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车霸道的横占着两个停车位,步凯进已经急匆匆的推着邱海心往隋默天的个人办公室跑去。
那伤看着不大,可他知道,在烟火烧烫皮肤的时刻,那种痛,是如何的钻心。
按着人坐下,不等隋默天月兑下白大褂,步凯进已然整理好了一切药物,蹲在邱海心的身畔,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卷起黏糊着伤口的衣袖。“邱姐,疼不疼?”连血带肉的撕开布料,步凯进心头揪得难受,连着鼻头泛酸。
“怎么弄成这样的?”叫开笨手笨脚的步凯进去照顾还在病房里呆着的小念海,隋默天不悦开口,拿过盘子里的剪刀,随后剪掉不能硬撕开的衣服,沾着酒精,一点一点湿润后,采用镊子揭开,“伤的这么重,邱海心,你别告诉我是自己玩自残!”明明是半开玩笑的话,他说的却极其认真。
任由隋默天为了逼着她回答,故意故意下重手,邱海心眉头没皱一下,但也同样不说一点原因,“快点处理好,我还要去见念海。”
“还亏你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要是你有什么事,你儿子怎么办!”知道问不出个什么话来,隋默天只能讽一句掏心话,手下不停的给邱海心上药,上绷带,只是动作轻柔了很多。
“这点伤不碍事。”她微微抬了手,伤口传来的痛压下去她心间的疼。起身,邱海心错开隋默天要拉住她的手,走到门口,“我去看看念海,如果可以,我下午就带他回家。”
“念海今天好多了,如果不出意外下午应该可以出院了。”放好医用物品,隋默天月兑了橡胶手套,低头,不敢再对上邱海心瞬间凉透的眸子。
听到隋默天的话,邱海心不自主的凝眉,下一秒,略略尖锐的声音冲破她的咽喉,“什么叫做不出意外?难道念海这次生病不是因为感冒发烧?”稍稍想了想,她又开口,带着不敢置信,“前天晚上你把念海转到无菌病房,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念海生病的真正原因?”
回答她的是沉默。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邱海心箭步跨来,扣紧隋默天的手腕,话语月兑力,身子也跟着颤抖不停,“告诉我,念海到底怎么了?”
悠悠叹口气,隋默天摇摇头,不想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海心,你知道的,近亲的孩子一般都会……”
“念海没有遗传病!没有!没有!”像是要别人去相信她的话,邱海心战栗着叫喊出,刚刚建立起来的坚强再次崩坍,“念海不可能会生病的,不可能……我什么都没了,不能没有念海……”
扶住邱海心,隋默天叹口气,拿过念海的诊断书,摊开,干净的指尖顺着黑字一路滑过,“念海是没有遗传病,但念海的身体还是有缺陷,你先看看,这是他才做的血样检查,我相信你看得懂。”
多看一个字,她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像是被抽走了空气,看完最后一个字,邱海心早已瘫软的身子,颓废的弓坐在沙发上,紧皱的眉心显得脸色更加苍白透明,“万分之一的发生率?就是说,念海的病可以根治?”定了心神,邱海心越发冷静,被攥紧的手肘不知觉中渗出血珠,她亦是没有半分疼痛感。
点点头,隋默天默允。
得到肯定,心里极快的列出一系列的措施,邱海心极快的拨通电话给约翰,组织最好的专家团队。
“安排好了,我和念海一起去俄罗斯协助治疗。”等邱海心通完电话,隋默天已经抽完了烟,站在窗口,眼镜片折射了光线,“去看看念海吧,”拿回邱海心手底依旧紧握着的诊断书,他合上,随手锁进抽屉,先开了门。
一路浑浑噩噩的走进重症看护病房区,邱海心拖着腿,一步一步软脚。隔着玻璃窗,她艰难的笑起,招招手,和病房里正和步凯进闹腾着的小家伙打招呼。
看着病房里的护士给小念海换下病服,想起邱海心自己弄的伤,隋默天硬是将要问出的话咽下,换了个问题,“还要坚持带念海回家?”
心酸的颔首,邱海心一把接过护士怀里的小人,蜷在怀里,眼眶不由得瞬间红透,哑哑开口,她鼻音浓重,“妈妈这两天陪着念海好不好?”
懵懂的眼瞳儿晶亮,小念海重重点点头,咧开的小嘴挂着笑,却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一伸小手,把自己被针扎过的小手摊给妈妈看。
才过两天多的时间,小念海已经瘦了,原本婴儿肥的小脸现在成了瓜子样。亲亲小手,邱海心心疼得很,抱在怀里,看着念海因为瘦了更显得又黑又大的眼睛,
明明和莫少卿一个模子里刻出的眉眼,她看着一霎间竟觉得有些陌生。老茧粗糙的掌心抚模过退了红潮的小脸,邱海心勉强笑开,弯弯的眉眼有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