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收缃帙,悄垂罗幕,盼煞一灯红小。便容生受博山香,销折得、狂名多少。
是伊缘薄,是侬情浅。难道多磨更好?不成寒漏也相催,索性尽、荒鸡唱了。
芊沐不知道跪了多久,冶德殿也出奇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越嬷嬷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喊着,她一直没动,只想跪,却连跪的理由也不知道。
“公主,你快起来吧,老奴求你了!”
“公主不要再跪了。”
“公主这是在折煞老奴吗?”
“······”
一声一声,芊沐也充耳不闻。
月上柳梢,昏染银光。
越嬷嬷一直在期盼有个人经过这里,好让她请皇后殿下过来,在她的认知里,皇后对芊沐的爱护,不比她少!
芊沐只觉得时间很漫长,一寸一寸,似乎永远不会走完。眼前的场景一点一点虚化,带着迷离的色彩,让眼前模糊了一片。
越嬷嬷的声音却变远了,似怕她走了一般,扶着芊沐。
迷迷糊糊,是谁的声音穿过云雾,泠泠清悦,带着淡淡的梅花冷香,轻轻抽走最后的意识。
“沫儿。”
定是在做梦,皇兄醒了么?
芊沐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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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衣袖,袖口处绣着繁复的花纹,淡绿色的线绣,图案奇异,跃然在布料上,凹凸起伏却又不夺衣服的美怡。雪白凝脂的皓腕上带着一只细茶色透晶镯子,手上拿着一个东西正细细地打量,看起来优雅从容。顺着手往上,清丽秀气的脸,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而眼底一片冷意。朱唇微启。
“探出来了没?”
“······还,还未······”
嘴角笑意更深,放下手里的东西,容月身体稍前倾,愈笑愈深:“哦?对方竟这么深么?那倒要好好会会了。”
凌风抱拳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这个主子,平时没事平易近人,甚至和蔼可亲。一有事情,那浑身散发的寒意,大伏天也能让人滴冷汗。此时,她虽在笑,但眼里的冰冷却让凌风仿若要冻住了。看来这次的事,让她动怒了!
“继续去查。另外,芊涓的事最好不要耽搁,外面并不知晓临雪皇中毒昏迷不醒的事,宫里但凡知道此事的人,不相干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容月吩咐完这些,又盯着凌风看,嘴角带笑,凌风一阵紧张。怎么了?难道又有什么事吗?
容月轻轻一笑:“你,很好呢。”
几个字,却让凌风如遭雷击!主上这样说,不是有什么很难事情要办就是要倒霉了!他顿在那里,等着容月发落。
容月却是重新拿起先前放下的东西,又端详了起来,笑的一阵诡异。这更让凌风紧张了!
就在凌风差点撑不住的时候,容月终于开了金口,但是,她却是说······
“不急。”
什么?这算个什么!
“这个,好好拿着,去仔细地查,三天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见着你!”
凌风一看,一把精致小巧的金锁,带着旧式的味道,却很精美耐看。他拱手:“是!”
心下奇怪,以前也没这样过啊,一把锁,要查三天,还一定要回来?难道这个就是那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想到这里,凌风正了正身姿,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青黎走过来,看了凌风远去的背影,向容月道:“晴公主已经安妥好了。”
容月点点头,想了想,道:“去制一把一模一样的锁,要年代和时间看起来也一样。”青黎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我忽然觉得,她姐妹的婚礼,于情于理她都该参加。不管她怎么想,把锁放回去以后,再替她把药性解了吧。”
青黎点头称是,退出门去。
容月揉揉额头,缓缓呼出一口气,望着窗外,神色黯了黯,思绪飘远。
要怎么办呢?芊浩的毒不解,容洹会失信于临雪国,沫儿会恨她,而她自己,也不想芊浩有事。
那天容洹对她说,“事情从急,来不及反应刺客已经得手,我们的人里面,有内奸!”
声音不高不低,但周围的人定能听到,容洹这样说,有什么目的?
这几天为了救芊浩,容洹已是焦头烂额,但容月看的出来,他并不是真的着急。他国皇帝在自己的国家出事,传出去的话,无论怎样都会影响自家与其他国家日后的往来。
正想着,就听青黎的声音响起:“给陛下请安!”
容洹过来了。
“怎么了?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如玉。
走过来,揽着她的腰,一手慢慢地抚着容月的月复,嘴边终于带着真切的笑意。容月回抱他,叹气声长长地溢出,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不愿起来。
容洹慢慢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又在劳神,太医不是说怀了孩子要好好休息么?你总是这般,不肯放心任何人。”容月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我不知道该怎么放手让别人来,容洹,你教教我好么?”
她抬起头,普天之下,也只有容月一人敢这样叫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国主。
容洹皱了皱眉头,看着容月的眼睛,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助和迷茫,从未有过的悲凉。像一道道轻轻的据草,不够锋利,却划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发生什么了?”
“衡儿过的不好,对不对?”
“阿月,你该知道,我留他终归是不好的。我也,不能留他。”
“你答应过我好好让他长大,从此过着平民的生活再不知晓世间的你争我夺,尔虞我诈,我也不再见他,任他远离宫廷朝堂。”
“他也活到现在,不是吗?”
“容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容月抽回手,转首望着窗外,再不说一句话。
“则萱的事,你还在怪自己?”
过了一会儿,容月仍旧不说话,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容洹一阵心疼,替她披上一件外衣。
正欲走开之际,容月伸手拉住他。
“我知道,可我过不了自己一关。衡儿是则萱留下的血脉,我答应过则萱要好好让他长大,我也答应你不见他,可是,他还在宫中不是吗?”容月继续慢慢地道:“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也知道那样让你为难。容洹,让一个人像一张白纸一样活着,他便再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了。”
容洹震惊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么多年来,我有哪一天不是背着恶名活着的?”容月的声音里带着轻笑,似乎不是在说自己的过去,眼神也毫无波澜。
容洹抱住她,缓缓地收紧自己的手臂。
“不,谁说你一直背着恶名活的?在我眼里,你就是你!”你,一直是那个在花丛里翩然跳舞,那个掷杯朝堂冷斥愚臣的人!那个我一直爱着的人,那个在墓前卓舞成殇的少女,那个仅一眼,就深刻不忘的女子!
容月终是累了,望着她呼吸清浅,双目阖着,纤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投下淡淡的光晕色阴影,容洹眉间忧色加重。
他站起来来,背对着睡着的容月,负手临窗而立,眼神阴沉:“来人。”
“陛下!”
“从今开始,截住楼外楼传过来的一切讯息!”淡淡的声音,却是霸气十足,再不见刚才与容月温声细语时的儒雅模样。
“是!”
刚刚出现的人又一瞬间消失,无声无息。容洹回头望着容月熟睡的容颜,眼里漾着漫漫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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