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朋领着罗小刚来到一家理发店门口,安排罗小刚说:“孩子,我们爷俩也算有缘人,你爸爸通过我找到了他二十多年前的初恋,不说你爸爸了,他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把你们兄弟的脸也都丢了,可是,你又伤害了人家的孩子,而且是昧着良心的伤害,你却竟然还想着到他们身边去当牛做马,当然,你的用意可能是好的,可是,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王叔,从第一次我们见面,我就觉得咱爷俩有缘,你不知道我罗小刚是个什么人,王叔,我给你说,我就是个死脑筋,但谁对我好我知道,谁对我坏我也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句话,知恩图报,血债血偿!”
“你给谁血债血偿啊?”
“不是,王叔,你看我也不会说个话!你看那个律师说多好,人家那嘴皮子简直比刀子都快,愣把我给救出来了,你说,这样的恩人,我能不报答吗?我把人家孩子的肾给偷挖了,我犯了错,人家没有追究我的责任,我能不知道吗?挖了他的肾,他都不追究我,你说,我要是不去报答人家,我他妈的还是人吗?我一定要到他们家,给他们当牛做马报答人家!”
“你伤害过人家,还在人家面前出现,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有这样报答恩人的吗?”
“王叔,你说,那咋办?反正我的心意一定!”
“你这孩子,真是死脑筋,不过你这死脑筋有点像大叔,我喜欢,要不,我给你细想办法,不过你要听我的安排,而且要永远听我安排!”
“王叔,你说吧,只要让我能报答人家,我都听你的!”
王朋领着罗小刚来到理发店前,意味深长地对罗小刚说:“孩子,既然你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我呢,也是受人之托,成全你这份心意,但我有几个条件,你要是能答应,我就给你张罗,你要是不能答应,我也就无能为力了,你能答应吗?”
“王叔,自从我爸爸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细心地关怀我了,即使他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热心的呵护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就是我干爹,我就全靠你了,你要是能成全我的本心,我这辈子也算是能找到一个让我自己的心平衡的机会了!”
“孩子,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好,我来安排,但你要有思想准备,你可能要受些苦,甚至还要受些罪,要达成一个心愿不是那么容易的!”
“干爹,你就安排吧!”
“这个理发店的老板姓蒋,是我们的一个老乡,他呢,除了理发之外,还会整容,我初步的设计是先让他给你整容,至少是能够让张小红看不出你来,你才有可能在他们家做工,你才有机会报答他们的恩情,你说呢,孩子?”
“干爹,你想的很周全,就听你的,我伤害了人家,人家却以德报怨,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脸面以本来面目示人了,你就把我整容了吧,只要我能报答人家万分之一,我就知足了!”
“孩子,你要知道,我们整容还不是自己的事,还有警察,因为你现在是戴罪之身,还有定期到警局去说明情况,所以,我还必须征得警察的同意,没有他们的同意,我们就无法去定期汇报情况!”
“好,我全听干爹的安排!”
王朋又找到刘春英,把罗小刚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想法给刘春英交流了个底掉,刘春英一听,觉得有点荒唐,说:“王朋,你这样做,不觉得欺骗了张小红吗?”
“欺骗有两种,一种是善意的欺骗,目的在于使她过的更好,一种是恶意的欺骗,目的是害的她更惨,警官同志,我对她的欺骗成分是在你这里登记注册的,瞒着她是为了使她的心理上更好接受,你还认为这是对她的欺骗吗?”
“你干嘛不为她另外找男工啊,非得找这些和她的前世有仇怨的人吗?”
“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从张小红给我说这事,到现在,马上都半年了,半年里,一个合适的人都没有找到,要不然,你帮她找找,你认识人多,试试?”王朋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刘春英。
“试试就试试!”刘春英好像很赌气地说。
“敢问刘警官需要多长时间呢,张小红可是每天都在催我啊!”
“一周吧,实在找不到的话,我也就认同你的安排了!”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一周很快地过去了,刘春英还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去找,甚至人才中心都去了,可人家听说还要伺候一个偏瘫的女人,都吓跑了,无奈之下,刘春英也只好同意了王朋的计划。
王朋给罗小刚设计了一个头型,那就是小平头头型,以后理发千万次,都照着这个头型去理,然后又设计了一个造型,这个造型有点特别,就是在鼻子和眼睛中间的地方,让造型师给他添置了一块类似于红蜡烛之类的薄薄的软体,贴伏在那里,远看像在那里集聚了一块红云,近看才知道,那好像是一块胎带的朱砂记。
又过了一周,等这些设计好的形象和造型都成型了以后,王朋就带着罗小刚来到了张小红的家,张小红一看这个样子,有点害怕地说:“王哥,让你找人,都这么久了,才找到这么一个人,那脸上是什么呀,红红的一块,挺瘆人的!”
“人家那是胎记,是鸿运当空,据说这样面相的人最能给主家带来好运,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帮你找到的,有大姐的事,这事不好找,不过这个人非常乐意,嘿,你过来,叫阿姨!”
“阿姨好!”罗小刚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乱叫,我有那么老吗,看他的年纪也就二十露头吧,别因为来我们家做工耽误了人家!”
“那没有事,是他自己愿意来的,我也觉得叫阿姨有点别扭,那就叫姐姐吧!”
“嘿,姐姐还行,正好这边是大姐,我是三姐,你就这么叫吧!去,先把大姐的轮椅推过来,帮她吃饭!”
“好嘞,我这就来!”罗小刚说着走过去,把轮椅轻轻地稳稳地推过来,然后把张小红盛好的饭端在手里轻轻地慢慢地喂张萍吃。
“王哥,我不知道你和这位小伙子说过没有,我看他还行,不过先试用一个月,试用期间月薪一千五百元,试用期结束,月薪一千八百元,你看怎么样?”
“不是我看,是人家看!”王朋把目光转向罗小刚那里,看他正在笨拙但非常小心地给张萍喂饭吃,听到他们的说话,罗小刚对着他们狠狠地点点头。
“忘了告诉你,这个人叫四喜,这个名字吉利又好记,你呼唤着也上口吧,怎么样?”
“好,王哥,你忙碌了这么久,今天我给你拿出一瓶好酒来,陪你喝几口!”
“你别说,找人的事还真是让我跑细了腿,磨破了嘴,不过总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了,我这才敢喝你一口小酒,啥酒啊,我看看!”伸手把酒瓶拿过来一瞅,“哎呀,真不赖,茅台,是张雄单位同事送的吧!”
“算你猜对了,你就慢慢喝吧,这一瓶就包给你了,拿回去慢慢喝也可以,不过不能喝多了,茅台酒喝多了更难受!”
“嘿,小红啊,张雄单位里出什么事了,这么就都不见他回来?”
“快了,我估计就这几天了,他们接到一个紧急任务,说是务必要在三个月内生产出我们中国自主研发的主战坦克,还要是在各项功能性能上都占第一,能不难吗?”
“哦,是这样啊!”
罗晓宁从德国回到国内,他最想见到的就是张雄。
尽管他查到的结果让他吃惊,还是及时地把情报传回了国内,张雄因为犯间谍罪被逮捕了。
罗晓宁从看守所里出来,心情十分沉重,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何时开始同情起张雄来了,他问过张雄,为什么会在娜塔莎提出要求的时候没有回绝,张雄告诉罗晓宁的一番话,罗晓宁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
“你不明白渴求自由时的急切心情,他们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和你心爱的女友演示肌肤之爱,还故意发出一浪一浪的申吟,你受得了吗?你有过饥饿过度的感觉吗?你能忍受多久,他们在你极度饥饿时当着你的馋涎的眼睛饕餮大餐,其实,自由了,这些都会有,我距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他们没有打我,没有动用任何刑罚,他们是文明的折磨我的尊严,文明地把我莫须有的爱国感给我搬迁了,我有错吗?我不过是想要一个自由,想吃我想吃的,玩我想玩的而已,我在山东老家时,什么样的美女不是一招手就能玩啊,可是,在德国,在他们为我预设好的陷阱里,我只好低下我们堂堂中华大国尊贵的头颅,祈求一份自由!”
“一个人要是没有信仰,他肯定是无可救药的了!”罗晓宁这样想着,认定张雄也只是一时的意志不坚定,也难怪啊,像张雄这么好的家庭条件,要什么有什么,他要是失去自由的时候,可能连灵魂都敢出卖,何况只是答应做个间谍呢!
“可是,我怎么对张小红讲呢?这些秘密背后的东西是我去调查出来的,张小红会怎么想?没有了张雄的日子,张小红会怎么过?无知的爸爸伤害了她的姐姐,二哥又毫无人性地伤害了她的孩子,嗨!我该怎么办呢?她可是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啊,无论怎么样,我也不能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痛苦,对,就这么着,我呀,先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