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云向宛霜和贾正理打量了几眼说道:“不认得,兴许是宛霜的相好也说不定呢!”
“相好?”卓雅轻轻摇了摇头道,“宛霜做事那么干练,她的相好却是个畏畏缩缩的人,不太像。罢了,我们走吧!”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来到了遛马巷子对面的兴丰街街口。一股栀子花香扑鼻而来,卓雅侧身往兴丰街一瞧,竟看见道路两旁满是卖花的,那白女敕女敕,香喷喷的栀子花立刻布满了她的眼帘。她不胜欣喜,感叹道:“哟,已经是栀子花开的时节了!”
宛云道:“正是呢,卓雅小姐要不要买几支插瓶?”
卖花的大多是老妪,或者小姑娘,她们把一支支剪好的栀子花用稻草捆成一束束的,也有人散开放在地上,盛开的一堆,带着花苞的一堆,那叫卖声也颇有意思:“栀子——栀子花嘞——簪朵来带嘞大姑娘——郎君瞧你好几眼嘞——”
卓雅一路走着一路瞧,却没下手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香是香,美是美,可惜就是不如茵花棚里的好!”
宛云好奇问道:“茵花棚在何处?那儿的栀子花比这儿的还要好么?”
“嗯!”卓雅点点头笑道,“茵花棚是一个小屋子的名字,在我老家塔桑城里。那儿有个酷爱栀子花的人,因为关外气候不宜种植栀子花,她便费劲心思打造了一个温湿的环境,就是茵花棚了。每年这个时候,花棚里的栀子花开得又大又白又美,更是香气宜人。王宫里的人都争相剪了插瓶或者佩戴——”卓雅说到这儿时,忽然转了个身,眼睛望向了刚刚从她身边走过的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手里捧着一束栀子花,花朵儿比别人的大,色泽也更女敕白,一看便是好花朵。卓雅忙上前几步叫住了那位姑娘。那姑娘回头笑问道:“何事?”
“你的花——”卓雅指了指那姑娘手里的花问道,“我想问,你的花在何处买的?”
“哦,你是说着栀子花呀!”那姑娘不由自主地捧起来嗅了嗅,“这花不是买的,是我家园子种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比外边卖的要格外美丽,想必是精心照料的缘故吧!”
那姑娘见卓雅的目光依依不舍地盯在她手里的栀子花上,心想这女子可能是个懂、惜花之人,便热情地说道:“姑娘既然这么喜欢,那就去我家园子剪两支回去,可好?”
卓雅自然喜欢,连声道了谢,又问那姑娘姓甚名谁。那姑娘爽快地说道:“我叫迎芝,你呢?”
“我叫卓雅!”
三个姑娘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很快她们到了一座老宅子跟前。卓雅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韩府。
迎芝领着两人进了府,来到了花园里,卓雅果然看见大片大片的栀子花,那格外扑鼻的清香,那格外硕大的花朵,都让卓雅仿佛回到了茵花棚里。她激动地跑过去,站在栀子花里开心地笑道:“简直就和茵花棚里的栀子花一模一样!真好,竟然能在这儿看到这么美的栀子花!宛云,你瞧——”她抬起手正要招呼宛云,忽然看见长廊下有个男子看着她,她立刻收回了手。
迎芝往长廊那儿一看,笑道:“原来是少主人呀!你们别怕,那是我家少主人,他人好着呢,就是我这样的奴婢欺负他,他也不还手!”
那长廊下站着的正是韩露生,他本来要出门的,可刚走到花园就听见了卓雅欢喜的笑声,便好奇走过来看看。当他看见有个穿着异族服饰的姑娘在栀子花丛中旋转飞舞时,他脑海里立刻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影像,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看到过这样的景象,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少主人!”迎芝向韩露生招了招手,韩露生走过去笑问道:“这两位姑娘是你的朋友么?”
卓雅和宛云向韩露生微微行了个屈膝礼,卓雅道:“惊扰到主人了,实在是失礼了!”
“姑娘言重了,这花园开了这么多美丽的花儿,没人来欣赏,没人来赞美,我倒觉得辜负了这些花儿。敢问姑娘芳名?看你装束,不像是关内人士吧?”
卓雅道:“我叫卓雅,是塔桑族人。这位是宛云,我的婢女。”
“塔桑族?”韩露生略感惊讶,他没想到在自己家的花园里能再次遇见塔桑族的人。忽然间,他发现这位卓雅姑娘微笑起来时,嘴角和眉角特别的眼熟,就如同刚才看见卓雅飞舞裙边时那般熟悉。他微微颦眉,心想这到底是何时的记忆,为何如此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卓雅敏感地发现韩露生一直拿眼看着她,她略感不适,微微垂下额头。迎芝也察觉到了,拉着韩露生的胳膊笑道:“少主人您是要出门么?”
韩露生收回目光微笑道:“是啊,我正要出门,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等韩露生走后,卓雅悄悄地问迎芝:“你家少主人高姓大名呀?刚才来不及问,真有些失礼了!”
“你不必客气,我家少主人最不在意那些文绉绉的礼节了。他姓韩,名露生,听起来是不是像个女孩的名字?”迎芝忍不住掩嘴呵呵地笑了起来。
卓雅嘴里念念道:“韩——露生?韩露生?这个名字有点——”她忽然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