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略欠身赔了礼,他也不能这么没风度跟一个小女孩儿计较,虽然他本来就不打算计较。
可是朝珠似乎不打算放过他:“师兄,他是坏人!他刚说要去明花巷!”
原先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如今知道了,还被一个女孩儿说出来,他正觉得尴尬,连忙解释道:“这,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打工,原先并不知那地方是……”
他说不出口,那男子倒是一脸泰然,弹了弹女孩儿的头又开始喋喋地教训:“真是笨,没看见他是外地的吗?外地对这里不熟不知道青楼也是正常的!为兄不是教导过你吗?凡事先想一想再做决定,你看他,一脸穷酸样,哪里有钱去青楼?”
不得不说,他彻底震惊了!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儿这么小怎么会知道青楼了。果然是有个好师兄教啊……
不一会儿他说够了,又很快转过来,淡淡一笑,谦谦君子一个,对着他道:“这位兄台别见怪,我师妹是无心的,她笨了点,没看出你是外地人不认识明花巷故而误会了你。我代她赔个礼。”说完又是一揖,有模有样。
他也不是一般人,见过一次再见就可以很淡定了,所以很快他就微笑地应道:“兄台教的好师妹,聪明伶俐又身手敏捷。也是我不该莽撞了,不该胡乱问她的,但在下原不知情,还请莫怪。”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在下不慎中毒,可否赐个解药。”
那女孩儿抬头看了他一眼,狡黠地笑了起来,看起来跟狐狸一样,他忽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那男子歉意地道:“真是对不住,这毒药刚炼好,还没来得及配解药。”
他望着自己的手,痛到麻木,心里却是开心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么,我随你们回去等你们配出解药吧。”
抬头看看天,此时正是中午,晴空万里,洁白的云层层飘过蔚蓝的天空,像风一样慢慢消逝在边际。
他就是这样认识了冷秋,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叫冷秋,只以为她叫朝珠。他跟着他们去了修府,在修府住了下来,只因为他的手足足有十来天都不能动了!
每次修颜试着配解药时,她都出来捣乱,他想他跟这丫头的梁子结大了。既来之则安之,这样他还能更好地巡查,至少不用担心没钱用了不是?
实在拖的晚了,他不得不回京都,于是在一天修颜配药时,他借故拉她出来。
一出门怕她发现,于是飞快地奔着,等跑到一个陌生地方的时候才停下来,朝珠倒是不怎么累,他早就知道她从小习武,这点路还不算什么,放开她的手,才发现好没想好借口。
朝珠愣愣看着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啊?”
他板起脸学修颜的样子对着她道:“不知道对人说话要和善吗?你师兄平日里不教你吗?”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他心情大好,这丫头终于还不了嘴了!原来她就吃修颜那一套,难怪对修颜唯命是从。
但只一会儿就听见她清脆的声音响起:“师兄教我,对恶人说话才要平静和善的?你难道是恶人?”
他抚额,不知道她师兄是怎么教她的,对恶人说话要和善?想起初见时,修颜十分温和地跟他说话,原来,难怪,是因为把他当恶人了么?
其实修颜的意思是:对待恶人,你要心平气和,你要有风度,你要端得住架子,首先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
他觉得没办法跟她正常说话,只好随便捏造了个理由:“这里风景美好,地势也好,太阳很快就落山了,我带你来看日落。”他想,这个理由应该不错,谁知朝珠撇了撇嘴道:“师兄说日出才好看。”
他恐她会回去,那修颜炼到一半的解药又得毁了,于是拉着她:“谁说的,日落也好看,等着,很快就能看见了。”
朝珠也不说话,任他拉着往前走,前面是一片大大的荷塘,七八月份的时节,荷花缓缓地开败了一半,另一半也萎靡地垂着。荷塘旁边搭了一架假桥,称着荷塘有种别样的唯美。
他们走过去,就势坐在那座桥上,然后慢慢地等。
太阳一点一点地下去了,他坐在那里,遥遥望着那一轮圆日缓缓落入对面的山间,周围的云彩映照成金红色,伴着云彩的形状,像极了青釉上金红的浮雕,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他颇有些得意地想知道朝珠看了落日之后的表情,回头,才发现,这丫头靠在自己肩头睡着了!
此时正是落日最盛的一刻,金红的光彩映满了半边天际,由深到浅慢慢晕开那五彩的颜色。他看见由金红到深红色的光打在朝珠熟睡的脸上,她睡的那么安心那么可爱,连五彩霞光都抵不了肩上这张睡颜。
环住她,然后看向前方落进山间的红日,夕阳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投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就在他们身后的桥上。
此时,时光荏静;此刻,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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