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持续低气压,直到放学铃响,同学们终于可以逃出教室呼吸空气了。
“解同学,放学有空吗?”今天唯一一个觉得低气压是天之恩赐的“花痴大王”黄花子对同桌解凌人说,“昨天我在你家店里买了一些糕点回家,我的家人都觉得实在太美味。所以今天我回家打算再买一些,可是品种太多不知道买什么好,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没问题。”解凌人阳光地笑着帅气打了个响指,“还可以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哦!”
“太好了!”“花王”黄花子套近乎地把头往解凌人肩上靠过去。
“阿一,你还好吗?”陶雨爱担心地看着黑一娇的爪子在课桌上抓出五道深沟。
“好得很!”黑一娇举起还冒着热烟的爪子。
门口响起解凌人太阳般的热情嗓音,“因为花子同学是我亲爱的同桌,所以就由我亲自提供送上门服务,赞吧!”
“再好没有了!”
黑一娇可以想象身后的黄花子是怎样牛皮糖地贴到解凌人的身上,顿时十指生烟,扯着黑一娇的身体疯狂地奔向门口。
“阿一,你冷静点!”陶雨爱惊呼着追上去。
一出门口,黑一娇就碰上了空色。
人家正漫不经心地站在走廊的大天窗前远眺风景。
一碰到强烈对比,黑一娇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但她的在黄花子的脸上划几条深沟的急切还是不改。
“花瓶,你该干嘛就干嘛,什时候在什地儿汇合再电联,走了。”她话还没说完脚已经在加速中,等说完早没影儿了。
“呃,”陶雨爱还站在旁边问空色,“在看风景吗?”
“没了。”
“没……”陶雨爱抬起头看着那天窗,玻璃那面是墨绿的群山和试图照亮墨色的夕阳光飘洒,而这面则倒影着他们的身影以及教室的任何角落,“‘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不知道那个‘你’是谁?”
空色转过头,嘴角轻扬,连窗外的像粉一样的阳光也如醉倒一般绕着他那雕刻般的脸飘忽不定,“只是风景而已。”
阳光飘到她脸上,把醉染给了她,她一阵迷醉。
等她反应过来,空色已经转身要离去。
“那个,我知道今晚你得陪阿一回娘家……不知道……呃……不知道……明天……”
“我很忙。而你……”他回头看她一眼。第一次,他看着她,无关其他,只看着她,“不适合‘主动’。”
评判云淡风轻,却轻易把她的心情驱逐到深处,很慢,却决绝。
决绝到她说不了一句话一个词一个字,有的只有省略号的思绪万千。
………………吃醋的黑爸分界线………………
“解凌人,站住!”黑一娇小短腿快步追上去。
“什么事,空太太?”解凌人的笑容仍是热情如阳光。
“我——”一句“空太太”呛得黑一娇吐不出一个标点符号,刚才准备与解凌人大吵一架和黄花子决一死战的气焰顿时熄灭。她是“空太太”,能以什么身份怪罪他。
解凌人来到他的跑车前,以前的白底黑斑点外壳喷成了正常的黑色。
“怎么不是斑点狗了?”虽然以前也不怎么喜欢那斑点狗跑车,可换成正常的颜色后黑一娇更看不顺眼了。
“不喜欢了。”解凌人拉开车门,让黄花子坐进去。
“黄花子,你给我起开!”黑一娇冲黄花子喊。
“阿人!”黄花子娇嗔一声。
解凌人绅士地拿开她抓着黄花子衣领的生烟五爪,关上车门。
“那是我的位置!”黑一娇冲他大吼。
“我这里不再有你的位置。”他冷冷地撂下一句上了车
车子发动决然离去。
死人……有必要这样吗?原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既然受不了……干嘛要靠近我。
保姆车在她旁边静静停下来,后车座的门淡然地打开,淡然如车中之人那抹深眸。
此刻她的确需要一个密封的空间,哪怕没空气,只要再无打扰。那里边虽然有人,却淡然如不存在,刚好。
于是她进去了。
原来在他身边,她可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