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娇总算知道练就一身缠功是多不容易了。你得每时每刻都紧盯他的一举一动。他稍有异样,你就得十级戒备。你得有足够粘和韧性十足的手脚,必要时就可以挂在他身上。你得有足够卑微的被虐倾向,无论他怎么谩骂讽刺,你只笑当那是“打是亲骂是爱”。你得有足够厚的脸皮,才不至于被看客们那讥嘲的眼神逼得跳楼。
原来当初的解凌人就是这样过来的,现在反过来黑一娇才知道,纠缠一个人真的很伤心,也很伤身。
从他家门口到学校,从教室到操场,甚至男厕所她都跟去了,还可以怎么缠?
现在班里的那些色拉已经有点看出她“出墙”的眉头了,那唯饭“陈梅王团”更是夜夜磨刀霍霍,虎视眈眈等黑一娇一爬出墙就把她的出墙脚砍下来剁碎喂蜥蜴。
看来不破釜沉舟就两头都活不了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学后,黑一娇敲响了解宅大门。
“你来得正好!”烧饼爷爷开动电锯,“这些天我的孙子人不人鬼不鬼都是你弄的!过来给我锯锯!”
“小人小人,你在哪里?”
黑一娇一边逃一边大闹解宅花园。这个花园何其大,找一只饼谈何容易。后来的两个小时里,她一边寻饼一边逃命一边还得认路,她容易吗她!
突然黑一娇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杠!”她像看到救星一样抱着他,“你们少爷在哪里?”
“少爷还没回家。”
啥?千算万算居然忘了算还有这一着!而且古人没告诉她,若虎穴里没有虎子她还能干嘛?
“黑一怪,你在哪,给爷爷我出来!”远处传来狂啸的电锯声。
“老爷,”阿杠突然左手变出一只喇叭大喊,右手变出一支手电筒作姿势,“她在这里,这里!”
能干嘛?!逃命呀!!!
灰头土脸爬到墙头,黑一娇趴在上面喘着气。
爬墙爬墙!她能不能不爬墙了?!她都怀疑自己前生是壁虎却像猪八戒一样误入人道成了壁虎人呢?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条件反射一见到墙就趴上去呢!
“嘿嘿,黑一怪!我找着你了。”墙下的烧饼爷爷拿电锯一挥,黑一娇的一只脚——一只衣角就飘然落地。
黑一娇还没反应过来,电锯就向黑一娇的腰间攻过来。
还没碰着,黑一娇已经感觉那凉麻麻的风都能切断她的小蛮腰,她本能“啊”一声腰间一闪,算是躲过了那一锯,却躲不过那自由落体的一摔。
整个人“哒”一声pia到墙外大道上动弹不得。不是说一般散了架那么简单,简直是碰麻麻断,动麻麻碎呀!
更杯具的是她一pia下来,一辆车像盯准了似的迎面冲过来,在离她半米的地方刹住了。
在刺眼的车灯下,她看到解凌人坐在那车的驾驶座上。不知道是光的问题还是什么,他的脸苍白苍白的,明明街上的灯都是黄色光呀!
车喇叭无情地忽视她对他的心疼,叭叭叭地叫嚣着。
黑一娇苦笑一下,艰难地爬起来扶着他家的高墙喘着气。
那车就这样视若无睹地驶过去,风吹乱了她的发。她没有回头。都这样了,结束了吧……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刹车声,不到两秒,她的手已经被强有力的手掌紧紧捏住。
“你就那么坚持不了吗?!”他颤声对她吼着,“为什么不继续拦在车前?我又不会真的碾过去!”
“可是你的样子就是像恨不得把我碾成烧饼……”黑一娇扁扁嘴低声说。
“你——”解凌人刚想讥讽她,却看到了被他捏着的小手的掌心擦破了皮,刺红刺红的。再看其他地方,手肘,膝盖,都负了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二话不说,抱起她轻轻地放进副驾驶座上,然后重重地关上门。
黑一娇终于贼笑起来。
釜没破对,舟也沉错了,可是这一战还是她黑一娇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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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今天二更!希望友友们大扫除能有个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