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的红旗飘扬着农民秋季的收获,树叶都由青变黄了,由黄变红了。
而在张红生家是黑白分明的。
三号这天,张家庄分外热闹,村头站了很多人,在好远的地方就听到了唢呐的吹奏声,号丧的哭声也一阵一阵地飘入高空,吊唁的汽车在村头排起了长龙,村里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
因为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也因为张萍和她的老公都是单位领导,而逝者也是一个领导,所以来吊唁的人格外多。
“哎呦,看人家张家三个女儿怎么样?老爹死了来了这么多人参加追悼会,混人得像这样,女儿丝毫不比男孩差!”
“可不咋地?看看来了多少辆车,大车小车加起来怎么也上百了吧,咱张庄哪有这么风光过?”
听着村里人议论,张萍面上悲伤,心里舒服极了,他看到了老公单位的三辆大巴车和四辆小车,也看到了老公高大而英武的身影,他正忙着和前来吊唁的教育界的同仁打招呼,他的身后站着三五个老公的死党,个个都黑色的西服,虽然表情严肃,但那个精气神却十分饱满。
张前音站在路边,和前来给老爸送别的化工厂的同事们打招呼,因为她本来在那里才待了一个月,所以她对前来吊唁的人充满了感激,罗厚国就站在她的身后,嘴里不停地替张前音说着感谢的话。
张小红的一帮小姐妹也来了十多个,他们对小红说着安慰的话,大家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等丧礼结束后,张萍坐老公的车回家了,上车时的喜悦似乎冲淡了爸爸去世的悲哀,她坐在副驾驶的位上,侧着脸看老公说:“你们单位来的人最多,谢谢你啊!”老公却对坐在后座的山子说:“到县城后,你到恒书酒楼安排五桌饭,让大家吃了饭再回去。”山子微笑着答应了。
这天晚上,老公破例地和张萍同床了,张萍也大献殷勤地伺候着,只是老公根本不像他们结婚当年看三级片的时候那样玩出许多花样,倒像是应付差事一样,草草地搞了两分钟,就把张萍打发掉了,但张萍还是挺满足的,毕竟这是他们若干个周以来,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了。
“下个月,局长家的小舅子结婚,你陪我去吗?”老公说话时并没有对着张萍。
“去呀,只要对你有好处的事,我肯定会去的。”张萍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给老公巩固感情。
“那你准备一万块钱吧,我们单位里现在还没有把收上来的学费从财政局要回来呢!要回来后还你。”
“没关系,我先拿吧。”
“要不要再买个时尚手机什么的,当做见面礼呢?”张萍问。
“你看着办吧,反正得让局长觉着咱们出手大方。”
张前音回到家里,妹妹小红也送走了同学刚回来,罗厚国陪着前音准备返回化工厂,小红说:“二姐,今天你们别回厂里了,我有些害怕,明天我就搬到同学家去住了,陪我一个晚上好吗?爸爸去了,妈妈也在老家,大姐在她自己家,我害怕呀!”
她用眼睛看着二姐,又征求罗厚国的意见,张前音不好说什么,好几分钟沉默,罗厚国就说:“既然小妹害怕,你就别急着赶回去了,我先回去,你明天赶回去好了。反正厂里也没有什么当紧的事,况且大家都知道你们家里有事情。”
“好吧,但是,我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也……”张前音嗫嚅着。
“不会是你也害怕吧,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有什么好怕的?况且你早已是成人了,啊,哈哈哈!”罗厚国朗声笑道。
“可是,家里没有一个男人吗?阴气重啊!”张前音的话音像刚死了伴侣的小鸟一样,可怜巴巴的,罗厚国听了,好不同情她。
“那怎么办呢?”罗厚国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我看呢,罗大哥,你就留下吧,这样也好给我们姐妹壮胆。明天你们一起去厂里不好吗?”小红恳切地对罗厚国说。
“那,这,行吗?”罗厚国确实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不行的。”小红好像比他们都懂事一样。
“好吧,我给大哥打个电话。”罗厚国好像甘愿自己吃亏了一样。
当天晚上,罗厚国就住到了张前音家。岂不知,这一住下不当紧,惹出了许多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