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只是贺白随意的一句问话,却让那姑娘热泪滚落,情绪瞬间低落到了极点。她用手背掩住鼻子,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站在她身边的老板娘黑脸骂道:“你哭什么呀?我还做生意呢?你是疼呀,还是觉得委屈呀?在人家客官面前,不要摆出一副我虐待了你的模样,少装可怜了!”
贺白冷笑道:“我看她不像是干粗活的姑娘吧?”
老板娘没好气道:“我哪里知道她从前是做什么的?她在我家门口晕倒,我好心救下她,她替我干活,怎么了?您要是心疼的话,就替她给了这两个月来的食宿杂费五十两,我就放她自由!”
烛影气愤道:“五十两?在你家吃的是什么了不得的饭,住的是什么了不得的房子,两个月竟要五十两!”
老板娘哼笑道:“爱给不给,你们看着……”
那个办字还没说出口,贺白已经掏出了一锭五十两重的银子,丢在了桌上。老板娘自然愣住了,烛影也愣了,最惊讶的是那位姑娘,她瞪着一双黑眼珠子,看着桌上那五十两,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真给?”烛影一脸纳闷地问贺白。
“要,还是不要?”贺白问老板娘。
老板娘立刻把银子抓在手里,瞧了瞧,又咬了咬。一番鉴定后,她确信这是一锭九九色的足银,放下心来笑道:“好了,我和她清了,她可以收拾东西跟你走了!”
那姑娘还愣在那儿,茫然不知所措。烛影瞟了她一眼说道:“走就不必了,她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吧!”
贺白走到那姑娘跟前,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她手里,说:“姑娘,我看你是流落到这儿的。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那姑娘泪光连连,看看手里的银子,又看看贺白,嘴唇抽动了两下,没能说出话来。因为感激的话已经梗塞在喉,化作泪水涌了出来。
烛影走过去,推开了贺白,对那姑娘说道:“别感激他,感激我吧!最好这事你也别记着,就当做了一场好梦!”她说完吩咐老板娘打包一些东西,准备离开了。
老板娘拿着东西走过来时撞了那姑娘一下,努努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收拾东西呀!”
那姑娘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跑进了农庄后院。贺白和烛影正要上马离开时,她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背上栓着一个包袱。烛影皱眉道:“她真的要跟我们走吗?贺白,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是打算买回去给玉锦胭做丫头吗?”
那姑娘冲到贺白马边,死死地拽住了缰绳,哀求道:“求你带上我吧!要是你嫌我烦,带我到前面冲马县城就行了,求求你了!”
贺白想了想,伸出了一只手,微笑道:“上来吧,我带你去冲马县城!”
烛影顿时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贺白把那姑娘拉上马背,紧紧地贴在他那强壮的后背上。一股醋意油然而生,她气愤地瞪着贺白问道:“你果真要带着她?你一旦带上她,她就会缠住你!”
贺白夹了夹马肚子,说道:“不要那么多废话,天黑之前赶到冲马县城,否则只能睡路边了!”
“喂,贺白!你……”
贺白吆喝着出发了,烛影只得跟了上去。在路上,那姑娘对贺白说道:“我叫泉儿,请问你叫什么?”
“贺白!”
“和白?是哪两个字?”
“你不需要知道!”贺白回头喊道。
马儿跑得不算快,但寒风吹进了泉儿那单薄的衣裳里,她不得不紧紧地靠在贺白的后背上。一股暖暖的完全的感觉在她心脏的地方蔓延开来。她还能听到贺白砰砰砰的心跳声。她笑了,这是两个月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安稳。
冲马县城很快到了。在城门口处,贺白将泉儿扶了下来。泉儿向他行了个屈膝礼道:“多谢您了!我会一直记住您的!您叫和白,是吗?”“是贺白,祝贺的贺,白色的白。”
“原来是贺白啊!我记住了,就此别过!”
“等等!”贺白叫住了泉儿,“如果你一个人上路,最好扮作男子,会方便一些。”泉儿点头笑道:“多谢您的提醒,不甚感激!”她说完转身进了城门,身影消失在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烛影勒住马,朝贺白嚷道:“看不够吗?谁跟我说心里只有玉锦胭的?”
贺白扯住了马缰说道:“我什么时候看上她了?要是我看上她,就不会让她走了。下马吧,要进城了。”
烛影一边下马一边嘀咕道:“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往北走。你觉得玉锦胭会去关外吗?头一年我们在关外找了遍,结果连根头发丝也没找到!”
贺白一边听着烛影的唠叨一边牵着马进了冲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