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辞 唱戏

作者 : 小兀灿烂

()第二天是星期六,池清昨晚上从酒店吃完饭出来就直接回学校了,宿舍人都到齐了,这天学校需要注册学生证和搬领新书,池清王正和胖子一早就去了,而范雨则去约会温若欣去了。

由于温若欣是本地人,所以她今天才到,范雨迫不及待的要去见她,所以托胖子把新书帮他领了,反而去帮温若欣搬新书去了。

范雨抱着温若欣的书,老老实实的在后面跟着,这可不像他平时在宿舍里面张牙舞爪的,温若欣则像个大姐大似的在前面,悠闲的环视着两边,这时她问:“考试都过了吗?”

“过了。”

“我说你能不能跟上来啊?”温若欣竟还有些不耐烦地说。

范雨忙不迭的跟上来,温若欣又挖苦他说:“你说你这样的考试都能过,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可能是老天眷顾我吧,你今晚上有空吗?”

“你想干什么?”温若欣突然就变了脸,语气也有些急的瞪着他问。

“不想干什么,我是想如果你有时间咱们晚上在一起吃个饭,你看你想哪里去了?”

“哦,是这样啊,我有时间,吃个饭还没时间啊。”温若欣以为范雨又跟她提那样的要求。

池清和刘思暖突然出现在他俩面前,刘思暖还挽着他的胳膊,这一来把范雨和温若欣都给弄愣了,池清说:“好啊,范雨,你把胖子累得够呛,自己却跑这来给女生搬书。”

温若欣问刘思暖:“思暖,你这是干什么啊?”

范雨也走到池清前面,有些疑惑,小声问:“池清,怎么回事啊?这女的是谁啊?”

刘思暖这时高声说:“现在我宣布,我恋爱了!”

池清则把目光投向远方,既没有回答范雨的问题,也没有说些其它什么,刘思暖又小声问温若欣:“哎,你不会吃醋吧?”

温若欣本来就一时还还反应不过来,听她这样一问脑袋就更乱了,她说:“哎呀,你别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刘思暖则有些诡笑地答道:“以后再慢慢告诉你。”说完就挽着池清的胳膊走了,给范雨和温若欣俩人倒是喷了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晚上池清躺在床上看着刚发的《成本会计》书,很散漫地翻着,胖子依然在他那桌子上写着他的小说,王正不在宿舍,范雨则站在灯管下,一手托着下巴做冥思苦想状。

范雨走到池清床边,说:“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突然间谈起恋爱来了?”

“你能谈,为什么我不能谈?”

“可你不是跟夏凡吗,怎么又换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池清把书合上了,放在胸前,没有回答,接着又闭上了眼睛,胖子却开口了:“范雨,你懂个六啊,池清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的,你就不要再瞎分析了,过来帮我把橘子皮扔掉。”

范雨还真直勾勾地过去帮胖子把橘子皮扔到门外的垃圾桶里去了,还自言自语道:“我一定要对我们家小欣专一。”待回到宿舍,范雨才知道被胖子涮了,走到他的床上坐了下来,说:“让我给你扔橘子皮,过了一个年脸大了是不是?会写小说就了不起了是不是?”说完就半握着拳头去击打胖子的肚子,两人正高兴地闹着的时候,池清却从床上起来迅速跑出了宿舍,这一来胖子和范雨都停止了打闹。

“他怎么了?”范雨问。

“不知道。”胖子望了望门口那答道。

池清是跑着到了c座三楼,很明显是去那找夏凡了,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导员不在办公室,他们这些导员的工作作息时间和老师一样,冬季都是五点半下班,这一点池清当然是知道的,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要过去看一看,他是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去的,当走到三楼的时候,池清竟然还低下了头贴着墙慢慢向c305走去,还生怕被别人看出来,这时只有一些学生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当他经过c305的时候,推了一下没推开,确定门是锁着的,透过上面的玻璃看到里面也是黑着的,证明里面也没有人,池清靠近了那个门,在门前低着头站了大约五六秒钟的时间就离开了了,还是跑着离开的,这次他跑得方向是夏凡所住的“竹苑”,当他跑到“竹苑”楼下往上望着夏凡的宿舍时,里面也是一片黑,他想夏凡应该是结婚住新房去了吧,这就是他眼前看到的一切带给他最直接的想法。

可就在这时他收到一条短信,打开手机一看竟是夏凡发的,上面写着:“回来了吗?”

池清立马回道:“回来了。”

不一会儿夏凡又给他回过来了,上面写着:“这个学期回来一定要好好学习!”

池清实在不想看见夏凡给他发这种短信,他甚至有些生气,他不想他俩的关系只停留在学习方面,好像除了学习就不会谈点别的,于是池清给她回道:“嗯,会的,老师,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你。”可还没发出去刘思暖就给他一个电话打过来。

池清只得先接她的电话,刘思暖问:“你在哪呢?”

“我在操场上呢。”

“在操场上干什么呢?”

“嗯……嗯,怀旧呢。”

“怀旧?呵呵,怀什么旧啊?你真有意思。”

“去一下以前经常去的地方。”

“你才来半年而已啊,这就怀上旧了?”

“可我觉得就像来了很久很久了。”

“那我们之前的话剧社有没有去啊?”刘思暖问。

“没有。”

“那想不想去啊?”

“现在?”

“嗯。”

池清一想自己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去了,还怪有点留恋的,于是说:“好吧,那我在一餐前面等你。”

“好——的。”刘思暖还故意把“好”这个字拉了长音。

池清看到手机里还没有发出的短信,结果只给夏凡发了个“嗯,会的”,这就向一餐走去了。

这俩人一到F201,刘思暖把门给打开,现在这里的钥匙已归她掌管,打开后刘思暖立马把门就给反锁上了,池清不解地问道:“你锁门干什么啊?”

刘思暖则把身上背得那个大书包给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拉开书包上的拉锁首先从里面拿出一个音响,拿出来对着池清晃了晃,池清问:“你拿音响干什么啊?”

刘思暖没有回答,反而又从书包里轻轻拿出一套戏服,慢慢地舒展开摊在池清的眼前,池清吃惊道:“戏服!”

“不错,我今晚要给你唱戏!”

“唱戏?”池清对此感到很是意外。

“想不到吧,走,先去后台化妆。”说着就拉着池清的手去了后台。

前面说过F201有一个后台,平常供他们这些话剧社的同学在后面对对台词和化化妆什么的,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镜子立在上面,刘思暖竟然连唱戏用的化妆品都带上了,什么油彩、胭脂、眉笔、腮红等等,一股脑地全倒在桌子上了,这些东西池清以前见都没有见过,刘思暖说:“一会儿你帮我化妆。”

池清反问道:“我帮你化妆?”

刘思暖答道:“对啊。”

“你跟谁学的唱戏?”

刘思暖答道:“我妈呀,我妈以前是下面县文工团的,后来才来了这里,这身行头还是偷偷从家里拿来的呢,我妈都不知道。”池清一想刘思暖还真是地地道道的来自一个文艺家庭的女孩,这时刘思暖说:“别愣着了,化妆吧。”

池清哪里会化妆,这些东西他见都没见过,池清说:“可我不会化妆啊。”

“放心,我教你。”刘思暖顺手就从这些物件里面拿起一支眉笔,就教他说:“这叫眉笔,顾名思义就是描眉用的,你先替我画眉吧。”

池清只得赶鸭子上架了,他拿起眉笔就杵向她的眉毛,刚一点上刘思暖就有些痛的叫道:“轻点,疼。”

池清还把眉笔点在她的眉毛上,没挪开,而是观察起镜中的刘思暖,刘思暖也看着镜中的池清,借着白炽的灯光两人默默的在镜中彼此看了会,然后池清说:“你自己画吧,我觉得我画不好。”

刘思暖接过眉笔给自己描起来,又说:“你帮我把围脖摘下来吧。”

池清照做,轻轻慢慢地把她的围脖环下来,哪知刘思暖又说:“这屋里老没人暖气还烧这么热,你帮我把羽绒服也月兑了吧。”

池清呆了一下,依旧照做,他把围脖搭在椅子上,接着把手放在她羽绒服上面的拉链上,轻轻地往下拉着,刘思暖还是自顾在那认真的描着眉,池清个子高,随着拉链越来越靠下,他也逐渐的弯下了腰,待到拉到底时,刘思暖随之就配合地站起来,放下眉笔,只是毫无反应,见她这样,池清把手附在她的羽绒服上,也不跟她说一句话,最后几乎是相当于是给她“扒”下来的,从脖颈那扒下来,当然动作很轻,刘思暖又配合着把两只胳膊从袖子里拽出来,月兑掉羽绒服,池清又把它搭在椅子上。

“你先在这画着,我去把音响插上电。”说着池清拎着音响就出去了。

池清出来后就没再进去,只是带上耳机听上了流行音乐,当刘思暖以一身青衣扮相出来时池清整个人都觉得惊艳了,虽然她穿得还是一身青雅褶子,但是见她头戴顶花,发镶泡条,面贴片子,两鬓鬟花,那种觉得自己是来听戏的感觉立马就有了,她的造型给了池清一个不小的震撼,幸亏知道她本来的样子,觉得虽然她化成了这个样子,但还是很容易辨认出她真实的样子,这要乍一换个人化成这般模样估计连这人本来的样子都不好想象,他连忙打开音响,然后坐回原位,听刘思暖唱了起来:

耳边厢又听得初更鼓响

思想起当年事好不悲凉

遭不幸掳金邦身为厮养

与程郎成婚配苦命鸳鸯

我也曾劝君郎高飞远扬

又谁知一旦间枉费心肠

到如今受凄凉异乡飘荡

只落得对孤灯独守空房

我虽是女儿家颇有才量

全不把儿女情挂在心旁

但愿的我邦家兵临兵障

要把那众番邦一刀一个斩尽杀绝,到此时方承了心肠

恨只恨那程郎把我遗忘

全不念我夫妻患难情肠

到如今只落得空怀怅惘

留下这清白体换我爹娘

这是京剧名段《生死恨》,向来对京剧不感冒的池清估计一句词都没听明白,就这几句词刘思暖足足唱了将近20分钟,但他还是一点神都没走的听了下去,他仔细的留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他不懂京剧,但凭着自己对京剧的印象他觉得唱京剧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唱罢池清给她使劲鼓了鼓掌,见池清这一鼓掌刘思暖薄唇一张,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笑了笑,涂着腮红,也不好辨认她经池清这一鼓掌脸究竟红没红,池清则不顾这些,他只觉得刘思暖在艺术方面的确有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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