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拿了晋源的字,站在回廊的一盏灯烛下拿着另一张泛黄的纸比对着上面的字迹,龚小怡刚从厨房里顺了一盘糕点出来,正好同站在回廊上的掌柜的撞了个正着,她忙将手中的糕点背到身后,踮着双脚小心翼翼地往身后一处稍微隐蔽点的地方退去,正当她欲要转身脚底抹油的时候,听得那掌柜的道:“你要走的不是那个方向吧?”
龚小怡听她说完,身子僵了僵,欲要将背在身后的糕点藏起,却又听那掌柜的又道:“我不是那种因一盘糕点而生气的主。”
龚小怡听她这麽一说,手中的糕点藏也不能,拿出来也不能,于是便将它搁在墙边,讪笑着向那掌柜的迎面走去道:“这麽夜了,你怎么还不安歇?”边说着边瞅那掌柜的手中的纸。
“哇还真是稀奇,你什么时候对书法感兴趣了?”龚小怡看着她手中一新一旧的两张纸,略带嘲讽地说道。
那掌柜的听她说道,瞥了她一眼想了想,将手中的那两张纸递给她道:“你说,这两个人,谁的字好?”
龚小怡接过那两张纸,借着跳动的烛光细细比对了一会儿,然后交到那掌柜的手中道:“臭老太婆,你耍我是不是,此字迹出于同一人,如何比照得出来?”
那掌柜的听她这麽一说,微皱着眉头道:“此话如何是说,明明是不同的字迹,何以见得是出于同人?”龚小怡撇了撇嘴,伸手指着纸上的字迹道:“虽然此人刻意用两种字体,但运笔却不能完全改正,无论是起笔还是收笔,字的结构力道,都如出一辙,不是同一人是何?”
那掌柜的听龚小怡这麽一解说,忍不住笑道:“丫头果真聪慧异于常人,老娘都差点糊弄去了。”
龚小怡听她说罢,转了转眼珠子凑上前去问道:“老太婆,你这字花了多少银子?”那掌柜的听龚小怡说罢,笑了笑道:“银子是花了不少,但却也值得。”
龚小怡听她这麽一说,诱惑道:“呐……我那里还有比这更好的真迹,你要我便宜点算给你。”
那掌柜的听她说道,笑了笑垂眼看着她道:“我对你的龚氏真迹无趣可言,你也休得诓骗老娘。”
龚小怡听她说罢,一片无趣地撇了撇嘴转身欲走,却又被那掌柜的叫住道:“前些日子,我叫你看的那些书可是看完了?”
“啊啊”掌柜的这一提醒,龚小怡方才想起来,她停下脚步,背对着掌柜的解开衣襟,从怀中抽出两本褶皱不堪的书递给掌柜的道:“还你,我看不懂……”
“看不懂啊。”那掌柜的笑看着伸手接过龚小怡递过来的书,随意拿出一本从头翻到尾页后道:“也是,这样的书你这笨丫头要是能看懂了,那还真是奇了。不过韬光养晦用的倒是满顺溜的。”
龚小怡听那掌柜的如此一说,一脸不知其解道:“什么韬光养晦?别言些我听不懂的,呜哇~~我困了,先歇息了,老太婆你也早些歇着吧。”说罢便边打着呵欠,转身往自己放糕点的地方走去。
那掌柜的看着手中破烂不堪的书笑了笑,她知道龚小怡装懵,但她也不加以点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本《阴符》,对已经走到走廊拐角的龚小怡道:“我这里还有一本,刚得到的,料想你或许能看得明白。”
龚小怡听她说道,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掌柜的抿了抿嘴道:“看不看得懂,丢过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那掌柜的听她说罢,笑着将手中的书丢给她道:“仔细瞧瞧吧,看不懂明日再归于我也不晚。”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龚小怡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将书拿在手中,借着微弱的烛光打开看了几眼,虽然是薄薄的一本,但其中玄机很难叫人参透。她合上书,抬眼看着掌柜的离去的朦胧背影笑道:“臭老太婆,将这样的书拿着四处行走,也不怕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