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空下了车,挥了挥手,看到简澈想说话,赶紧打断了,“好了,咱不矫情了,那些伤情的话就不说了,再见。”
简澈的脸黑了黑,憋了半响,才吐出一句,“你行李没拿。”
简澈帮某人提着箱子大刀阔斧地在前面走,某个女人在后面懊恼地跟着,之前还有些伤感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取了票,托运了行李,过了安检,看着某人低着头走了进去,显然还陷入到懊恼的情绪里面,简澈的脸更加黑了!!
都不给个亲吻的!没有亲吻!一个拥抱也好!没有拥抱,至少也得告别吧。
司徒空空手上拿着简澈交给她的东西,走了几步,抬起头来看了看登机口的位置,忽然才想起没有跟简澈道别,赶紧转过身子,人群之中,就看见简澈独自一人,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惚。
司徒空空的鼻子眼圈顿时就红了,大力挥了挥手,手机的铃声响起。
“喂……”
“嗯?”司徒空空抽了抽鼻子温。
“你哭了?”
“才没有!”
简澈的声音从那边遥遥地传过来,好半响,简澈才清了清嗓子,“丫头,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了。”
“你也要记住你是我的人。”
司徒空空进了登机口,挂了电话,擦了擦眼睛,排队登机。
简澈回了家,在楼梯间遇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怎么?”简澈开了门,进了房间,范建仁眼角通红,拿着一张照片质问简澈,“你上次见到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这是一张集体照,范建仁指了指里面角落里的一个人,简澈看了看,意外地在里面看见的颜小采跟司徒空空,上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黑黑的,身上穿着军服,一看就是大一刚进校那会儿军训时候的照片。
“你上哪儿找的照片?”简澈看着好笑,里面的司徒空空,一脸的稚女敕,好生气勃勃的样子。
“随伊给的。这是他们军训没分班前的照片。”
简澈点了点头,他们学校有一个很奇怪的规定,一般分班分系都是在军训结束后才会进行,说是为了让大家培养一种团队合作的精神之类。
见简澈的目光就只放在司徒空空的身上,开始急了,“简澈,我就问你上次见到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是又怎样?”
“这个男生,据我所知,是她的老乡。我今天去学校碰运气找她,居然还让我无意间看见了这个男生。”
简澈回过身子,挑眉望着它。
“颜小采三月份还有一场雅思考试,然后还要等成绩,还要申请,这是我最后的时间了!简澈,我要你帮我!”
简澈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看向他,“你不是知道他是谁了么?”
“可是,这不是颜小采那个邻家哥哥!!!”
范建仁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满是血丝,里面有痛苦有纠结还有一丝欲说还休,拿着照片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范建仁转过身子,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
“既然你什么都调查清楚了,还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范建仁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第一天认识么?!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范建仁躺在沙发上,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查出来那个男生叫张波,是学医的,主攻方向是心理学,是当今周大教授最得意的门生之一,很有可能保研。”
简澈在沙发上,跟范建仁并肩坐了下来,“3月17日是中国国医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简澈拿出电话,“喂,是王伟么?我是简澈。”
“嗯,对了,你现在怎么样,嗯,是么?挺厉害的啊。”
“没有,我想说,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大家聚一聚呢,只是最近没有时间攒这个局,对了,只是最近我比较忙,等等,我看看,咦,3.月17我有时间诶,你怎么样?哦?那可惜了,那等我下次有时间吧。”
范建仁早知简澈是如何没有下限没有节操的人,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没有节操,都说简澈这人冷人冷语,话不多,可是话多出来的时候,真的可以让人惊掉大牙。
不知道司徒空空有没有看出来,还是,她早就领悟到了?这个……有待考证。
“看我做什么?”简澈挂掉电话,对上范建仁焦急的眼神,“怎么说。”
“3月17是周教授的生日,我去。”
这就是范建仁来找简澈的原因之一,医学院的同学,他好歹也认识一些,只是都不如简澈知根知底,也不如他,深得周教授的心,当初周教授看上了简澈这一根好苗子,为了将简澈游说到医学院来花了不少功夫,只是简澈心不在上面,之后的事情也有些不了了之,让简澈出面,只是为了让事情更方面,或许,可以挖掘到旁人挖掘不到的东西。更何况,据他所知,简澈虽然已经毕业了,但是跟周教授还有联系……
什么人他都可以不相信,唯独,不能不相信简澈。他有一种预感,事情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更何况……范建仁看了看相片上的那个男人,他几乎是可以断定,颜小采肯定是看不上这个人的!
周教授生日那天,很多医学院的学生前仆后继赶来为周教授贺寿,甚至,连早就毕业很久的风云学长简澈都跑过来为周教授贺寿,周教授一时心情大悦,还拉着简澈进书房详谈。
有几个周教授的弟子在他家为他举办了一场生日会,虽没有年轻人生日的那么疯狂,倒也热热闹闹,温馨和睦,有几个男孩子还说了几个段子逗周教授开心,简澈看着那个说话眉飞色舞的人,敛了眸子。
不过,学生好歹是学生,有几个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一些病例上面去了,一直安静的张波忽然开了口,“诶,我前段时间倒是遇见过一个病人。”
“嗯?”有几个张波离得近的同学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
“唔,那个病人,好像是身体有过创伤,从而引发了心理的创伤,可是,这样的创伤对于病人本身的精神影响也不算大,这么说吧,那个病人的心理其实很强大,从原理上说她那次身体的创伤对于她这样的人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反应?”
见一群人听得糊里糊涂的,张波抓了抓脑袋,正要解释,就听到简澈的声音淡淡的传了过来。“你是意思是,同样的一件事,对于一个内向的人而言跟一个外向的人产生的影响是不一样的,内向的人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想不开,一直闷在心里留下心理疾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而外向的人觉得很多事情没关系无所谓,留下心里疾病的可能性偏小一些,而现在确是哪个外向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而产生了影响?”
张波皱着眉头想了想,“大概是这样的。”
周教授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听到简澈这么说,笑了笑,“一个人的性格和人格对这个确实是有影响的,但是,更重要的却是来自外界的。”
“就算心理很强大,但是毕竟是人,总有一个弱点的,一旦找到了那个弱点,就能突破她心理的防线。”
张波的眉头越皱越深啊,“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原本这件事对那个病人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病人自己也觉得无所谓,可是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了,身体却不停反应?”
简澈的身体端坐在沙发上,“会不会是因为……人体的反射弧?”
周教授站起来,拍了拍简澈的肩膀,“当初让你跟我学医,你不学,可惜了!”周教授的声音里满是爱怜,简澈抚额。
“身体会产生反应其实问题还是出在心理上,很多具体情况就应该具体分析,像是张波你说的这种,原本是不会产生心理上影响的情况,而身体之所以会产生反应是因为对这件事情的在意,这种在意,大概是源自于某件她比较在意的事情或者在意的人而引发的。”
张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就是问问。“
这个话题很快被带了过去,这里的人大多是医学院的人,像简澈这样的人还算少数,他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跟周教授道了别,这才离开。
范建仁在楼下的车里等着的,简澈下了楼,上了车,对上范建仁期盼的眼神,“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