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朦胧亮,晋源早起如厕归来,正好撞见龚小怡挎着一只鱼篓,鬼鬼祟祟地欲要逾墙出门,诧异之际,他忙现身出来,对趴在墙头上欲要下墙的龚小怡问道:“姑娘你这是欲往何处去?”龚小怡听晋源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一脚踏空,险些跌下墙去,她咬着牙关,用双手紧抱着墙垣,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找到了平衡点后,瞪着晋源小声怒道:“你鬼吼什么?大早上的突然蹦出来吓人,很有趣麽?”
晋源见龚小怡很是生气,忙笑道:“我可没鬼吼,是姑娘你心中有鬼,而非在下之过。”龚小怡用双手紧趴着墙,瞪着墙下望着自己的晋源道:“你这话说的还真是无礼,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几时心中有鬼?”
“不然。”晋源听她说罢,摇了摇头道:“吾出此言,定有理可循,自此向右前行二十步,便有侧门可出,姑娘不从门走,反是越墙而去,必是在行不可告人之事,此非心中有鬼,那是因何而行此为?”龚小怡被他说得一时语塞,自己被发现在先,本就处于劣势,自知说不过他,于是她撇了撇嘴打算干脆无视他,她正欲要下墙离去,却听那晋源又道:“姑娘就不怕我告知掌柜的麽?”
龚小怡听他说罢,又趴回到墙上,一脸无可奈何地瞪着晋源低声怒道:“你这混帐家伙”晋源笑了笑,并没有生气,骂他混帐家伙的,他龚小怡还是第一个。
龚小怡一脸敢怒不敢言地看着晋源咬了咬嘴唇,最终妥协道:“说罢,你这般要挟于我,定有目的吧。”晋源见她明说,也不再委婉相告,直接明言道:“之下只是想求同去,仅此而已。”
龚小怡其实内心是很不情愿带他同去的,但现在自己处于劣势,而且晋源一脸摆着一副不带我去绝不罢休的神情,她最终不得不一脸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你若能从这里出来,我便带你同去。”
晋源见她同意,很是高兴地捻衣提裳,欲要攀墙,身后却突然传来酒依略带讶异的声音问道:“公子您这是在作何?”
晋源听见酒依的声音,唬了一跳,忙抬眼向墙头望去,哪里还有龚小怡的身影,他转过头看着酒依,神色略显僵硬地笑了笑道:“姑娘起的好早,我自此经过,忽听得墙外有幼兽呦鸣,所以想从墙上探望一番。”
酒依听晋源如是一说,抬手掩嘴笑道:“此处位于丛林之中,能闻见兽鸣乃是常有之事,公子不必讶异,既然公子起了,就请去前厅用膳吧。”
晋源心不在焉地听酒依说道,目光时不时地往墙头瞄去,他生怕龚小怡不守信用,趁此机会将他撇下独自离去了,酒依见他依然对墙外很有兴趣,又笑道:“公子若还挂心,可以出门绕至墙外看个究竟。”
晋源见酒依许可,回过头来看着她点头笑道:“多谢酒依姑娘提醒,在下从此处看看方可,姑娘忙正事要紧,不用理会在下。”
“那公子还请仔细着,可别受伤了。”酒依说罢,笑着对晋源行了一礼,又道:“公子自请,酒依就不奉陪了。”晋源见酒依同意离去,暗暗松了口气忙作揖回礼。抬眼见酒依身影消失在花丛中后,方才急忙攀上墙头,坐在墙垣上看着墙下正依靠着墙吃着馒头的龚小怡道:“原来你并未离去啊。”
龚小怡用手指掰了一小块馒头塞进自己的嘴里,边嚼着边对正在下墙的晋源道:“前厅的早膳有酒有肉,丰盛十足,我这里只有白面馒头,这样你也愿意和我同去?”
晋源下了墙,拍落了手上的青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转过头看着龚小怡道:“只要此行有趣可言,好坏皆不重要。”
龚小怡听他说完,一脸很不爽快,她只是轻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将吃了三分之一的馒头塞到晋源手中,边大步向竹林里走去边道:“那我只能说真是抱歉了,此行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乐趣可言。”
晋源看了看手中的馒头,拿在手中忙紧跟着尾随龚小怡身后道:“是否有趣,此刻怎能说得清,在下现在只是好奇,姑娘你这身装扮,究竟是欲要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