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云道:“刚才你去找宛霜之后,有个人想抓雀灵,可夫人死活不让,就在那时,有位公子救下了雀灵,后来夫人晕了,也是那位公子出手相助!”
“是么?”小四眼中折射出了几道凌厉的目光,斜眼瞟着雀灵,目光中充满了疑虑和谨慎。他吩咐宛霜和宛云出去熬药,又打发雀灵去打些水来,等这三人离开后,他问锦胭:“你真的打算救这丫头?”
锦胭点头道:“是,我想救她!”
小四叹了口气道:“你别忘了,你这个身份是怎么来的。这丫头是庞相国要的人,倘若你此时跟庞相国过不去,就是在给世子添麻烦!”“难道你要我见死不救么?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救她!”
虽然小四跟锦胭相处不过数日,可他知道锦胭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上次锦胭肯舍身去救落水孩童,这次也必定会拼死去救那个叫雀灵的丫头。他知道多说无益,可心里仍旧担心这事会影响到世子的安危。算算日子,世子也应该到了殷都了。
就在客栈被火烧的那晚,莫佳桑等人已经抵达了殷都,因为已经深夜,张玉林便安排他们住在了行馆里,等天一亮再去面圣。可这晚,莫佳桑并不能成眠,半梦半醒之间,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起身梳洗,换上了便服。
张玉林准时在行馆外接莫佳桑。临去之前,崔先生叮嘱他一切以大局为重。他明白崔先生的担心,微笑着点点头,登车而去。
车马到了皇宫西门入口,张玉林和莫佳桑下了车,准备换乘入宫之车。这时,张玉林瞟了莫佳桑身上一眼,笑问道:“世子果然来得匆忙,连入朝觐见的朝服都未曾带么?”
莫佳桑歉意地笑笑说:“是啊,私自入关,未敢有颜面见圣上,所以不曾带得朝服。”
“哦?那可不好说啊!”张玉林一脸坏笑地说道,“那些不知情由的人会说世子你是故意对圣上不敬,故意不穿着代表你臣子身份的朝服来面圣,唉,世子怎可这么不小心呢?”
“多承张大人担心了!一会儿若是圣上怪罪下来,还请张大人多多帮衬!”
“好说!好说!”
入宫之车在轩昭门前停下,莫佳桑和张玉林下车步行进了轩昭门,往圣驾所在玉衡殿而去。玉衡殿在最东边勤政楼的旁边,是圣驾日常歇息的居所,当莫佳桑一步步走近玉衡殿时,他原本平静的心开始有些波动了。他还记得上次来过玉衡殿后,他就患上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时常会痛,却无药可医。
一番步行后,莫佳桑终于又来到了玉衡殿前。望着高高的朱漆黄字横匾,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很想一拳砸烂这碍眼的牌子!
“见过馥妃娘娘!”张玉林忽然弯腰行礼道。
“馥妃?”莫佳桑忽然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迎头一看,面前果然站着一位穿着华贵,满头珠翠的娘娘!当两人目光相遇时,各自心里顿时涌起了千百滋味。馥妃面露惊愕,目光中竟有些许的不舍,她分明有些压抑内心忽然起伏的情绪;而莫佳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位娘娘,有一种久别重逢之后的哀伤,一时间竟忘记了君臣之礼!
张玉林暗暗好笑,却不忘轻轻咳嗽了两声,提醒莫佳桑道:“世子,还不快见过馥妃娘娘?”
莫佳桑不屑从口中喊出这所谓的封号,馥妃,这是个讽刺的封号,对莫佳桑极大的讽刺!
馥妃似乎看出了莫佳桑眼中的倔强和不拘,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太执着了。他也明白,此时此刻,两人早已是个有身份,若再强求,恐怕会连累更多的人。他很不甘心,却不得不低头行礼道:“见过馥妃娘娘!”
“起来吧!”馥妃那温柔的嗓音像洞箫的声音一般,勾起了莫佳桑无尽的回忆。曾几何时,这声音只属于他一个人,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馥妃带着她拿恋恋不舍的眼神狠心地走了。张玉林故意笑道:“馥妃这个时辰从玉衡殿出来,想必昨夜在玉衡殿侍寝吧!”他说完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莫佳桑。
“张大人说这话恐怕是大不敬了!哪位妃子侍寝似乎不该大人过问吧!”莫佳桑冷冷地回答道。
“是,在下失言了!”
这时候,雨公公出来传召,说圣上此刻要见他们二人。雨公公将二人带到了偏殿旁的斜隐阁,圣上正斜靠在龙椅上低头看本什么书。雨公公上前禀道:“张玉林张大人,塔桑族世子莫佳桑大人已经来了,陛下!”
圣上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头,露出一张满带皱纹的脸,以及满是胡茬的下巴。他是个年近五十岁的人,在莫佳桑眼里,他就是个半截身子入黄土的老人。就是这样垂垂老矣的人占有了馥音!可怜的馥音竟要日夜侍奉这样的人,他为馥音感到痛心!
“塔桑族的世子莫佳桑?”圣上将手里的书重重地扔在了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