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清醒,微微睁开眼,看窗外飞逝而去的夜景和车窗玻璃上倒映着的身影,邱海心小心翼翼的从背后抽出双手,详装着依旧昏迷。
就在刚刚,在她以为可以各退一步的时候,李斯特竟然迅速的给她一枪,同样在她惊讶于李斯特竟然会开枪的时候,她已经被夺走了枪,而后在麻醉药的作用下彻底昏厥。
只是现在,虽然她人已经清醒了,可是四肢依旧酥软无力。而车所行使的路线,因着暗夜,她也只能依稀辨得出方向。
“夫人醒了?”疑问的话陈述的口气,李斯特斜视一眼邱海心略略忽闪了的长睫,嘴角不由得吊起,“先生现在应该赶回了N市。”
既然被发现,她也不再装作昏迷。
“N市?”坐直了身子,下意识的,邱海心微微向后仰靠在座椅里,让自己还未显形的小月复不受屈,“你们先生还真是忙,大老远的绑人,还放到他大舅舅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也不怕出事。”抚上贴了胶带的麻醉药针孔,她说的讥诮,清淡的眉梢染着一抹不逊。
“先生的决定从不会错。”回一句邱海心,李斯特颔首,耿直的眸光中是对莫少卿绝对的相信和服从。
不愿再争执些没有意义的话题,她贴上车窗,半合着眼帘,似睡非睡。
只是,如她所说,作为N市一把手的邱启真,正是邱擎风的大儿子,邱启明的大哥,莫少卿的大舅舅,N市的党委书记。而莫少卿今晚这么做,是真正的要与邱家撕破了脸。
“夫人如果是在担心先生,那是真的不必。先生已经找好了替罪羊,一切都按先生的计划在进行。”减了车速下高速,李斯特车开的极稳当,和前后几辆相伴的挂牌新车、交叉着开到市郊交接路口,由另外一批车队护送。
不回答,不辩说。邱海心蜷了身子,缓缓的动作老态的不似个年轻人。
望着邱海心迟缓的动作,得知麻醉药的效用还未完全褪去,李斯特禁不住扯弯了嘴角,看着车身左右的车队一辆一辆的减少,轻轻拢紧的眉梢稍稍舒展。
远远的,隔着几栋房子的距离,邱海心就望见莫少卿,一身夜露的,独自站在院落门前的台阶上支手抽烟,机械的重复着手下没有意识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的,仿佛在说服自己坚定了某些决定似地。
心,伴着越发清晰的晨光,再一次结了冰渣。
手抓紧车门,收回目光,邱海心颔首,倾落而下的长发遮去了她凉成了冰棱的眸光,同样掩去了她所做的最后一次挣扎。
车终于在算不上普通百姓院落的宅子门前稳当停下。
虽是一日不见,可却如隔三秋,应了古话的教他思念成殇。
目不转睛的盯着车里面色不佳的小女人,莫少卿终于缓了脸色,随手掐灭手中的烟火,两步并作一步的匆匆上前,想要立马拥人入怀,实在了他害怕的心。
看着自己老板匆忙的模样,李斯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解下安全带,便开了车锁。
只是,在莫少卿还没来得及触碰到车门手把的时候,原本在车里一副恹恹模样的人却是在瞬间迸发了力量,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间隙,奔跑出了老远。
脚尖触地的一刹,邱海心弓膝,速度敏捷,迎着初生的太阳,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跑。
往回跑,在一切还来得及回头的时候,不停的往回跑。
因为有时候,有些人,即便伤自己再深,自己却还会依旧爱恋一生。只是,有时候,有些事,即便是以爱之名而为,却是自己永远无法原谅的伤害。
自己女人一个不留神给他跑得老远,莫少卿一口火气涌上脑门,盯紧邱海心渐渐融入晨色中的背影,修长的腿迈开,氤氲晨光下一前一后的追着跑。
慌乱中不小心踩上石子,高跟鞋圪垯一声极不配合的断了鞋跟,扭了脚。莫少卿的呼吸声渐近,邱海心暗自咒骂,来不及多想,忍住韧带撕裂的疼痛,迅速的月兑掉鞋子,身体摇晃两下,一瘸一拐继续往前坚持跑。
好不容易把人给绑了回来,他怎么能任由邱海心给他跑了。
莫少卿脚下步伐加大,眨眼的功夫,就追上邱海心,看着邱海心提着鞋子,崴着脚还在咬牙往前跑,又是心疼又是怒气的冷脸。跨上一步,莫少卿长臂一伸,极快的夺过邱海心还提在手底坏掉的鞋子,毫不犹豫的抛在路边,弯腰,出其不意的从背后横抱起邱海心,扣得老紧的锁在怀里,转身往回走,一张脸寒霜。
“姐姐还真是不待见我,好不容易独处,还非要人家追着跑。”撩唇暧昧一笑,他低下头,两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这么跑,要是伤了孩子怎么办?”
孩子两个字像魔咒,让推拒的动作有一时间的停顿,然而,霎时后又继续。
“莫少卿,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不安稳的挣扎,手脚并用的踢打着人,邱海心撇开脸,扬手,胡乱的拍打着固若金汤的胸膛,几次想要滑出铁钳一般的圈囚,只是,如城墙一般坚实的手臂至始至终分毫不曾撼动。
看着怀中人凉了心的拒绝,他也不恼。困着人,莫少卿迈过高立的石槛,妖娆的眉梢戏谑,“以前媳妇儿过门是丈夫背着跨门槛的,今天,我抱着阿心,也算得上是过了一把背媳妇儿的瘾了。”低头,他笑得魅惑。
爱情是药亦是毒,而以爱之名的囚禁又算是什么呢?
对上飞扬的眸子,她终是放弃了挣扎,任由着莫少卿与她揶揄。
只是,心底,某个角落,不期然的,有一道伤,让她无法再试着用时间去治愈。
古色古香的装饰,江南巷弄里深藏的私家庭院,有小桥,有流水,有飞亭,有滕柳,有芭蕉。
雕花复古陈木大床,有绞纱翩翩,风吹过窗棂,共舞飘扬。
把人安置在床畔,莫少卿翻过木柜,找出药箱,白炽灯下,俊俏的面靥有莹莹白光闪耀。
“别乱动,小心屈了孩子。”打一盆温水,莫少卿握紧肿胀起的脚踝,不容邱海心的拒绝,浇上水,洗净,敷药,一双漂亮的眉眼深深拧紧。“脚都伤了,还跑!”
撇开脸,她不理莫少卿的温柔。扭头看下窗外有蔷薇花伸进房间,点点几朵,颜色纯净,含着一股暗香。
抬眼望过邱海心些许染赤的侧脸带着一股执拗,莫少卿掬起一抹暖笑,再低头,手下故意加重力道,语气含怨,“姐姐在想姐夫?”
心头一阵刺痛,邱海心颔首,想抽回脚,动了几次,奈何莫少卿不松手,“远秦人呢?这次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远秦?姐姐对姐夫真用心,竟然怕我对姐夫玩把戏。”陡然松手,莫少卿撤开水盆,得意的看着邱海心身体失了平衡,翻倒在床中,一脸的奸诈狡猾,“姐姐这是在邀请我一起?”倾身而来,莫少卿自顾解开衬衫扣子,一点一点覆上身下人,邪气捉弄。
砸进床垫,一阵昏眩散去,邱海心转身,莫少卿已经把她压得个实在,米色的肌肤散发着惑人的情愫。“莫少卿……”凝眉,眸中有惊慌掠过,邱海心直直撑起胳膊,匆匆向后挪,想要拉开距离。
温香软玉,惊若麋鹿,欲拒还迎,邱海心如此的慌乱的后退,却是让他的心忽的燃烧起火焰,捉弄的心思一刹变成了火热的渴求。“我会小心的,阿心。”故意忽视了她话中的推拒意味,铁掌钳紧一心逃跑的女人,莫少卿俯身压住,扣高小巧的下巴,低头含住樱唇,绵绵长吻,尝尽香甜。
心跳一刹停住,最熟悉的味道,最熟悉的温柔,让她沉醉,只是,在他真真假假的爱意中,她早已耗损了所有。手臂绕过已然坚实如磐石的肩头,邱海心缓缓瞌眼,手刀凌厉的朝着莫少卿后颈劈下。
若是五年前,邱海心这样劈下,莫少卿绝对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今非昔比。准确快速的扣住落下的手腕,一个反手,莫少卿扯下皮带,叮当声中不松不紧的绑住邱海心乱挥的手臂,“姐姐,太不乖,是要受惩罚的。”
热吻一路眷炙而下,大掌探进裙底,老茧布满的掌心滑过如丝的肌肤,一路向上。“阿心,给我。”嘶哑出声,莫少卿红了一双黑瞳,幽幽的火焰跳跃,等着爱人应允。
挣扎变成徒劳,莫少卿制住了她可能有的逃避,“莫少卿,你放手好不好?这样会毁了我们的……”眼眶水雾氤氲,邱海心忍不住低低抽噎,刺白的灯光恍惚了她的眼。
“阿心,那天的承诺我没办法遵守,也不想遵守。”指尖碾过,腰际的蝴蝶结松开,莫少卿甩手抛开海心淡紫的底‘裤,拉下裤子拉链,迅速褪下,转身赤‘果贴紧,“阿心,相信我,邱家不会发现的。”沉身,温柔的挺进花心深处,莫少卿不由闷哼,浑厚的满足溢出口。
他不会让她逃出他的世界,逃出他的爱情。
律动,混合着粗重的喘息,不知尽头。
起起伏伏,眼泪落了一片,再一次的沉沦堕落,却是撕裂了她的心。
只是这一次她什么都没了,连着自由和心。
“莫少卿,你这是算什么!爱我伤害我,是不是很有趣?”浑浑噩噩,邱海心嘤咛,呓语一般,轻轻啐泣,抵制在胸膛的双臂终是没了力气,缓缓落下,“莫少卿,我恨你,一切都是你,是你害我沉沦,害我失去所有,我恨你……”
他知道,她怕了,可是他不后悔,不后悔这样的错下去。“恨吧,如果恨我你能好过,那就恨我。”动作一刹顿住,莫少卿叹口气,小心翼翼的吻过流泪的眉角,“阿心,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挺进,再一次疯狂,“就算是地狱,我也要和你一起!”解开皮带,亲呢的吻过红痕,莫少卿拥紧邱海心,带着愧意,缠上人,一起漂浮在**之海。
他和她本是一体,没有她的世界,他无法生存。所以就算是万劫不复,他也要和她一起,生同衾,死同穴。
夜色渐浓,一夜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