劳永逸,杀掉算了。”她边说边抓过土匪的交待材料看着。
“这些人给我们的痛是永远的,我们那么多亲人死在他们手里,放他们,我们这二、三十几号人都可能通不过,”覃先生说。
陈云虎说:“云秋,覃爹,没那么严重,昨天,杀熊霸,让他死得那么凄惨,我们解恨了吗?没有,我们心中依然在痛,依然有恨!毕竟我们的亲人去了。杀再多的人,我们仍然不解恨!你们还要在这一带树大旗呢,多杀一个人就多一分恨,多杀一个人,就多添一分仇!我们要广结人缘,才有利于未来的发展。这些人与几个匪首不过是一种利益上的聚集,真正为匪首两肋插刀的有几个?”
“道理大家都懂。但总让人接受不了。这些人再度作恶,再度与我们为敌,啷个办?”陈云秋说。她从材料中没看出与她相关的信息,看来那两个死鬼没对外人炫耀他们的“杰作”,回寨路上悬着的心算落了地。
“严格意义上说,这些人就一群农民,人也穷,谴散之后,没有实力东山再起,成不了啥气候,如果再度作恶,你们还对付不了他?”云虎说。
覃先生思前想后,看了看云秋说:“就按云虎说的办吧,杀再多的人,也不解恨,但愿我们的善意,能唤起他们的良知。”
覃爹发话了,云秋不想去违拗覃爹,默默的承受这十分的不愿意。
陈云虎晓得,下去后,还有艰难的工作要做。
他们统一了认识之后,把王元庆和柱子叫来,陈云虎给王元庆和云秋说:“父母百日祭辰之后,你们可以结婚了,哥等不到那天,估计那天哥也不可能亲临你们的典礼,在这里预祝你们幸福。”王元庆给二哥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二哥,我会像亲妹妹一样保护她,爱护她。”陈云虎摆了摆手,示意王元庆坐下,继续说:“我只剩这个妹妹了,我唯一的亲人,我看重的程度你晓得,我不想多说,我想说的,我们身边有这么多兄弟,把他们组织起来,就像一个攥紧的拳头,有力量!”陈云虎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我们这支家族武装,现在基本成形,按说,论实力,比我们父辈创立的武装强大得多!我想把这支队伍托付给云秋和你们几位,要增强凝聚力,不能散,要发展,要壮大!当然,一支队伍,不依规矩,不成方圆,我有个设想,由云秋任司令,云柱任副司令,覃爹任内当家兼军师,元庆当军事教官兼指挥官。你们看要得不?”陈云虎继续他的设想。
王元庆和柱子都有些惊愕:“哥,你呢?”
陈云虎把刚才和覃爹、云秋说的话给他们说了一遍。他看了看大家,又说:“这样安排,人尽其才,你们当中各方面人才都有,何愁不发展壮大,当然现在这支队伍中大多数人战术素养差。元庆加上你那两个兄弟,是职业军人出身,对手头这些人员要加强训导,定期进行体能训练和一些整体攻防,技、战术训练,切实提高战素素养和战斗力,覃先生文化功底深,可对这些人进行文化补习,只要你们几个人通力合作,团结一心,这支队伍一定会战无不胜!当然,云秋太年轻,这支武装的发展你们几位要挑大梁,不能事事都推给她一个姑娘。”陈云虎目视着在场的诸位。
几个人都纷纷表态,全力配合云秋的工作,遇事绝不推诿。
“哎,哥,我们这支队伍取啥名呢?名不正言不顺。”王元庆问。
覃先生插话说:“名字响亮固然重要,但树大招风,不如潜心休养一段时间,等枝繁叶茂再说。”
陈云虎说:“覃爹说得有道理,我们要的是乱世之中自保自立自强,不是去打天下,也不像那些土匪,用名号去吓人,我看不要名号还好些。”
……
第二天清早,所有土匪被押至院坝,被喝令坐下院坝的泥地上,周围是黑洞洞的枪口!土匪们自知罪孽深重,一个个耷拉着头,有的不住的发抖,等待他们的应该是刑场!陈云虎一身戎装,端坐台上,用眼睛扫视了几个来回,命土匪们抬起头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云虎,被你们夺走一百多位亲人性命的陈云虎。小小的陈排长。”土匪们心惊胆战,这才晓得抓他们的人是谁!当初霸爷说,来个团都不怕,没想到,人家几个人,就踏平了山寨!陈云虎继续说:“我晓得你们也是血性男儿,请问,要是你们那么多亲人被杀,你们啷个办?”
会场寂然无声。
“报仇!”等了片刻,有个土匪战战兢兢地回答。
“嗯,对,有仇不报非君子,我是个当兵的,级别很低,但我略施手段,你们的三位爷和后台表兄涂团长就身首分家了,号称攻防兼备的甑子寨被我踩在了脚下,按理我可以穷追猛打,追杀他们的家人,斩草除根!去夺回这些人掠夺的财富!包括你们,我一声令下,几个时辰内,你们的家人就会血流成河,你们的家产顺理成章的姓陈了。昨天,我们祭坟,杀了熊霸,仇报了,恨没消,恨哪样?恨你们,更恨孳生土匪的穷山恶水,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几句话,在土匪们脑海里如敲重锤。涂团长,人多枪多的,也没月兑得了爪爪。我们哪是他的对手嘛。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的家人无辜,杀再多的人,也解不了我们的
恨!也挽不回我们亲人的性命。”土匪们从话语里听出有生的希望,气氛松弛了一些,大家抬起头,认真的听着。
“我明天就要返回部队了,今天召集你们说几句话,我想放了你们,让你们回家,老老实实的做人,和家人一道凭自己的双手去养家糊口。我希望我们的举动能唤回你们的良知,要是回家后继续作恶,为害一方,不管你藏在哪里,藏得有多深,我们一定会把你抓出来,为民除害!”
云虎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话语震慑着每一个土匪!两天来承受巨大压力的土匪们听说放了他们,“哗!”一齐跪在地上,给陈云虎磕头,领头的说:“陈长官,感谢不杀之恩,后半生我们一定改恶从善,重新做人。”陈云虎招呼土匪们坐下,继续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啷个去为人,全靠你们自己!过去你们抢夺的陈家的杂货店一律归还,熊霸开的五个门市作为匪产,一律没收,权且作为对陈家亲人的补偿,你们的私人物品三天后到店里领取,从今以后,你们与这些店无任何主雇瓜葛。你们伪造的文书交出销毁。当然,要是你们表现好,以后可到这些店帮工,我们会择优录用,要是到店里寻衅滋事,甚至还想借尸还魂,给罪恶累累的熊霸复仇翻案,我们决不宽容!”
众土匪跪在地上,再一次叩头谢过:“请陈长官放心,我们再也不干这土匪的勾当了。你大人大量,不杀之恩,我们永远记得。”
陈云虎按熊霸的月利标准,逐一发六块大洋,随即就地遣散,土匪们来时生怕保不住小命,这时还发大洋,个个感激涕澪而去。
院坝里只留下了一个人。云虎不发给他钱,两眼直盯盯的看着他,吓得他直发毛,扑通一声跪在云虎面前:“长官,自从赵平把我弄上山,我只是喂鸽子,一件坏事都没干。”
“叭”!陈云虎一拍桌子:“夏传进,你没干坏事?土匪往来的信息是谁提供的,没有你,熊霸有如此快捷的消息传递?”云虎一席话,吓得夏传进脸都变了色。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过了一会,陈云虎说;“好啦,别紧张,你回去还喂鸽子吗?”陈云虎和颜悦色地问。夏传进点了点头。
“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陈云虎又问。
夏传进说:“两、三块大洋吧。”
陈云虎说:“愿意跟我们干吗?还喂你的鸽子,我每月给你十块。”
夏传进转忧为喜:“愿意,长官,我会尽心尽力的。保证让长官放心,只是,在哪儿喂呀?”
“就在这儿喂,来,这是一个月的薪水,干好了还有赏,去吧。”夏传进接过十块大洋,高高兴兴的张罗自己的鸽群去了。陈云虎想为妹妹留住这个人,今后会有用。
坐在里屋的云秋,覃正品,王元庆等都为云虎的精彩表演而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