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安静地走在花圃里,推谢了平远秦的关心,不需要任何人陪伴的,邱海心像个迷路的小孩,没有方向的在山林中踱步,手里除了燃着的烟卷,还有的便是周劭爵送她的特殊‘生日礼物’。
夜晚的山林间凉风习习,而她已然感受不到。望向密实阴暗的树林上空,邱海心漠然,心底的伤一点一点的在蔓延,像沟壑渐渐裂开,愈来愈大,连她自己都快要越不过去。
她刚刚让人给磁带做了简单的测试,结果和她所祈盼的大相径庭:磁带里的声音不是合成的,一切不言而喻。
寻到一处草丛,她坐下,依靠着老树,脑海里空白了一块,什么都已经记不起,只有传遍肢骸的痛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如果不是两情相悦,这种事怎么能够做得出来,而且还是那么动情?
耳际是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着的低浅高昂的喟叹声,即便她强行让自己不去想,可还是摒弃不了这如魔咒一般的声音。抱着脑袋,邱海心缩在树根,蜷缩的身体像坚硬的壳,替她防卫着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
一夜无眠,一夜无念。
天际泛白的时候,邱海心终是回到了别墅的前院,手上除了被烟火灼烧后的伤口,老旧的随身听已经没了踪影。
浑浑噩噩的站在喷泉旁,一连步凯进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邱姐,上午还要不要去接念海回家?”按了按喇叭,车停在邱海心身边,步凯进皱眉,不理解为什么只是一夜未见到人,邱海心竟会变得如此憔悴不堪。
疲倦的扶额,邱海心点了点头,开门坐进车里,整个人便陷在车后椅,阖眼。
有时候她想逃避,可是终是没有一条路能够让她一路狂奔着去逃避。
想了一夜,她似乎是想通了,与其在这种混沌的情感里受伤,她倒不如真真正正选择割弃,连血带肉的割弃。
看一眼后视镜,觉着邱海心在休息,步凯进微微一笑,刚放下的心却又在一瞬揪起。
焦糊的伤口三三两两的掩在宽敞的袖口下,露着红肉,现时有的还流着血水,糊着衣料,黏结在一起。
是什么样的痛,非要让自己以自残身体的疼痛去掩盖才能忘记?
“给老子准备好消炎药水和止痛剂,其他的,等老子到了再说。”直接拨通隋默天的电话,步凯进口气臭的厉害。
“你受伤了?”黛眉轻拢,半开的黑眸里有关心。邱海心撑起身子,稍微坐直了些,望着步凯进沉默的后脑勺,疑惑开口。
“谁有伤,难道邱姐自己不知道?”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步凯进眉头拧得死紧,一张年轻的脸阴沉的可怕。
愣了愣,邱海心忽而一笑,面上尽是说不清楚的无所谓,“被你发现了。”低头看着有些污浊的衣袖,她又开始发呆,只是空白的思考着空白,可心底隐隐泛起的疼痛却是她手腕上烫伤引起的肌肤之痛所无法掩盖的。
“凯进,你有喜欢的人吗?”呐呐开口,她说的无力。
“喜欢一个人这么受罪,如果是我,就算喜欢我也不会说!”咬咬牙,步凯进透过后视镜瞅着邱海心鼻子出气,哼哼两声。现在他算是想通了莫少卿前来天为什么要他偷投标文件的事情了,说白了,是自知自己做了对不起邱姐的事,变着法子想把生气的邱姐困在他身边。
狠踩着油门,他加着车速往隋默天的私人医院里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