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我擦着桌子,哼着小歌。
外面是北风那个刮,大雪那个飘啊。我怀疑我是不是一出去,就要被吹到天上去了,跟风筝一样来回飘荡。然后,待风力不济的时候,我在以一个华丽丽的,圆滚滚的姿势,从空中坠下,再次以身证明牛顿的重力原理。十有八九五百年前的那个苹果和我是一家。
以前看电视剧里,风一吹,女子头发迎风飞扬,头发乌黑,发质好,还没有头皮屑,然后在嫣然一笑,人神公愤,鼻血直流。
看的我那一个羡慕呀,恨不得哪天我也可以像她一样,风一吹,头发飘起来,然后就被帅哥看到,于是惊为天人,哇咔咔……剩下的,你们应该猜到了吧,那一个小幸福呀
可是结果证明,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我一出门,头发就被大风彻底扬起,不是那种头发丝轻微扬起,遮住我的面庞——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那种。而是大风立马给姐一个盖帽,后面的头发全部往前飘,竟不像贞子,也不像美杜莎,而是两人的中和版,头发往前批,完全遮住了人家如花似玉的脸庞,而且还随风飘扬,感觉头发不再是头发,已经变成了一条条蛇。
呜呜呜,我不活了,我再也不相信电视剧了,欺骗小孩,木良心的。要是真的有帅哥的话,我相信他会被我的这幅鬼样子,吓得患上‘恐女症’。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了。
我是越想越难受,一时皱眉,一时长吁短叹,一时又眉开眼笑。
“叩叩叩”
“谁?”音调陡然升高,小舌头直颤抖。
“等等”
门一开,风把我吹的瓦凉瓦凉的,‘冰清凉,透清爽’不知为何我回想起这句广告词,难道被风吹傻了。而且眼前一片模糊,大风会不会把我的视网膜给吹下来了。
过了半响,我才发现对面是两个男子,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和两个男子大眼瞪小眼。
现在场景换一下:是西部的黄沙漫天的场景,背景音乐是西部牛仔乐——口哨声还伴有鞭子声,时不时还有枪战声。
高手对决就是这样,黄沙遮住了你我的视野,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凝视着对方。嗯,就像是许久不见的情人,深情的对视。似乎就为了看看对方是不是多出了一条的鱼尾纹,眼角是不是有眼屎,鼻孔是不是有鼻毛,毛孔是不是变大了。
高手之间的对决,谁先说话,谁就会占下风,气流在不断的变化,腾涨起来的杀气,杀气,杀气,若有鸟飞过,死;若有一般人经过,死;若有高手经过,还是死。
“你不该来”
“是的,我不该来”
“但你还是来了”
“是的,我还是来了”
箭拔弓长之际……
“古玉你怎么还立在门口,还不进来吃饭。”
花婶走到门口,刚想把门关上,但是看到门口的两个黑影,婶的手顿时‘咯噔’一声顿住了,
暗流又开始涌动,甚至比刚刚还要厉害,仇杀,情杀,忘年恋。宗教种族问题……
婶却又在一瞬间恢复精神,眼神忽悠悠的直亮,呼天抢地的一声吼:“你们可终于回啦,快快往屋里坐。”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面桃花相映红’了,可是现在好像是冬天,那就‘人面梨花相应红’吧。
“老伴,两孩子回来啦。”
一阵阵,一阵阵,老……伴……(注意这里要用‘一座座,一座座,青藏高原来唱’)
“孩子,迟早要回来的,激动什么。“
叔就像喝醉酒一样,走的那个东倒西歪,一路磕磕碰碰的,坐在椅子上,手抖的直打颤,点旱烟,点了几次,都没点上。
最后是坐在叔旁的少年,拿过旱烟,‘华吱’一声帮他点上。
谁说父爱如山了,我怎么有种叔的爱,比水还水的错觉呢。
“爹娘,我们回来了。”耳畔传来男子有点低压,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的嗓音。
听到这样的声音,第一个念头是拥有好听的声音的男银,一定长得对不起观众,但是总有例外的,你说是吧。
我就缓缓的转过身,注意这里的转是‘缓缓的’就像是你在上自由落体课的实验课,打点器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在纸条上留下的一个个小黑点。身体的转动频率就是如此。
看到古玉的动作,你就知道她有多慢了。
我心里有小小的期待,也有小小的祈祷。嗯,好吧。坦白的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和失落。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纻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古玉,这是你大哥。”
大哥,你长得真像我的偶像——鲁智深哥哥。
“这妹妹……”
我低下头,‘咔哒’一声,脖子好像抽筋了。
鲁智深哥哥,你可千万别说,你觉得我似曾相识,我不是林妹妹,你也不是宝哥哥。
鲁智深哥哥,模了模自己的脑袋:“太好了,我也有妹妹了。”
说完,鲁智深哥哥,手之舞,足之道起来。
“作为大哥,你要稳重。稳重。”婶,试图想把他的手按下来。
我抿嘴而笑,真是个好玩的哥哥。
大哥黝黑的脸庞上,有着可疑的红晕。
为什么我会对着这个跟可爱的东西沾不上边的,跟绿林豪侠式的大哥,居然会有‘萌’的感觉,好想捏他的脸啊。边流口水,边说‘卡哇伊’,再将不明液体蹭上去。
“这是你二哥。”婶再次展颜,双手搭在二哥的肩头。
二哥发茬又粗又黑,圆脸盘上,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特别在他说话的时候,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很引人注目。
虽然没能看到那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但是两位哥哥却给我很窝心的直觉。
你瞧大哥,嘿嘿直笑,一只手还不时的模着自己的后脑勺。
根据微表情来讲的话,一般情况下碰到陌生人的正常反应。一般的人,会模模自己的后脑勺,而有的人会来回的模脖子;脸红;而女性则会揪着自己的头发,在那打圈圈。
在看大哥的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来回摩擦。腰板挺的笔直,双脚闭拢。
这个大哥这是害羞的一个人,但是他虽然害羞,但是却仍灿然的对我说‘太好了,我也有妹妹了。’
二哥则眉角下弯,嘴角上翘。ok全票通过,我终于成为这个家的正式一员。
“大哥,二哥欢迎你们回家。”我盈盈拜了一拜。
“还有一个小dd去哪了?”大哥爽朗的声音响起。
“还在睡觉呢。”我打开帘子,“我去叫他。”
“古风,醒醒。”我推了推古风。
古风瞪的一下把眸子睁开,只将日月光茫淡。
“两个哥哥回来了,快去看看。”
古风慢条斯理的穿衣穿鞋,一股贵气迎面扑来。
“咯咯”是一阵共鸣的笑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古风将帘子打开一半,突然手停在半空中。
“怎么了,害什么羞呀?”
我越过古风,拉着古风的手走到桌前。
在古风停顿的时候,视线与二黑交汇。
“卡兹卡兹”
末了,二人均撇开头。古风嘴角带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嘲弄,二黑眼里诡异的闪着光芒。
“大哥,二哥好。未能元迎。失敬失敬。”
“弟弟说什么话,都是一家人。”
大哥快速的过去搀住古风,“咱们快来吃饭吧。”
“是啊,是啊。婶,我要吃饭。”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