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澈将在周教授家里发生的事情给范建仁交代了,说完之后,范建仁就直愣愣地坐在他家的沙发上,简澈不去管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范建仁已经失去了踪影。
司徒空空一走,房子里就愈发显得空空荡荡,空气里,似乎还留有她的味道。简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鼻尖是她身上香甜的气息,再次睁开眼睛,狠狠骂道:“这个死没良心的小白眼狼,这么久了也不主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每天晚上,简澈都会电话给司徒空空,有时候看见她在Q上,也会跟她聊,只是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简澈翻了个身子,定下了心,今天一定要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看着时钟上的时间一圈一圈的转动,无聊地翻着手中的书,间或抬起头来看时间,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了。
简澈挫败地放下手里的书,自嘲地笑了笑,这个丫头,当真就不想自己?!惚!
可是自己却想念得紧!
也就稍稍一犹豫,简澈拿起电话按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就拨了过去,那边传来吵闹的声音,还有人唱歌的声音,似是在酒吧或者KTV之类的地方。
“你在哪里?”简澈皱着眉头问道温。
好半响,那边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我在KTV?”
“你在那边干什么?”
“一个同事生日,然后招呼大家过来,还有两个同事明天要去非洲草原。随便也当是送行了。”
听出了那边人的闷闷不乐,“你也想去?”
司徒空空猛点头,简澈虽然看不见,但是却想象得到,嘴角挂起一抹微笑。“不过,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资历不够,刚刚才出来的人,先不急着跟他们出去拍东西,先学点拍摄的技巧跟经验就好了。”
“嗯。”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简澈的语调上扬,之前的怒气冲冲早就在听见司徒空空声音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过两天,社里准备做一个云南的调查,听说,随行的人里面有我诶!”那边的声音是压制不住的兴奋,虽然她的那边有些吵,可是这样的声音却突破了所有的喧嚣传递到他的耳朵里。
“好”
正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而在云南,气候还比较凉,有玉龙雪山的融化的雪水汩汩地流下,空气冷冽而清新,此刻并不是旅游的旺季,来来往往的游人并不是很多,倒是给她们提供了不少便利。
司徒空空带了个厚厚的粉色的帽子,身子裹得厚厚的,搓了搓自己在外面的手指,呵了一口气,白茫茫一片。抬起头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远方几乎快要跟云雾蓝天融为在一起的雪上,骨子里有兴奋在叫嚣。
“司徒,今天先就这样吧,休息休息一下,明天我们从香格里拉出德钦,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说话的是资历比较深的王吉老师,旁边还有一个跟司徒空空一起的男生,叫李祥。
能在摄影行业一直干下去的,大多是男性,除非是真的对摄影行业有爱好,之前有不少女生,最后都各自结婚嫁人,坚持下来的不多,不管是因为做这方面的拍摄要经常东奔西跑,还有一些比较重的摄影器材,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儿。
李祥比司徒空空要先入社,见司徒空空背了一大袋东西,脖子上挂着相机,还扛着一架三脚架,“三脚架我来吧。”
司徒空空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总会习惯的。”拒绝掉李祥的好意,自己跟在王吉老师的后面走。
“诶,为什么老师一定强调要好好休息啊?”司徒空空跟李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李祥看了他一眼,知道她是第一次来云南,于是解释道,“香格里拉的海拔本就比较高,空气稀薄,而德钦那边有点相当于藏区了,你要入藏的话也得经过那里,而德钦有一座梅里雪山,海拔就更高了,你不休息好,高原反应了怎么办?”
“高原反应必须要有充足的对面,老师没告诉你这么明白是怕你心里担心,平和的心态很重要。”
司徒空空听了越来越兴奋,转过头看向李祥,“你之前有过高原反应么?”
李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一般人刚开始都少都有点高原反应的,适应两三天就好了。”
然后一路上,司徒空空都兴奋地跟李祥手舞足蹈的,不亦说乎,直到回了客栈。
司徒空空卸下肩膀上的东西,觉得疲累无比,洗了个澡就爬去床上睡觉,第二天脑袋昏昏沉沉的,手机响了又响,她挣扎着起来,开了门,李祥跟王吉老师两个已经在外面整理完毕了,李祥看司徒空空脸色有些不大好,有些担心,王吉老师看了她一眼,就说,“司徒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今天李祥跟我去。”
“啊?为什么?”司徒空空一听就愣住了,她可是期待很久了。
王吉老师一向是以严苛比较出名的,“你今天身体不行,去的话不会帮忙,只会添乱。”
“我身体很好的。”司徒空空伸长了脖子,被冷风一吹,又缩了回去。
李祥的手伸到司徒空空的额头上模了模,有些烫,“司徒,你感冒了?那更加不能去了。”
于是,司徒空空就这样被扔在了客栈。
脑袋昏昏沉沉的,司徒空空自己模了模,是有点发烧,有些挫败。在楼下坐了半响,找客栈的老板娘要了点感冒药,自己吃了模上床睡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的,司徒空空总感觉身上有东西沉沉压着,可是挣扎却挣扎不起来,中间似梦似醒的,总觉得天色暗暗的,又睡了过去。
嗓子跟有了火似的快要烧了起来,她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来,一个人躺在这床上,让她好想好想简澈。
闭着眼睛就这么睡下去,睡梦中,有凉凉的水拭在自己的唇上,司徒空空舌忝了舌忝自己干干的唇,想要更多,于是,就有更多的液体涌了上来。
“简澈……“一出声只觉得沙哑难当,司徒空空闭着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有凉凉的东西在自己脸上,身上擦拭,司徒空空嗅了嗅,鼻尖有酒精的味道,艰难地睁开眼,眨了眨眼,又闭上了眼睛。
果然是幻觉。
一双温暖的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上,上面传来熟悉的男声喃喃自语,“咦,烧不会褪了么?”
不是……幻觉么?
再次睁开眼睛,对上简澈焦急的脸庞,简澈的下巴有点点胡渣冒出,脸色有些不好看,眼圈下面青黑,看起来,竟是比她还要憔悴不堪。
“没傻吧……”简澈一双手伸了过来,让司徒空空有气无力地打了下去。简澈的面容慢慢舒展开来,“嗯,还好,没傻。”
“你怎么在这?”一张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难听,粗哑粗哑的,简澈回身倒了杯热水,试了试水温,然后递到她的面前,“来,喝点水了再说话。”
喝了水之后嗓子舒服多了,满意地看她喝完了整整一杯水,这才开了口,“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么?”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门口传来低低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疑问,简澈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李祥,李祥手里端着一个砂锅,看到简澈开了开门,问了句,“她醒了没?”
简澈侧身让他进了屋,司徒空空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李祥将手上东西放了下来,她看到了,眼睛一亮,“砂锅?”嗅了嗅鼻子,依稀可以闻到粥的味道,“这是砂锅粥么?这里也有砂锅粥?好香。”
睡了好久,肚子有些饿,简澈含笑地看着司徒空空的样子,动手拿了碗给她盛了一碗。
粥很烫,但是吃到胃里暖暖的,她一口下去这才注意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醒,还有,你们认识?”
“睡了三四天了,就是饿,也该饿醒了。”简澈拉了张凳子坐下。
李祥笑了笑,他跟着王吉老师出门两天,等回来的时候司徒空空已经病倒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是这个男人衣不解带地在这里照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看在他对司徒空空的细心上这才渐渐放了心,去楼下问了客栈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