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紫色约定 第十四章 千里 2

作者 : 赖树

()闻言,央未便嘟起了嘴,“但这间PUB的幕后老板还是我呢,小英理你不也说过我穿女装很好看吗?”

他瞟了我一眼,粼粼若水的眼波里流转的怨愁无限,宛若是个刚被丈夫抛弃的新婚怨妇一般。而很不巧,那个负心之人便是我。

我只觉得我的眉角有丝微微的抽动,便白了他一眼,道:“但,央未啊,这间PUB的钱可还是我出的呢。所以啊……”你还是就乖乖地为我去调酒吧。

我送了他个极其灿烂的笑容,扬眉向他挑衅。呵呵,央未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可是幕后的大Boss啊。

但,同时我的心里也不禁感到丝惭愧。啊,央未有这种女装癖的原因好像还是我的原因呢——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那灯红酒绿之后弥漫着黑暗的角落里,我把衣衫残破又满脸污秽的他从那里带回来之后,给他换上的好像就是女生所穿的裙子的说。而且,还望着他那洗净了的白净脸蛋,赞道,你好像女孩子一样漂亮啊,男孩子不好当,不如来当女孩子好了。我还很恶劣地鼓励他去扮女装的说。

虽然央未这副女装的打扮,我并不会讨厌,而他也因为女装这个伪装很容易地就销声匿迹,隐藏身份而让人无法找到,但我心里怎么就是感觉到怪怪的。

被压着的美丽“女佣”可怜兮兮地抬眼看着身边那个无良的甩手掌柜,见到的却是我一直都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然后却是轻叹了口气,无声地,便也不和我装了。

他略微歪着头,向我眨了眨眼,竟带着些俏皮。他额上的椭圆形天然石头额饰之下的褐色眸子之中那忽现的光亮,竟是亮如星辰般的动人心魂。

“好,我调给你。”

他的声线略带着女性的清甜,微翘的尾音也带着些轻快之意,丝毫没有一点的勉强之意。呵,他若是不调给她,还有谁能有资格喝他调的酒呢?

见他如此,我颇有些无奈。哎,这就是我和央未私底下的相处模式。若是那些道上的兄弟知道私底下的千里央未其实是这样的一个另类男子的话,估计百分百是会被惊吓得要掉下眼珠的吧,呵呵。

然后,我的手往典雅的茶几底下一探,碰到了一个小巧带着金属质感的把手,一拉。抬头,往右边的那束墙看去。那抹浅褐色的墙壁居然无声地在原地慢慢地旋转着,连带着那墙上的东西一起,没向背后。

此没彼现,取而代之的便是一个巧夺天工的巨大酒柜,但更为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上面陈列着的各种名酒,色彩鲜艳而又有层次,有序地放满了一排,琳琅满目。而那调酒所需的各色配料也是放在酒柜的中间那触手可及的一层。

而在酒柜前的那个调酒台也同样不会逊色。黄铜材质的调酒台蕴着深沉,摇酒壶、调酒杯、酒吧匙等调酒的器具整齐地摆放在平滑的调酒台上面,很是简洁大方,亦大气。调酒台的旁边便是专门为调酒师所设置的洗手池处,里面的水澄清若碧空。而洗手液与毛巾则是静静地安置在边上。

央未眼角带笑,静静看着那抹巨大的酒柜安然地旋转着出现,直至与墙完全契合。

他拢了拢散在肩上的那带着生命之色的墨绿色鬈发,回头向我一笑,“小英理,那我去了哦。”

我点头,“去吧,我可是有好久没喝到你调制的血腥玛丽了呢。”啧啧,我倒还真有些期待呢。

央未转头,举步,看着前面的巨大酒柜上万千名酒中的一瓶,眼中闪现的狂热取而代之了先前的迷离。那巨大的黄色裙摆伴着袅娜的荷叶花边,随着他的移动而轻然摆动着,仿若是在地面上生出了怡人的黄色莲花,摇曳生姿。

他走到了调酒台后面,然后便把手浸在那旁边的洗手池里用黄铜片所隔离一的澄清的水中,开始洗手。

其实,央未的手是很干净的,羊脂一般的白,但他却依然洗得很认真。因为这是一名优秀的调酒师在尊重自己所要调制的酒,尊重自己,更是尊重要品尝出自于他手下的酒的客人——也就是我,所最基本的礼仪。

他从水里拿出了手,举至虚空,透明的液体便如同一块落下的幕布一样泛着晶莹,从他白皙如玉的手上泻落。

他的手虽然拿枪多年,但却并未有茧子。他有很好地保护他自己的手,因为他不能有让人因为凭借着他手上的茧而怀疑他的身份的一丝机会。所以,他的手,即使是大多数的女子也是比不上的。

央未又再从瓶中挤出了些许的洗手液涂抹在手上,然后双手互搓。手指、指缝、指甲缝,都无微不至,很仔细地清理着。手,再次入水,澄清的水上便悄然起了诸多彩色的晶莹泡泡,然后,换至另一边的清水中漂洗。

清水映着白壁,那巨大酒柜上的一排酒也落入了水中,在碧波中微微荡漾着,而他的目光却是紧紧锁住了其间那一只酒瓶。

没错,那瓶酒就是他要调制血腥玛丽的最主要的原料——伏特加酒!

洗净之后,他按下了洗手池中的一个如米粒般的按钮,池中的水立即开始荡漾,开始旋转,然后水位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地下退着。他拿起边上的白色毛巾,双手轻轻地与毛巾碰触,像是呵护世上最珍贵的珍宝般的小心。

明亮的灯光下,他的手若青葱,似白瓷。

转身,逆着光,然后他从酒柜上取下了那一瓶伏特加酒后,便开始动着手于配料。

1.5盎司的伏特加酒、3盎司的番茄汁、0.5盎司的柠檬汁,几粒冰块,还有少许的辣酱油、胡椒盐、一支芹菜根和一片月牙形的柠檬片,都依次放置在透明的玻璃小盘之中。

打开调酒台上的摇酒壶,取出了滤网。而此时,他的目光却是微微向左偏移,似在回忆着什么似的。

独特的波西米亚风情在空气之中微微漾着,迷离。

毕竟,他的调酒是只为小英理调制的,而除了她之外,再无他人能品尝到他的手艺。所以,他有很久有动手调鸡尾酒了。他是她的专属调酒师。

虽然,他除了血腥玛丽之外的其它任何在他手上诞生的调酒,喝着都是没有感觉的,都是失败的作品,也并不像花影一样擅长各种各样的花式调酒。然而,小英理对于花影的花式调酒却是从来都只品尝第一口,便不继续了的,而对于他的血腥玛丽,则是再三流连。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调制,用心去调。一定不能让她失望。一定!

他的目光忽地冷凝,身上那些的什么独属于女性的气质全数褪尽,取而代之的便是周身充满着血性男儿的的凌厉与狠决。

透明的白色酒液缓缓进入透明的玻璃摇酒壶,滑至底部。伏特加酒是世界八大酒之一,为世界八大基酒之首。

因为它里面所含杂质却是极少,也没有经过任何人工添加、调香、调味,口感纯净,并且可以以任何浓度与其它饮料混合饮用,不会影响鸡尾酒的口感。但,它的口味却是极烈,劲大刺鼻。可,小英理却是喜欢至极。

思及此,在酒中刚刚放入少量冰块的央未的唇角不禁微微扬起,笑意在唇边漫开,带着丝的宠溺。以前都曾劝了几次,但她却是丝毫并未把它放心上啊。

我通过透明的玻璃摇酒壶看到,央未倒入的伏特加酒大概占了摇酒壶十分之三的容量,接下来则是十分之六的鲜红番茄汁,再是十分之一的鲜榨柠檬汁的承后,而后便是他事先便调好比例的各种配料。

鲜红,橙黄,无色。色彩分层,很是艳丽。

央未将取出的滤网放回摇酒壶里,再盖上壶盖。而后,左脚微微迈出半步,与此同时,手腕一动,摇酒壶入手。右手大拇指抵住壶盖,细长的食指、小指夹住摇酒壶,中指及无名指支撑摇酒壶的壶身,右手缓缓抬高,至肩膀,纤细的手腕来回甩动。摇晃的速度由慢及快,再愈快,调酒壶中的红色开始慢慢蔓延着,然后就是越来越快地吞噬了橙黄和入侵了透明。一瞬间仿若是无数只色彩相近的调酒壶排成一竖,静静地悬在空中。

大约来回甩动40次之后,央未的右手腕向上猛然一振,摇酒壶就被向上迅速抛出,然后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左手五指张开,准确地用手掌接住那片绯红的中间部分。动作,迅速、稳准而又连贯。

央未左手一个翻转,左手那若白葱般的无名指及其中指托住摇酒壶的壶底部,食指及小指夹住摇酒壶,而大拇指依旧是夹住壶盖。这次他不再是以竖直的方式而是换成了以水平方式前后来回摇动。这次,壶内的色彩已大势所趋向了红艳,红艳在壶中摇曳不定,覆盖了整只摇酒壶。

央未目光沉定,如水。一列的鲜红便也就映入了他的眼中。

他忽而抬头冲我一笑,眸中的凝重之色散去。那刚闲赋下来的右手随之而上,在半空中做了一个挽花的动作,然后迅速贴近着左手,以两手的手腕的关节处为一支点,左右手相互靠近,又相互分离,双手慢慢旋转,委婉地改变着角度,五指微幅度地在颤动,若被雨点不住地轻轻打着的白莲花瓣。

而那位于莲心部位的玻璃摇酒壶,早已是被番茄汁所浸染得通红一片,也随之在他若莲花座的掌中稳稳地做着自转运动,也同时缓慢地改变着角度,向着360度地旋转。

高挑的身子也随着手中的那一律动而摆动,旋转。有着不规则图案的白色大裙子荡起了朵朵白花的生成,幅度加大,裙摆呈波浪状地在空中旋转,若是激起了大朵大朵的水花,却带着原始的狂野。我看着前面那若舞蹈一般地在调着那红色的杯中之物的年轻调酒师,眼眸不禁眯起,继而成了一线。央未的调酒,从来都不仅仅只是单纯的调酒而已。他是调酒,也是舞蹈。

虽然,央未调制的酒不是最好的,所用的调酒手法也不若花影那花式调酒的华美的,但,却是最合我的口味的。不过,若我一直按着这种趋向的话,似乎不妙啊……

接近尾声之时,未双手齐翻,一个使劲儿后便撤力,那漾着红色液体的摇酒壶便若失了翅膀的鸟儿一样下跌,但最后却是在半空中像跳水运动员班翻了两个跟斗之后,便稳稳地停在那黄铜制成的调酒台上。

央未自然而优雅地拧开壶盖,然后左手在台上一覆,手中便多了一只鸡尾酒酒杯。左手执杯,右手提壶,然后那通透绚丽血红色液体便若顺着一根无形的丝线一般注入了那只一支底部有细长握柄,上方约呈正三角形的鸡尾酒酒杯之中。

一滴不多,一滴不少,央未这杯酒的分量正好留出了酒杯的一个边缘。

最后的最后,央未把那一根芹菜根插到杯中,月牙型柠檬加在杯口作为装饰。

呵,终于完成了。

央未轻笑,然后拿着他手中刚完成的作品向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唇角淡淡地翘起。

那笑意,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则无痕,恰如其分,刚刚好。

我接过他手中的血腥玛丽,鼻子习惯性地轻动,一股淡淡的腥气在空气中漾开,而被我压抑在深处的那种嗜血的**又起了来了。

这是,血腥的味道,弥漫着血腥一样的气息。

我再次眯起眸子,将它送至嘴边,然后轻抿一小口。嗯,不错,有些粘稠,但却恰到好处——如血液一般的。

在酒中少量地放一些盐,会使其产生少许的血腥味道,适度地振荡,则是使其产生若血液般粘稠的感觉。这,也就是这款鸡尾酒的特别之处。

而我独爱央未的血腥玛丽,不仅是因为他的调酒技术的高明,喝着的感觉很对,而且他在调酒时融入的情感中也带着的杀气与嗜血,也倒让我享受。

央未也是杀过人的,他虽不算得上滥杀,但也不算得上是少。

呵呵,血腥玛丽……

转念之间,我便又想到了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传闻中的那个需要纯洁少女的鲜血来永葆青春的美丽女人……

呵呵,我的唇角微扯,有些讽意。她沐浴时需要用鲜血的,而且只用纯洁少女的鲜血。而且每次洗澡前,她还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管这叫“内洗”。而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因为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们纯洁的血液中,方能不断吸取其中的精华,让她永葆青春。

在长长而黑暗的50年里,一共有2800名少女惨被杀害,所有的尸体全部埋在她私人的浴室底下。这也是她的主意,因为她相信,少女们的魂魄能够驱走衰老和迟钝。

思及此,我有些嗤之以鼻。哼,美丽?难以超越的美丽真的就那么……让女人渴望吗?难道就没人会觉得过分的美丽也是个致命的错误、恶毒的诅咒吗?

我的思绪却仍在继续。因为常用血液洗澡,李.克斯特伯爵夫人身上总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但她却从不用任何香水掩盖,任其自然。美丽的外貌和血腥的气味相结合,便自然就产生了一种无可名状的妖异魅力。一时之间,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艳名远播欧洲大陆,连法皇路易十四也不远千里,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一笑倾城。

听说在她的一生中,为她决斗而死的青年贵族,据说就超过了100个。甚至在她60岁那年,也有两位浪漫的青年诗人因为得不到她的垂青,而举剑自杀。

啧啧,真是愚蠢啊。他们死了倒也活该!我对这两位所谓的浪漫青年诗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啊。

伯爵夫人的笑容美丽到就连执行她被法官下令活埋在地下室之刑的刽子手都看呆了而差点不忍下手。她的笑容,到死

都仍然是非常的天真甜蜜,也非常的妖孽。

据野史中记载,在一次李·克斯特伯爵举行的盛大晚宴上,她一身飘逸长裙,出现在众人眼前。黑色长发在空中飘舞,两颗宝石般的眼眸蕴涵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火红色长裙就像流动的烈焰一样,包裹着她白玉似的修长身躯,整个人宛如一团移动的火之精灵。

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使她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他们搞不清楚,这位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究竟是顺着月光而下凡的天使,还是将要循着月光飘向天宫的圣女。

不过,最美丽的总是最危险,最迷人的总是最致命,完美的旁边便是……一如她,也如我……

呵呵,还真是好笑!我在品尝这杯中之物之时,竟觉得自己也成了她似的。只不过,她引用鲜血的目的只是为了永葆青春,而我则是……

呵呵,好一个血腥佳人!

“不错。”我忽然开口赞道。

但,与此同时,我却又微微皱眉。果然,我对鲜血的渴望在处决了Rose之后,又更加的强烈了。

普通的血丸已不能满足我的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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