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树梢 往事(二)

作者 : 玉树芝兰

()夏小月的电话并没有讲多长时间,箫树臣一支烟还没抽完,她就来了。见她上车,箫树臣灭了香烟。发动了车。

“回酒店吗?”见箫树臣脸色不太好,夏小月问。箫树臣没吭声。

“刚收到短信,估计是洛枫发来的,说东西都放酒店前台了。”夏小月又说。

“他动作倒是快。”箫树臣开口了。但是依旧沉着脸。

夏小月没有再说话,看向窗外。一时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

隔了一会,箫树臣看了看夏小月,问“月儿,能不能告诉我当年我妈妈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夏小月一愣,“怎么又问起这个,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不想再说。”

又是一会的沉默,箫树臣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窗,点了支烟。

“你今天抽太多烟了,你以前不抽烟的。”夏小月皱了皱眉头。

“以前不需要,现在觉得这真是个好东西。”箫树臣苦笑了一下,他深深地看着夏小月,“我不知道我妈是怎么对你说我家的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和你说的更仔细些。”

“没关系的,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夏小月不想回忆。

“不重要,那是因为你已经放开了,你不想再被打扰。”箫树臣有点生气,也有点激动“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明天送你去机场之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

夏小月低下了头,那种随时会灼烧着她的神经刺痛,又一次遍布她的全身。她用手用力的抵住胸口。好像她一放手,胸口就会裂开。

箫树臣叹了口气:“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可是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想你,和你分开以后,我才发现,其实我比你想象或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的喜欢你。当年没有立即去找你,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我以为只要我们信守承诺,终究会在一起的。”

箫树臣把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路段,又点了一支烟“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喜欢你,我说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命中注定的,就不要辜负了这缘分。其实我没有对你说实话。有一天,我打球回来,你在弹钢琴。我站在门口,看着你的侧影,心里一下子很平静。那首《梁祝》我曾听我妈弹过,远没有你带给我的震撼。我当时就有一种要抱住你的冲动,为了克制这种冲动,在你弹完,站起来的时候,我跑进房间,用力带上门。你和妈妈肯定以为我又为什么事生气,其实在房间我很激动也很兴奋,那时我就决定这辈子,就你了。除了你,我谁都不会要。你和我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你出身贫寒,看似柔弱,却非常的高贵和坚强。而我表面看似冷酷,其实从小我内心很自卑也很软弱。从认识你之后,我慢慢的变得坚强,也开始和家庭抗争。”

小月惊讶地抬起头,她含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箫树臣。箫树臣轻咳一声避开她的目光,继续说:“我爷爷是谁,你已经知道了,我爷爷和我女乃女乃结婚的时候并没有感情,因为双方家庭合适,互有利益所以结婚。这么多年,他们一直相敬如宾,我一直觉得他们不是夫妻而是战友。我爷爷除了工作之外,其他什么事都不管。这么多年我家一直是我女乃女乃当家。我女乃女乃为人专横强势,她做的决定绝不容许改变。我父亲兄弟二人,按照女乃女乃的计划,老大随她经商,老二随爷爷从政。我父亲排行第二所以从政。我伯父和父亲也是按照我女乃女乃的意愿先后考入清华大学和黄埔军校。一切非常顺利,一直到他们大学毕业。伯父进入家族企业,而父亲分到部队做了军官。最先出事的是伯父,女乃女乃帮他找对象,是一个金融世家的女儿,如果伯父娶了她,那么家族企业会更加扩大,尤其在海外。那个时候我家开发海外业务才刚刚起步,也急需扩大。可是伯父说什么都不愿意,他连见那个姑娘的面都不肯。女乃女乃觉得很奇怪,暗中派人调查,原来伯父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个女孩和伯父是大学同学,两人从大学开始恋爱,毕业以后,那女孩放弃国家分配的工作,留在了北京,伯父把她安排在公司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女乃女乃找到那女孩的时候,女孩已经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伯父原本打算等孩子生下来,找女乃女乃摊牌的。女乃女乃非常生气,任凭伯父怎样哀求,坚决不同意他们结婚。她直接打电话给那女孩父母,要求他们把女孩带离北京。那个时候,名声很重要,那女孩父母原本在他们家乡也是国家干部,他们惧怕我爷爷的地位,在他们接到我女乃女乃电话的第二天就来北京,强行带走了那女孩。等到伯父接到消息,追去女孩家乡的时候,女孩因为伤心,压力过大导致流产,并因此伤了身子,从此不能再生孩子。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伯父,不愿意再见他,并对他说了很多恶毒的话。伯父受此打击,性情大变,从此沉默寡言,一度酗酒。但他最终还是接受了女乃女乃的安排,娶了金融世家的女孩。结婚以后他很冷酷地告诉女乃女乃,他不会有孩子,他把自己结扎了。有了伯父的例子,女乃女乃对父亲看的更紧了,然而为时已晚。父亲已经和母亲相恋。那个时候父亲是部队的团长,母亲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有了伯父的前车之鉴,为了和母亲在一起,父亲和伯父商定,要先发制人。父亲在部队公开和母亲的恋情,那个时候,军纪非常严格,谈恋爱要先打报告请示的,父亲的举动无疑引起轩然大波。女乃女乃迫于名声,被迫答应父亲的婚事。但是不允许妈妈进家门。当然我父母也不能再待在部队,两人一起转业来到母亲的家乡。我外公和外婆是电力专家,也是那个电厂最初组建领导成员。我们上学时候那个厂长也是外公的学生。我父母对电力一窍不通,进入工厂只能从基层做起。两人结婚的时候,爷爷女乃女乃都没参加婚礼,只有伯父一人来了。我外公外婆,一生清高,最讲究的是面子。孩子婚礼,亲家没出面也没有邀请他们去北京,让他们觉得丢尽了脸面。从此两人郁郁寡欢,没多久我外公就病了。我父母结婚后一年,生下我哥哥和姐姐。外公为了缓和和爷爷女乃女乃关系,主动提出送我哥哥去北京交由女乃女乃抚养。女乃女乃坚持两个一起要,她说伯父不能生养,两个孩子一起过寄到伯父名下。母亲说什么都不同意,但是外公坚持要送,父亲也同意外公的想法。按照外公外婆的意思,女乃女乃来接孩子,双方家长就算见了面了,面子也就找回来了。但是接孩子那天,外公外婆盛装打扮等了很久,只等来了伯父和伯母,爷爷女乃女乃并没有来。孩子接走以后,母亲一直哭闹不休,外婆也怪外公做事太武断。外公一气之下病情加重,没多久就去世了。外公去世不久,外婆也病倒了,我阿姨和我爸妈大吵了一架,帮外婆办了病退,把外婆接到了武汉。那段时间是家里最灰暗的日子,母亲因此患上抑郁症。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工作。父亲也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本来从一个军官到普通工人,就很不适应,又要照顾母亲,承受多方面的压力。伯父不忍心看着父亲这样生活,直接以爷爷的名义要求有关部分调整父亲工作,把父亲调到电力局任干部。再后来,母亲怀了我,她也渐渐开朗起来。母亲生我的时候,外婆从武汉回来照顾她。母亲的抑郁症逐渐好了起来。但是她和父亲的关系却日趋冷淡。太多的磨难没有使他们的感情加深,反而相互埋怨。父亲一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怀念当初在北京在部队的生活,母亲不能理解,反而把她所遭受的一切归咎于父亲。外婆在的时候,他们还相互克制,我三岁那年外婆去世,两人彻底没了耐心。天天吵架,有一段时间父亲长时间不回家,就一直住单位宿舍里。直到我五岁那年,我生了一场重病,父母为了照顾我,才和好。但是关系始终冷淡。我从小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而且不爱说话,很爱哭。几乎没有小朋友愿意和玩,只有洛枫对我特别有耐心,每次我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他都替我出头,经常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所以从小到大,我只有他一个朋友。”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可能是小时候欠他太多了,现在必须还债了。”

“你哥哥姐姐呢?”夏小月眼泪汪汪的问,这样的箫树臣让她心痛,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童年是这样的,从认识箫树臣开始,就知道他很酷,对人很冷淡,她还以为是因为家境太好的缘故。

“我哥哥姐姐从小和爷爷女乃女乃生活在一起,他们叫伯父伯母为爸妈,叫我爸妈是叔叔婶婶。他们和爸妈关系不亲,尤其是妈妈。我爸爸还可以经常去北京看他们,妈妈是不能进家门的。有一年暑假妈妈想他们想的实在厉害,偷偷带着我去北京找他们,伯父就带他们在酒店和妈妈见了一面,他们对妈妈很冷淡,对我却很好。还带我去动物园玩,买了许多礼物给我。妈妈从那次见面之后,很灰心,再也不提见面的事。从那年暑假开始,哥哥姐姐开始要求爸爸,每个暑假接我去北京。他们大我三岁,比我懂事很多。教我练武术,教我打架,姐姐经常对我说,只有自己是强者才不被欺负,如果别人比你强,你只有比他更强才能打倒她。我相信这些肯定是女乃女乃灌输的思想。我升小学三年级的那个暑假,妈妈因为和爸爸吵架,不让我去北京,姐姐从北京来接我。她让我把院子里平时欺负我的那些男生一起叫出来,她几下子就把那十几个孩子打趴在地上,然后让我上去每个人再补两脚,姐姐说,下次如果你们再欺负小臣,就把你们手打断,让你们做残废。从那以后,院子里的孩子都离我远远的。姐姐很多方面都和我女乃女乃很像。女乃女乃其实对我很好,甚至比对哥哥姐姐还要好,可我就是很不喜欢她。按照她的意思,我要学经济的,因为哥哥考进了北大管理系,是要从政的。可是我最终还是考入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她很失望,但是还是高兴的,毕竟我到了北京,到了她眼睛底下。我考北京其实也很无奈,因为你说要嫁给当警察的,哥哥说如果我不考北京,女乃女乃是坚决不会让我当警察的。我在北京可以和她慢慢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为了你去讨她欢心,为了你,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努力,你就一定会回来。可最终还是失去了你。我终究逃不过命运安排,这辈子我再也不会快乐了。”说到这里,箫树臣不禁伏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夏小月的心彻底碎了,她抱住箫树臣,泪水不停滴落在箫树臣的头发上。她用手轻轻地抚模着他的头。箫树臣抬起头,一用力抱住她的腰,把她压在座位上,他的嘴也同时压了上来,急切而又热烈。夏小月一下子蒙了,还没反应过来,箫树臣的舌头已经突破她的齿关,在她嘴里横冲直撞。夏小月下意识的回应着他,两人的唇舌边纠缠在一起。箫树臣紧紧地压着她,好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渐渐地他已经感到不满足,把手伸进夏小月的衣服里,抚模着她,他的手像个火把,灼烧着夏小月,一种久违的情愫在她身上蔓延,身体内的空虚和渴望像排山倒海一样,冲击着她。当箫树臣的手握住她的胸,手指轻捏起她的蓓蕾,她的身体情不自禁挺起高高的弧度。感受着她的变化,箫树臣的情绪越发高涨,他的手从腰际往下滑,触到她的两腿间。

“别,别这样。”夏小月有些抗拒地闭进腿,阻止他进一步动作。

他停止了动作,从上方凝视着她,路灯下她的脸如白玉般润泽,她的唇因刚经过她的洗礼,泛着盈润的光,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更加掀得他心里浪潮波涛汹涌起来。

“真的不行吗?”他的舌头舌忝过她的耳廓。声音因充满**而变得暗哑。

“不能在这里。”夏小月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眼睛也没张开。

“只要不在这里就可以,是不是?”一阵狂喜袭击着箫树臣。

“嗯”夏小月发出了点点轻吟。

得到她的同意,箫树臣放开她,车子向箭一样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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