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岩看着眼前惨白的嘴唇一张一翕,脑子一热,竟月兑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指尖无意中触到了她的耳垂,冰凉得可怕。“以后有我在,你就不会冷!”余岩顺口说出的话,说完才意识过来,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余岩和若以成了朋友,就在这间事之后。若以没有猜错,余岩就是本校的,在楼上的班级。于是下课就常常可以看到若以和余岩在教室外走廊上谈笑风生。
池代经常旷课,但还是会来学校的。若以和余岩自然还是被他看到了。若以一只手指着对面不知在和余岩说些什么,嘴角笑意浓郁。总之池代怒意上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随便跟男生说说闹闹,还笑得那样开心?要知道,她从没对他笑过。
“陈若以,你什么意思?”
“什么?”
“我问你跟他是什么意思?”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池代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我不准你和他这么亲密,不准!”
若以伸出一直手勾在余岩的脖子上:“你凭什么说不准?你跟女生卿卿我我,我都没说不准,现在我们没关系了,你是最没资格说不准的人!”
池代到底是公子哥的脾气,被若以这么一说,气结离开。
如果这是一个童话,池代是一个霸道的王子,余岩就会是一个温柔的骑士。很不巧,若以不愿作那个娴淑的灰姑娘。
冗长的冬在屋瓦上积雪融化后悄然离开,短暂的春就要随冬离去,夏踏着不急不慢的脚步悠悠就要到来。在这个好的时节,若以的女乃女乃却去世了。葬礼时,若以没有哭,只是低着头,不停地拭擦没有泪的眼角。左邻右舍时不时的拍拍她的肩,劝她别难过,她始终没有抬头。她不难过,女乃女乃是疼她的,但她没有沉浸于那份宠爱。因为那份关爱是属于陈若以的,不是她的。
一周后,葬礼结束了。若以的妈妈将一张单子递给正在收拾着行李的若以:“若以,一周没有去学校了,一会就要走了,你不回去看看?”
若以把妈妈替她办好的转学单放进书包:“不了,没什么好看的。”
“若以不用跟同学们道别?”
“不了。”连借口都不愿意找。原谅她,她就是这么凉薄的人。
若以妈妈已经为她找好了新学校,回市里的路上,妈妈一直在给她讲关于她的新学校的情况。她一句也没听进去,车窗外房屋飞快的往后退,然后变得越来越小。
市里的学校到底是好的,老师严厉,学生规矩。若以的生活一天又一天,不咸不淡。
小镇上的点点滴滴被她封存在脑海里,集成如相册影集般的回忆,却从不被她翻阅。在她看来,过去的就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
若以从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她的世界从来都是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即使别人对她再好,这都是属于陈若以的,不是她的。如果当初陈家夫妇没有领养她,她是在那家破旧的孤儿院长大,那这些殷情和她打交道的人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