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一大早起来就在那里勤劳的编鸡笼,等我醒了的时候已经编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鸡笼的边沿没有弄好,竹子散出来——就像是那些走在时代前列的明星的衣领,时常会有我们小时候画太阳光芒的线条。
婶把竹子用力凹下,在穿过空隙,然后在用力摁进去。免得穿不紧,倒是用的时候反而松了,那鸡跑了,那就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婶,早啊”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
“丫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婶边说还边摁木条,手劲老大了,我都可以听到木条被折的‘嚓嚓’声。
婶,你把木条当做我来摁的吧。我怎么也感觉我的骨头在响动。
“你忘记你今天还要去做什么吗?”。
‘啪啪’又是两声。
我有些寒冷的缩了缩身子。
迷糊,而又傻呆的,毫无焦距的盯着笼子。
“小丫头,睡傻啦。”叔走过来,居然用旱烟枪敲了一下我的头。
我像提线木偶一样,慢慢的模模头,然后再心里灵活的‘这个坏老头,我诅咒你不举,哼哼……’
难怪说最毒妇人心那。不,应该叫做想象力丰富。
想到这,古玉还一脸yin笑,一只手做剪刀状。
“已经巳时了,你还想不想上街。“叔觉察到我的不良企图,用烟枪使出十分的力气打了打,就像是女孩子碰到蟑螂时,用脚踩的力气,可想而知有多痛。
古玉一听到叔说的你还想不想去上街时,早就叫起来了,“哇……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婶,叔你们不早说。”
古玉的话还没说完,留下绕梁余音,就一溜烟的跑回房间,洗漱去。
“这丫头的性子”叔摇了摇头,放下旱烟,“我来做吧,你休息会。”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叔的手碰到婶的手,叔,婶二人蓦然对视。婶脸蛋红扑扑的低下头,叔却紧握婶的柔荑不放,还故意的捏了几下。
“都老夫老妻的,你还……”婶媚眼如丝。
叔颇怀坏笑的说:“就是老夫老妻的才要这样。”
而大哥、二哥和古风一大早就来了,原是今天要上街,而那城离这农村颇远,三人要去借马车。
“大黑、二黑,你们回村了。”一个老汉坐在篱笆院内,晒太阳,眼睛微米,神情好不惬意,
“是啊,财叔。”大黑憨厚的笑笑,推开篱笆门,“叔,最近生活的怎么样?”
“不还是那样,照旧。”财叔又懒懒散散的伸了个懒腰。
“我听说你们在天庄镖局混的不咋的。”
大黑本来阳光灿烂的脸,顿时一暗:“是我拖累了二弟。”
“是我笨,倒使二弟和我一样还在最底层呆着,本凭二弟的天分,如今应早被镖局大人赏识。”
原是天庄镖局是有分三六九等的,三大庄主——天,地,仁。六大堂主——赤、橙、黄、绿、青、蓝。九大品主——一石、二石、三石、四石、五石、六石、七石、八石、九石。
而其他的小咯罗自然是排不上名的,而这样的小喽啰,天庄镖局不知道还有多少,几百亦或是几千,谁知道呢。是的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们就是小喽啰,大人物是看不上他们的。
当然你也有摆月兑小喽啰的身份,那就是一年一度的选拔,在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中,在发挥你的德智体美劳中,选拔出优秀的人才。就像百万雄狮过独木桥一样,优胜劣汰。
财叔什么也没说,微合的眼睛已经闭上,似乎已经进入梦乡。
大黑心怀内疚的对财叔抒发自己的苦闷,财叔就像是单纯的抒发苦闷的垃圾桶。二黑,古风已不见踪影。
“我不管你是谁,但我希望你不要把灾祸引到我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煞气。
过了许久,没有回答,不知的人还以为刚刚的声音是幻听。
“你放心。”淡如止水的音调,却偏偏让人相信他说的话。
“马车在院里,小心一点,我还要拉货的,靠它吃饭。”
许久,财叔开口:“该走了,否则来不及回来过年。”
“谢谢,财叔。对了,财叔,你要我给你带什么吗?”。
“带点烟叶回来就行。”
烟和酒永远是男人的最爱。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城里呀?”
“有多远呀?”
“是大哥、二哥当差的那个城吗?”。
“你问这么多问题,大哥怎么可能一口气回答上来呢?”二哥淡笑如墨的说。
奇了怪了,二哥的那张扔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的大众脸,现在居然露出如此吸引人的笑,难怪熟话说的好,没有不美的男人,只有不爱笑的男人。
现在的情形是这样的,大哥驾着‘拖拉机’(我给这凉马车取得外号,没办法它是在太‘豪华’了,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坐马车本来就是遭罪的活,一路享受着颠簸的‘快感’,还要忍受这马车时不时散发的青菜萝卜味。)
二哥坐在大哥旁边,相当于副驾驶员,就是大哥累了,由二哥上的意思。
我和古风是这辆‘豪华车’的乘客。
我把帘子打开到一半,想要使味道淡一点。真没想到,古风这娃真有**者风范,在这样的环境还能头倚在窗口,睡觉。
“不是去我们当差的那个城。那个城离这太远了,要五天四夜的路程。”
“天啊这么远,算了,还是别去了。打道回府吧。”我撇撇嘴,这么遭罪,打死也不去。
“呵呵,小妹,你可真有趣。”二哥爽朗的笑声响起。
“我们要去的是离我们不远的镇上,大概也就一天一夜的车程。”
“啊……还是这么远啊。”我软趴趴的回到车内。“我应该好好呆在家,等着哥哥,弟弟带礼物回来的。”
两位哥哥这次是啼笑皆非呀。他们有个懒妹妹。
还是想念现代的交通工具,瞧我这张乌鸦嘴,受累的总是我自己。
但是,转念一想到到达镇里,可以疯狂购物,还是有些小期待的。
不要说我没骨气,你们只要想想,当你住在上山的学校,且是在没有电脑的情况下,当你可以下山买东西的时候,一个小卖部都可以让你感动的哭。
“咯噔”一声,车轮似在石头上压过,赶紧看看古风,可别摔着。
这才发现古风不知何时醒了,盯着二哥的背影发呆。
我一扯才回神,反手握着我的手。他的指尖微热,带着丝丝的热气着包围了我的整个手。
我愣了愣,这才想到好像姐弟之间,不应该有这样的举动,毕竟又不是小孩子(3-7岁的稚龄儿童)。
但我没有立刻抽回。
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上生物课的反射弧。
手碰到热的馒头,通过反射神经,最后才传回神经中枢,最后大脑才做出反应。
而就在前几秒大脑卡壳,所以忘记抽回手。
现在回神了,自然是用力一扯,古风是更加大力的按住我的手。
“哎呀哎呀拔萝卜,拔不动,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老公公快快来,帮我一起拔萝卜;
老婆婆快快来,帮我一起拔萝卜;
小狗狗快快来,快来帮我拔萝卜;
小花猫快快来,快来帮我拔萝卜;
小老虎快快来,快来帮我拔萝卜;
哎呀哎呀拔不动,拔不动,大家一起拔起来。”
古风被我逗的‘扑哧’一声笑了,松了松开了手。我刚以为我要解放了,少顷,古风又固执的握着我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