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醒来,邱海心只觉得头疼。睁开眼,还在恍惚中。她的酒量不小,酒品也不差。只是,昨晚,是她自己真想要醉,想要糊涂一回,看来,还真是得了心愿。
起身,倚在床头,蓝紫的睡衣松散,不是昨天她穿的衣裳。邱海心一怔,昨晚的记忆一瞬间倒回。猛地掀掉被,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邱海心一把扯开她的领巾,还好白净一片,除了唇瓣微肿。
昨晚她迷醉中见到了志成,抱着她,在她的诱惑下,回应她的吻。
指尖不由抚上红唇,邱海心心咯噔一跳,她昨晚差点犯了大错,比四年前的事更可怕,还好一切安然。利索换好衣服,邱海心出了门,站在二楼,给邱俊宁打电话,装作还不知道莫少卿回来,套话。
电话里头,邱俊宁的声音里透着欣喜,说了个大概,就在邱海心的沉默中挂了电话。
邱海心明白了,昨晚,莫少卿从大宅回来,没留宿。
和邱俊宁说声谢谢,邱海心收线,下楼,抬头对上一双包含几分惬意几分羞涩的星眸,眉头微拢,绕过人,拈过一片三明治抬腿准备离开。
莫少卿不敢拦人,站在桌边,直勾勾的盯着邱海心,委委屈屈的,“姑姑,不吃早餐就去公司吗?”
呢哝软语,邱海心没由来的一阵心烦,回头,没看见莫少卿破了皮的嘴角,眼神落在喉间的红色吻痕,邱海心暗骂自己一句,心下一狠,“昨晚姑姑陪客人吃饭喝醉了,侵犯了你,是姑姑的错,以后不会再有。”深吸一口气,邱海心真想甩自己一嘴巴子。她年纪不小,赤*果*身体站在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面前,莫少卿会在她的引诱下回应她,说到底都是她的错,明明知道志成已经去世,一样的脸也只会莫少卿有,而她却贪恋一时柔情,鬼迷了心窍,让自己借酒醉失去心智。
邱海心的话,莫少卿算是听懂了。怔愣下,满脸受伤。嘴唇受伤的地方还在痛着,可他感觉得不到。昨晚相拥而吻的甜美还在他心间弥漫,邱海心的话却像是隆冬寒风,把他想象出来两人间关系会有改变的可能吹得个一干二净。嗫嚅唇畔,好久,莫少卿才觉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低垂着眼睑,余光扫过一步一步离去的人影,低喃,“没关系。”没关系,我爱你,只求你不责怪自己。
淡淡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脚步却越来越快。邱海心害怕,害怕一切又重演。柳雅晴的报复做到了,彻底的把她打入地狱。
那年她爱莫志成,以第三者的身份介入他的婚姻。虽然,柳雅晴的是真的与她无关,可她也因此一身污渍,背负毁人家庭的罪名。
现在她越发因一张相似的脸迷恋莫少卿,这种扭曲的感情寄托,让她怕极了会从此身陷在不伦纠葛之中。
点火,邱海心把车速飙到最高,山路回旋,她就这么疯狂疾驰。
几圈下来,上了高速,她才发现有车跟踪她。邱海心嗤笑,今天她还真是大意了。下高速,顺便把车停在高架桥下,枪塞在腰际,下车,站在车门后。打火,抽烟。
jeep停在两米开外,坐在车上的人掐掉烟头,转手拧开车门,上前,晒黑的脸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疤痕,跟着开合的嘴唇微微蠕动,“二小姐,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邱海心嘲笑,还是按以前的称呼喊人,“九哥怎么还和从前一样,爱管人?”
拳头不由握紧,青筋爆出,黑色的T桖衬得梁九生身材壮实,迈近几步,粗糙的手抬起,又颓然落下,“二小姐要是当年不回来,也该是先生的夫人了。”
“九哥这话讲得多寒涔人,不是我邱海心记仇,当年你家先生把我扔狼窝里,做肉食的事至今还让小妹我深感难忘,哪敢在攀高枝?”邱海心敲敲烟头,眯眼,逆光看梁九生,“说吧,周劭爵叫你来干嘛?”
“不是劭爵哥让我来的,二小姐,你应该猜得到是谁?”
“周家兄弟同时出现在一个城市里,还真是稀奇。”邱海心打个寒颤,捏碎烟,歪头,“和好了?”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梁九生鼻孔轻哧,“还有半个月,温家订婚宴,先生邀二小姐做女伴。”
温家半个月后订婚,周劭勋邀她做女伴,还真是太给人脸了。点头,邱海心摔门,踩油门,飚走,降下车窗任由夏风鼓鼓。
她的姐姐还躺在医院,温家还真是迫不及待的迎新。心底难受,眼睛被风吹的干涩,邱海心只觉得想要掉眼泪。她看过报纸,超大的篇幅,大肆渲染温家娶亲,对象是什么商业新贵,被夸成门当户对,金童玉女。可怜她姐姐当年不顾一切的为着温少凡想,就连刚满四个月的孩子都赔上了,也只换来温少凡一颗冰凉的子弹。
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喇叭疯咛。如果周劭勋肯出手相助,她,邱海心愿意舍命相陪,只要温家偿命,邱家还债。
四年,所有人回不去,走不来。她的恨,她的怨,她都不会轻易和血吞下。
梁九生看车飞驰而去,定在原地不走不离。手机在口袋里乱震也没察觉到。现在的邱海心,曾经的林海心,那年金三角出了名的把枪皇后,他再见,都已经是物是人非。四年晃眼而过,她月兑去了军营里出来的正气,眼神里有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苍老,让人看了心疼。那个让她痴爱疯狂的男子,在她面前饮弹自杀时,她痛不欲生,西斯底里的和先生厮杀的模样,想来他梁九生至今心惊。
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在先生的妥协下,从一群野狼里杀出条血路,满身血痕的背着她的爱人爬出基地,留下长长的血迹彻底伤了先生的心。
只是,若有人还想回到过去,这可能会有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