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桑忽然慢慢把头靠近,隔着那层薄薄的面纱,双眼凌厉地盯着锦胭说道:“你难道忘记你此刻是什么身份了么?我再次提醒你,你的心若无法平静下来,若无法控制你的离恨惆怅,那你最好别指望活命了!”
锦胭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看着我的脸你不觉得害怕么?”
“让你毁容的人不是我,我不会害怕。但我相信你更害怕死!既然你这么挂念你的小弟,就该好好活着去找他,不是么?”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请你松开!”
“还有,记得对我用敬语,知道么?”
“是,请您松开,这样行了吧?”
莫佳桑松开了手,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刚才锦胭跳进湖泊里时,他真的吓了一大跳。没多想就扎进湖里把锦胭救了起来。他以为锦胭是想不开寻死,原来只是为了救那个跟锦胭小弟年龄相仿的孩童。他开始觉得这女人比他想象的要琢磨不定,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一旦到了殷都,就如同进了狼嘴里,一不小心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因为锦胭落水,行程被耽误了一日。张玉林表面谦和,可嘴上仍一个劲儿地催着赶路。锦胭本有点伤风,又不敢多歇息,勉强支撑上路。连赶了两日的路程,她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了,竟在车厢内晕了过去,马队不得不又停了下来,在附近小镇上找了家简陋的客栈歇脚。
宛霜找来了镇上唯一的大夫。那位面色黄怏怏的大夫看过锦胭后说道:“夫人是感染了风寒,因此才会出现胸闷乏力,甚至呕吐的感觉。春日易招病,夫人身子较弱,不宜再赶路了,需歇息几日才行!”
张玉林听说了这事,便对莫佳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勉强幽姬夫人赶路了。不如留她在此,等病好全了再进都,如何?”
莫佳桑露出为难的表情,张玉林又说:“世子若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多留些人在此伺候幽姬夫人,必定保她安全!”
莫佳桑当然知道张玉林如此热心的目的,他先敷衍了张玉林,再去找崔先生商量。崔先生思量之后说道:“我刚才去看过她的病,确实病得有些厉害,我估计是之前在山上受了风寒未愈,又加上在湖泊里一泡,把病都给招出来了。若是强行前进,恐怕会更不妥,不如就留她在此养病吧!”
莫佳桑忧虑道:“一旦她离了我们的视线,有些事就不好掌控了。更何况还有个张玉林,谁知他背后会搞出什么花样!”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我和阿三随你进都,小四留下来看着她。一旦有变故,就吩咐小四见机行事!”
“好吧,就照你说的去办!”莫佳桑说出这话时,心里仍旧有所担心。
一切交托完毕后,张玉林和莫佳桑等人继续赶路,宛霜宛云和小四,以及几个胡冲手下的侍卫留下来照看锦胭。他们走的当晚,锦胭就高烧不退,嘴里还胡言乱语了起来,一度陷入了昏迷当中。那个黄脸大夫连续改了三次方子后,不敢再露面了。
到了清晨,锦胭的高烧稍微降下来了些,但人依旧昏迷着。宛霜对小四说:“我打听过了,离这儿不远有个县城,那儿应该有大夫,小四哥你看我们去把夫人送去,还是把大夫请来?”
小四思量了片刻后说道:“夫人病得太重,不宜出门,只能把大夫请来了。不过——”他抬起眼瞟了瞟宛霜,宛霜向来比宛云聪慧机灵,知道他不太放心自己,便提议道:“不如让我去吧,你留在这儿照看夫人!”
随后,宛霜就带了两个侍卫匆匆走了。到了午时,锦胭醒了过来,张嘴便要水喝。宛云因熬了夜,正靠在床边打盹,忽然听到锦胭的叫唤声,一下子醒了过来,问道:“夫人,您要什么?”
“水……水……”
“哦,水——”宛云一起身两腿就麻得要死,没站稳就往前摔了下去,正好把茶壶倒翻在地。小四听见了动静,踹开门跳进来左顾右盼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宛云坐在地上揉着她发麻的腿脚,满脸歉意地说道:“小四哥,我打翻了茶壶……”
“只是这样?”
“是,只是这样而已。”
小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吩咐宛云赶紧把房间的碎渣打扫了,自己去客栈厨房再提一壶来。
宛云收拾起地上的碎渣开门出去了。等她走后不久,房间的窗户忽然动了一下,一个穿灰色衣裳的人跳了进来,贼兮兮地查看屋内的情况,不想她的目光正和床上奄奄一息的锦胭相碰,她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