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怎么了?解凌人在的时候当他透明,现在不在了又感觉浑身痒痒。他就像是一支可有可无的润唇膏。专注于别的事情的时候完全忘了它的存在,可是一旦感觉嘴唇干了,她又可以随时把它拿出来使。可是现在把包包翻了个底朝天都看不到它,她抓狂,像被蚂蚁咬了却怎么也模不准它在哪里。
再买一支呗!
作孽,她就是犯贱,像得了恋物癖那样就固执于那支不见了的唇膏。
解凌人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如此大的转变?昨天还痴痴缠缠,像粘虫一样掰也掰不掉,今天却无情地说出他那里再也没有她的位置这样的混账话。就因为一个吻?对她来说无足轻重的吻?
就像一场交通意外,只短短数秒,一切都逆转。那只是一个吻而已呀!
也许就像一场交通意外。那司机多次闯红灯之后决没想到这一次闯红灯会酿成悲剧;或者他曾多次酒驾都没被抓,却不曾料到这次的酒驾会让自己失去生命。
她这个糊涂司机是不是也多次犯了种种错误却没发现,而那个她自己都觉得无所谓的吻只是一个导火索?她失去了那种天天有免费早餐吃的日子?而她现在这么难受不仅仅只是没了早餐吃那么简单,最深的难受是——解凌人要放开她的手了。
缠了那么久,她的手都开始随着他那纠缠的“绳索”的松紧而改变发育速度了。人家发育已经够迟缓了,他还施缠功搞得人家的发育紊乱!现在居然还说要解开“绳索”!他要人家的发育怎么办!
而这一切只是证明了这个死小人很重要,不是因为他的早餐,而是因为对他孜孜不倦喋喋不休死心不改的痴缠而养成的习惯。
现今为止,她只能思考到这里。过程虽然很无厘头,都扯到了她的发育问题了,但她总算理出个结论:她的难受只是因为习惯,而她固执不愿意改掉这样的习惯而已。
她黑一娇一向都粗线条活着过来的,却因为这个死小人而苦逼自己动员了所有能动员的脑细胞。
所剩无几的苦命的脑细胞接下来的任务是搞定这样一个问题: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误?可就算让十二级台风吹着,她那颗脑袋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阵悠然的音乐流进她的双耳。
此刻,黑一娇才发现她自己身处录音室的控制室里。
隔着玻璃的对面,空色带着耳麦正在录歌。
平时他那虽然很俊美但数千年不变的大卫雕像表情现在却温柔得要了人的命,深情得要了鬼的魂。那双墨色深眸像在看着全世界又像是只看着她一个人。凡是看到他这个样子的人应该都会有这样的幻觉,也许这就是他拥有庞大疯狂粉丝团的原因吧。
由于她多数脑细胞都因为疲劳过度而昏昏欲睡,所以她脑袋发昏听不清他到底在唱什么。正因为这样,她可以全身心地感觉那段沁人的旋律。
好像是一曲田园风的歌谣。一个个口琴音符融化了她的心,一个个吉他节奏一下一下地点在她那颗融化的心。被这样的旋律更新了的心随着他那柔润的歌声律动起来了,轻巧如飘在蓝天清风中的白云。
他的歌声不是以霸气的统领力降服了口琴声与吉他声,而是以一种近乎魔力的柔和吸引力让所有声音都着了魔似的跟随它。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温润轻柔,让人嘴巴大张鼻翼颤动,好想站在他身边好好地呼吸一把。
今天她看到的花瓶不一样,让她的心,也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