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节到,许方和王朋没有回老家,因为前不久才把老母亲送入墓穴安葬,回到老家尽是些伤心欲绝的事,连许艳萍都想趁火打劫,对小姑暗下杀手,这让许方非常伤心,她和王朋商定,春节就在北京过了。
说到了母亲的死,许方心里对大哥充满了怨恨,她觉得自己在北京左右张罗,完成了母亲的手术,现在还欠着很大一笔外债,到老家后,大哥一定会把母亲的后来用药的事给好好办妥的,谁知道,母亲回到老家之后,大哥基本上就没有去探视过,平时在家呆着,还时不时地去瞧瞧,这下子,知道母亲做的手术回来之后,倒外出到深圳去打工了,真是个白眼狼!
可惜呀,二哥许大山早早地死掉了,要是他还活着,或许大哥会对老娘好一些,嗨!难说呀,二哥活着,或许比现在更紧张,两个孩子上学的事就让他非常犯愁呢,二哥死了,二嫂风光了,给她和孩子留下了几百万,身份一下子变了!
听说二嫂龙美琪要谈恋爱了,许方觉得有些荒唐,可是反过来一想,谁有什么理由不让龙美琪恋爱呢!
除夕晚上,收到了许多学生发来的祝贺新年的短信,许方也在一个一个地回发,突然接到嫂子的电话,说明天要来许方家一起过初一,许方当然高兴了。
到超市里搞了十多个菜,刚把东西收拾停当,嫂子就过来了,还带着女儿晶晶,另外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四十多岁,憨厚朴实的样子,一个二十露头,一脸的黝黑却显得健壮。
嫂子特别给许方和王朋介绍了那个四十多岁的安徽男人,不过那男人倒是很不见外,说了几句话,就找房间休息去了,说是昨晚喝酒太多了。
看得出,嫂子和她的女儿晶晶的脸上都洋溢着被男人呵护的幸福。
张前音和宗友厚去了神农架,过节前后也没有回来,张小红还住在他们家,除了孩子之外,还有大姐张萍,前不久又招来一个仆人,憨厚朴实的样子,张小红用了两天就放心使用了,只是在鼻子和眼睛中间多了一块红红的火鸡之类的赘肉,让人看着颇为闹心,可是看着他卖力工作的时候,张小红就放心了!因为一个家里要是没有一个男人来帮忙,好多事是很费力气的。
起初,张小红见李小娜把大姐弄到北京来以后,就想到要招一个仆人,因为李小娜要上学,不可能每天来伺候妈妈,小红的孩子马上三岁,要读幼儿园了,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大姐,她把这个意思给王朋说了,要王朋留意给他找一个忠厚老实的仆人,王朋就上心了,开始找合适的男人。
要说找一个男人不太难,可是要符合几个标准的而且愿意来做仆人的也不太容易。
首先,小红要找一个健康年轻的,忠厚老实的,王朋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
其次,小红说了,还要找一个没有家庭负担的,不能刚来这里做仆人没有几天就拖家带口的来了,那更麻烦了!
这事,难住了王朋,到了第二周,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却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一听电话的声音,王朋就跑到一边去了,担心许方听到会受到刺激。
电话正是龚晓燕打来的。
“小老头,我听说我的司机他爹爹和弟弟都和你认识,看来这个世界真小啊,碰来碰去都是这几家人,小红的孩子被我司机的弟弟给偷取了肾,真是太意外了,我的司机要给他弟弟请个律师,听说这个律师你也认识,明后天要开庭了,你陪着我的司机去听听吧,我这里不太方便去,我要照顾两个孩子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去不就完了吗?我才不去跟着丢人现眼呢,你没有看网上都传疯了,说今天偷取人的肾的犯罪分子要被审判了,我干么要趟这个浑水!”王朋没有好气地说。
“小老头,你知道吗?这里面有你的原因,你要是不去的话,这孩子将来出来可能要找你麻烦,他要是进去了,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流一些犯罪的手段,出来以后对付你,你还有消停日子过嘛?不是常言说的好嘛,被贼惦记着的人早晚遭殃,你说呢?”
“你吓唬我?”王朋更加不乐意了。
“不是我吓唬你,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嘛,我也不想将来孩子没有爸爸,或者孩子的爸爸出点问题啥的,你说是吧!”
“你要是这样说,我还可以考虑,你说吧,你准备让我怎么着帮你?”
“我的司机已经花了大价钱去办他弟弟的事,又加上他弟弟进去之后,主动交代,有立功表现,我估计律师可能会往缓刑上去判,到那时候,他很可能就是监外执行,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就是说,很可能不进监狱服刑呗!”
“那这样一来呢,他就有很大的麻烦!”
“都监外执行了,有什么麻烦?”
“监外执行的话,一定要在北京呆着,随时随地能够让警察见到,还要定期到警局去报告自己的认识,这样的话,谁还敢用他?他靠什么去谋生?这不是问题来了吗?”
“你想怎么着?”王朋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许方来了,问道:“什么机密事,还反锁着门?”
王朋把门打开,给许方一个静音的手势,听龚晓燕在那边说:“你既然都牵涉进来了,就把好人做到底吧!给他找个活,在北京干,安稳的,没有多少技术性的活,力气活,伺候人的活,反正给他一碗饭吃,他是不会忘记你的!”
“你这么有爱心,有想法,干么不着急想办法,还有你的司机,不都是挺牛的吗,你们自己想办法嘛!”王朋说着,对许方已使眼色,两个人都笑了笑。
“你可以和许方商量一下,这事,我是告诉你了,你要是弄不好,出了事,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然后,挂了手机。
许方问:“听着,像龚晓燕啊,又挂上了?”
“你没听明白吗?想让我陪着他的司机去旁听审判,还想让我帮他那个司机的弟弟去找一份差事,你说,我要是有好差事,我自己还去卖保险吗?”
“你替人家留意一下吗,你有不少什么,说不定真有不适合你做,却适合他去做的事呢?!”
“那行,既然你也这么说,我就听你的,你的命令我一定执行就是!”
“那可不是我的命令,是龚晓燕的命令!”
“可是你认同了,就是你的命令,她对我没有领导权,我的领导权在你手里,只听你的!”
“别贫了,能帮一把就帮人家一把吧,反正你都和罗家撕扯不清了!”
“我怎么会和罗家撕扯不清呢,我不过是给张家姐妹当了两回传信兵罢了,至于恩怨纠葛,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我可没有掺乎其中!”
“张萍来了之后,生活还是基本不能自理的状态吧,那张小红还带着孩子,张雄又不能过来帮忙,他们不是需要一个男人吗?”
“你什么意思?让罗小刚去给张小红当仆人?亏你想得出!那是害她孩子丢肾的人,还推荐他去他们家当仆人,不是找着让我挨骂嘛?”
“我没有说啊,是你自己想的,我只是说张小红那里缺少一个男人帮忙,你可以去呀!”
“我去倒是可以,小红那么漂亮,我乐意去,不过小芳谁接送啊!”
“如果我把小芳带到学校里去,你认为你去他们那里帮忙合适吗?”
“是不太合适!我还是接送孩子吧,有机会就去做几单保险!至少这样我的老婆对我放心!”
“算你还有点良心!”
第二天,王朋把孩子送走之后,就赶往法院,在审判庭里,他坐在罗晓清的身边,俨然也是一个家属成员一样,罗晓清看到王朋来到,坐到自己的身边,心里安慰了很多,感到王朋就是自己的亲人似的。
章明大律师自己并没有出庭辩护,而只是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女律师出庭辩护,王朋认识那个女律师,她正是张前音的女儿池娜。
原来池娜在大一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了律师资格证的考试,当她被学校通知跟从宗友厚教授攻读硕士之后,就想着自己先找个律师事务所实习一下,正好在张前音和宗友厚教授的婚礼上,章明和池娜又分别扮演了伴郎和伴娘的身份,宗友厚教授给时期已推荐,章明自然就把这个锻炼的机会给了池娜。
池娜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无尽的智慧,她美丽的脸庞让所有的出席审判庭的人都惊艳不已,她流利的口才还有那煽情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我的当事人罗小刚,目无法律,利欲熏心,置他人健康于不顾,偷取他人肾脏,以他人健康为代价从中渔利,践踏了哥哥对他的信任,亵渎了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处的做人信条,本应受到法律的严惩;然而,我的当事人罗小刚在事发之后,很快认识了对他人伤害的严重性,并积极协助公安机关缉拿犯罪分子,让警察在最短的时间内铲除了吸附在首都私立医院身边的城市毒瘤,有重大立功表现,这里有民警提供的立功减刑的书面证明;犯罪就要接受惩罚,维护法律的神圣和尊严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但是,我的当事人只有二十三岁,我们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在我们自己犯错的时候,我们是希望求得对方的谅解重新做人的,我的当事人也是这样,他之前是个法盲,没有任何的法律意识,我们要是不给这样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法律就失掉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功用了,我们不能在一个婴幼儿犯了错的时候,就武断地把他一棒子打死,我们要教育他,让他警醒,让他向善,所以,本着教育人的目的,我提议陪审团对我的当事人判以缓刑,不让他入狱服刑,不让他单纯的心灵接触到犯罪的浸染,这将是对他最好的教育!”
陪审团成员听了池娜的辩护,都觉得很有说服力,报以热烈的掌声,池娜首次辩护成功了!
罗晓清握着池娜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他太感谢她精彩的辩护了,他把手松开之后,后退两步,立正站好,给池娜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王朋陪着罗晓清领着罗小刚到警局登记了手续之后,罗晓清问罗小刚有什么想法,罗小刚说:“之前是法盲,吃亏不少,现在懂了法,咱不能再干违法的事了,我伤害了谁,我要去补偿谁,我去他们家,给他们做牛做马都成!”
“王大哥,你看?”罗晓清对王朋说。
“这个好办,交给我吧,你回深圳吧,你们老板也让你回去呢!”
“可是,我二弟刚出来,他每月还要来警局汇报,我要是离开了,怕他不能按时做好一切的。”
“放心吧,他已经领教了法律的威严,他知道该怎么做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