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记者可能死守大门,刘类果断决定带其他人走后门。
往后门要经过一条荒僻的很长的小路,那里一面是高高的围墙,一面是密密层层的芦苇丛。那里常有蛇虫出入,所以很少人踏足。地面只有一些翻墙出校的学生的稀稀拉拉的鞋印。
所谓有爱的眼睛看到什么都是美的。刘类和古若如到底有没有真爱黑一娇就不敢说,但她绝对敢说前面“变态”的两人的审美观也跟着变态。娘娘腔居然拿着那总让人打喷嚏的鬼芦苇插在那古若如的头发上,那男人婆居然还笑得羞答答。更恐怖的是他们还在这鬼芦苇丛里玩躲猫猫!现在跑得不见人影,只偶尔传来他们比元谋人的吼叫还原始的笑声。更让人hold不住情绪的是后面那个不用hold情绪就冰到底的花瓶。一天到晚听音乐,就不怕耳屎把耳洞塞死!还把那毫无生气的眼睛闭上,以为这样就能抓住音乐的灵魂?他当自己是贝多芬还是莫扎特!?
啊!她黑一娇为什么要蹭上这一身的臭屎!?
突然——为什么“突然”总是喜欢缠着她——后面那自大的花瓶居然抓住了她的手。虽然她背着他,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确定那是他,而不是别的人。因为他的手的触感?还是只属于他的身上的味道?她什么时候已经熟悉了他的存在!?
黑一娇就是有本事在紧急的交锋时刻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不是发呆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他冰冷的嗓音。
“干嘛?”黑一娇想回过头来。
“别出声。”
也许是他的声音很有威势,她黑一娇居然破天荒地很听话。
远处那元谋人的笑声渐渐地小了,消散在窒息的芦苇絮风中,再没别的声音。
“咔嚓”的一声划破窒息的宁静。黑一娇还没反应寻找那声源,耳膜便快被机关枪一样的咔嚓声震破了。一团团闪着光的摄像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感觉像在恐怖电影里的主角面临闻息而来的僵尸一样,走投无路。
“数三声,往回跑。”黑一娇耳边响起让人安宁的声音,“一……二……三……”
像亡命的夫妻,两人紧牵着手飞速的奔跑,后面的记者紧追不放。扬起的灰尘形成一条直线,干干脆脆地划破窒息的芦苇地。
“请问你们是偷偷的约会吗?”
“请问你们的恋情真的遭到双方家长的反对吗?”
“空色先生,请你就‘黑一娇暗会解家公子’的绯闻说说你的感受可以吗?”
……
两人完全没听到那些尖酸的问题,见路就跑。
应该是空色见路就跑,拖着黑一娇。他长腿矫健地奔跑,完全不顾被他拉着的黑一娇的腿够不够长,会不会撞上什么东西。黑一娇在那当口想也许被他拖着的沙包也没有她撞得凄惨。也许当他停下来回头看的时候,她已经成了掉皮掉骨的血团了。
“喂!花瓶——”话还没说完,黑一娇承受了一路以来最大的冲击。这次她连空色地拉了去。两人双双掉在地上。
忍着头顶上的星星的飞快旋转,黑一娇艰难爬起来,发现原来他们撞了人。
“对不起哥们儿,你没事吧?”黑一娇慌忙把那遭遇了比晴空霹雳还霹雳的霹雳的人。
“追上来了。”那罪魁祸首仍是那么冷冰冰,提上黑一娇继续跑。
“不好意思啊哥们儿!”被拖着拉着跑的黑一娇回过头对那前辈子欠了他们的可怜家伙说:“汤药费找这只花瓶,不管我的事啊——”
两人消失在玫瑰丛,紧接着一团记者狂风也扫了过去。
被撞倒的人站在原处看着扬起的灰尘。
他拉了拉鸭舌帽,黑暗下的脸似乎勾起了半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