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早,才十一月中旬,雪花就纷纷扬扬撒满了一地。桌上又摆满了一推饮料,若以理了理。任彦走过来,随手拿起一瓶酸女乃。若以朝她摊开手掌。
任彦一脸不悦:“干嘛?”
“一瓶五块。”
“不就是一瓶酸女乃吗,又不是你自己买的。”任彦嘴里嘀咕着,手里瓶盖已经打开。
若以没再说话,走到任彦的位子上,从她书包里掏出了五元。任彦气得嚷嚷:“陈若以,你干什么?”
“你看不到我在干什么?难道你没长眼睛?”若以淡淡的话语,引来阵阵哄笑。
“你才没长眼睛,我是问你干什么拿我的钱?”任彦的脸上越来越难看。
若以指了指任彦手中的酸女乃。一旁同学也起哄:“任彦,是你自己拿了人家的东西,怎么还怪别人?”若以在同学间的声望自然不是任彦能比的。
若以人多势众,任彦讨不着半分好处,于是啐了一口唾沫,抓起书包摔门而出:“妈的,不就是一瓶酸女乃吗?陈若以,你给我等着!”
任熙走过来,担忧道:“若以,那个钱我替我姐付吧,她一生气,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雪,飘飘洒洒下了一夜。这是若以来到这个小镇下得最大的一场雪了吧。每走一步,脚扎进雪堆里,积雪漫过脚踝。夜里,有野鸟的叫唤声从空中划过,若以裹紧了大衣,蹲在学校的大门的栏栅旁。她已经被困在学校两个小时了,天知道为什么门卫大叔吃个晚饭需要两个小时。等铁锁传来哗啦啦的响声,她的双脚已经冻僵了。
第二天一早,任彦的位子是空的,该不会是做了亏心事,不敢来学校了吧?若以唇色惨白,手上的暖瓶握了一上午了,手却还是冰凉冰凉的。
“余岩,昨天我还没解气,今天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她。妈的!从来没人敢那样跟我说话!”任彦拉着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若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终于来了。
任彦昂着头,站在若以面前,鼻孔都要朝天了。她身后的男生始终没有说话,眼里躲躲闪闪,似是有些心虚。若以认得,这就是昨天和任彦一起把她锁在学校的人。应该是本校的,穿戴整齐,长相干净。任彦那些外校的朋友可不能会有这样女敕的,何况外校的人任彦也带不进来。
任熙一脸着急挡在若以面前:“姐,表哥,若以不是……”
话还未说完,任彦一个巴掌甩在任熙脸上:“有你什么事儿?你给我滚开!”谁知道平时柔柔弱弱的任熙此刻会有这么大的力,不论任彦怎么拉她,她就是挡在若以面前,半步不移。
若以眯起眼盯着任彦,冷冽眸光透过眼缝迸出,没人知道,这是若以发怒的前兆。轻轻推开面前的任熙,她还没有弱到让别人替她挡着。
‘啪!啪!’响亮的巴掌声冲破噪杂,在这小小的教室里显得突兀。教室里瞬间静了下来,那巴掌声似乎还有余音,久久回荡在教室的上空。任彦的两边脸立刻红肿,鼓得像两团包子。她该庆幸,若以只用了八成的力道,否则就不是肿起来这么简单了。
若以又走到那个任熙叫为‘表哥’,任彦叫为‘余岩’的男生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她仰起头看着他:“同学,我以为把别人锁在学校这种下三滥的行为只有任彦做得出,何况,我还不认识你。难道你不知道最近的天气是多么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