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王爷一定愿意的,毕竟王爷早过了娶妻年岁,早闻王爷有断袖之癖,想必也是真的,既然如此,礼部尚书之女正好怀有孩子,如此甚好。”
本是一个不融于道德的问题,被她这么一推敲,也着实有理,断袖之癖谁会不知,只是没有人敢去论断它的真实与否,更是给王爷一个台阶下,王爷娶妻一月,王妃就被他给杀了,众人想想,这也不为一个好的办法,突然又看向地上跪着的礼部尚书,顿时觉得委屈了他女儿。
“臣弟谢过皇兄。”
司寇墨依然平静的,从独孤绝卿的角度看去,她很生气,有股想杀了他的冲动,这样的侮辱为何他要接受,这样的婚姻他可以反对的,若他反对,谁会逼他?
连帝王他都可以逼迫,现在却当做一个忠臣,未免太过好笑?但她还是要看向他身旁的云亦诗,真是狼狈之极啊,如今,自己站在了这个位置,她也只有恶狠狠地瞪她的份了,轻视了她一眼,视线转而又落在了地上残破的簪子上。
早该了解了,这样的了结甚合她意。
脸上的笑容消失,仿佛那只是夜晚的睡莲,在众人不经意间绽放,却不得不说,那笑,如罂粟般的致命。
她这一笑,王爷的婚事就这么给定了。
剩下的,与她都无关了,她的目的达到了,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怒气,不过也算是给云亦诗一个警告,她在讨回她所有的痛苦。
也许,云亦琴明日又要过来了,以云亦诗妹妹的身份。
不出所料,第二日,云亦琴真的来了,那笑容里有着愤怒,她虽贵为琴皇妃,却是不受宠的,后宫中,哪个地位高点的妃子不是受着帝王的雨露,而她,却从没有,处/子之身也极有可能。
独孤绝卿兀自想着,眼里似乎看不到她。
“恃宠而骄,这样毕竟不好。”云亦琴尽量的笑着。
独孤绝卿还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看来比以前更懂事些了,难道是皇上在她面前说过什么?
“谢谢妹妹提醒,本宫自是记得。蕊离,还不给琴皇妃倒茶。”
云亦琴都坐了有了一刻钟了,独孤绝卿也悠闲地躺于帝王木制作的摇椅上吃着蕊离递到嘴边的梅子,这话说的也太晚了些。
“不用了,梦皇妃的身子更重要些。”
独孤绝卿的意图她知道,无非就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恩,也是,本宫累了,这身子熬不住了。”蕊离忙起身把她身上盖着的毯子拿开,顺势扶起独孤绝卿,就要向里间走去。
“若不是臣妾的姐姐哪里得罪你了?”见独孤绝卿真的就要离开,云亦琴忙站起身说道。
“你的姐姐?那个陪着王爷的白衣女子吗?”独孤绝卿一脸迷茫,似乎她真的不知道似的。
“臣妾知道她以前得罪过您,可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只想陪在王爷身边,希望梦皇妃能跟皇上说说。”丹蔻的指甲猛然折断,无声地落在了地上。
“妹妹这是哪的话,她本宫怎么可能认识,更何来得罪之理?琴妹妹可要小心而言,不然这后宫之中多的是要坐上你位置的人。”
她想探测自己,未免也太女敕了点。
而云亦琴也是一直处于怀疑之中,怀疑独孤绝卿就是司寇墨的那位王妃夜月,但她不敢确定,那胎记没有了,而且性格有些不太一样,不过她也不清楚,也只见过她一面罢了。
但她那样的对王爷,又怎会不是?
“梦皇妃快休息吧,不然动了胎气不好。”说完,就愤恨离开。
看着那地上断了的指甲,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蕊离,这屋里的地毯全换了!”
听闻这个消息,帝王司寇曜立刻来到了云卿宫,看着那躺于床上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把她额前的发拨到了耳后。
独孤绝卿睡的本就浅,转而就醒了,在看到司寇曜时自动把身体向里面挪了挪,道:“累了吧?快躺下歇会。”
司寇曜的眼里闪过亮光,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如孩子般,月兑了外袍就躺在了她身侧。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这话,却格外的温柔。
“今天有没有不舒服?”宽大的手掌抱着她,贪恋着此刻的温情。
“没有。”侧了身,在身上那宽大的手掌还没来的及离开时,便窝进了司寇曜的怀里,双手第一次抱住了他的身躯。
每一次,她动一体,就是在抗议司寇曜的怀抱,所以这一次,司寇曜也当做了她的抗议,却没想到是得到了她的拥抱。
“卿儿……”有种感觉,他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我……该放下了,你对我很好。”简单的话,就足以表明她此刻的行为。
天很热,却不影响他们拥抱,但有了一步的跨越,总想有第二步的跨越,司寇曜温暖的唇试着蜻蜓点水的触碰,在没有得到拒绝时,想开口问什么,却被她用手给挡住了。
从那一次他的进一步动作吓着了她之后,他便不敢有任何肌肤之亲。
“现在我身体不便,但接吻,还是可以的。”
白皙的手被宽大的手掌温暖的包围,第一次,她主动亲吻了他,也是给了他放纵的借口。
轻柔的吻像是在细品得来不易的果实般,让人心醉,唇舌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那本就轻合的牙关,进而品尝着她口中的甜蜜,不放过任何一处。
若说独孤绝卿的笑是中上瘾的毒,那她本身就是开出罂粟的花枝。
那双纤细的手指撩拨着司寇曜的中衣,在挑战着他的极限。
粗重的喘息久久在她的唇边停留,双手早就被宽大的手掌捏在了怀里,司寇曜咬牙:“小妖精!”
而她,却是窝在了他怀里,不敢露面。
若他看的仔细,就可以看到她眼里的明亮,没有一丝情乱,甚至脸上的微红,都是觉得有了内疚才升起的。
她终于承认,她是朵罂粟。
嘴角沁出罂粟的笑,魅惑心神,却还是隐藏在司寇曜看不见的暗处,她的笑,她曾就发誓,只为那一人绽放,但他……也要有承受的代价。
是他给了她笑的资格,她会还给他。
但他似乎太沉的住气了,那么的爱着云亦诗,为何还不进宫呢,还是真的认命就娶了那女子?依她的了解,司寇墨应该很快进宫的,云亦诗,他伤不起。
也许是她猜对了,但她绝对想不到,司寇墨进宫了,却一直没有提到这成婚之事。
御花园内,三人而坐,司寇曜捏这梅子喂着身旁的独孤绝卿,而她也看着眼前的书,无外人似的吃着,虽然看的用心,但只有她知道,耳朵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
而对话,她觉得非常无聊,无非就是边疆的仗势还有灾区的一些事。
两人说的很来兴致,司寇曜喂的也很有兴致,像是喂鸟儿般,那梅子一直就没停,独孤绝卿皱眉,她的胃都开始泛酸水了,娇嗔了司寇曜一眼。
这时的司寇曜才忽然察觉似的,无辜一笑,宽大的手掌暧昧的抚了她的发,又得来她一记娇嗔。
每个女子都会娇嗔,但对着一个男人,都会带着笑容,所以那娇嗔格外的暖人心,但独孤绝卿的娇嗔是冰雪中的紫梅,像一种意外的温暖,沁入了司寇曜的心中,融化了一方的冰冷。
“来,喝点清粥。”他连忙把自己的粥乘了一勺递至她嘴边。
他面前的粥也是她非要他陪着喝的,说什么不能她一个人增加体重,要有人陪着,而对象,就当然是他。
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司寇曜的脸上有了一闪而逝的怒气,但对她的关怀一直没落下。
“皇上,不知王爷的婚事定的什么日子?”她突然问道。
司寇曜也好奇,但似乎有所忌惮,只是问了一句:“臣弟真的要娶?”
司寇墨的心隐藏的太过深,连表情都永远是那淡然的一号,似乎真是个看透了万物的呆和尚,不过那太过精明的黑眸还是打破了给人的错觉,独孤绝卿也会恶毒地想,或许什么时候,这双眼也可以挖掉该有多好。
见司寇墨一直不答话,独孤绝卿继而说道:“王爷承诺了的事想悔改吗?这样的话帝王的威信在百姓心中也会消失的。”
“梦皇妃说的是,本王今日来,就是跟皇兄说一声,明日就娶王妃过门。”
这话,气到了独孤绝卿,她想让他反抗,想看到他的逼不得已,更想看到他恨自己的怒气,可这些她注意了许久,没有,一样都没有。
“既然如此,皇上就下诏吧,臣妾有些不舒服了,皇上送臣妾回去吧?”盈盈一起身,整个身子又转而落在了帝王司寇曜的腿上,白皙的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脖子上。
“皇弟,过会儿朕便于成把旨给你送过去,卿儿身子不舒服,朕先送她回去,皇弟慢走。”
独孤绝卿听着这话,便知道司寇曜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当初司寇墨那么的逼他,没有给他一点皇帝的尊严,他岂会就此甘心?
“卿儿,怎么怀孕后身体越发的轻了?”走的渐远司寇曜突然问道。
“还不是被他折腾的了。”独孤绝卿矫情地回答。
却是没有人再看见凉亭内独自坐着的司寇墨,嘴边露出的苦涩,那双看向走远了甚至早已不见的人影逐渐地湿润,薄唇却不再如以往的寡情,喃喃道:“这样……也好……”
若是独孤绝卿听了,或许真的要挖他眼珠子了,毕竟还是没有看到,所以此时的独孤绝卿依然是没心没肺的。
“冰离,王爷真的与礼部尚书之女成亲了?”柔软无骨地躺于摇椅上,左手的指甲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发出沉闷地响声。
一身青衣的冰离看在眼里,如实禀报:“是的娘娘,但民间有些人又开始随意猜忌了。”
指甲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快,冰冷的声音仍是不紧不慢,道:“哦?什么事情?”
“第一种说法是,梦皇妃与先前的梦皇妃有关系,所以才恶毒地让王爷娶一个被人强/奸的女子。第二种说法是,王爷便是那个强/奸犯。”冰离的语气里有丝笑意。
“不错,这谣言很好,第一个谣言是谁传的?”
独孤绝卿知道,这两个谣言,第一种说法一定是谁传出去的,是谁,希望不是那个人,否则,她真怕管不住自己的愤怒。
而第二个谣言,纯粹是瞎扯,谁敢乱传,还不是他们胡乱的猜测。
不过也只有冰离才敢对她禀报,这个冰离在她身边出现的有些离奇,但既然他选择来她身边,她便会相信他。
但她始终都不知道的是,这个冰离原来的名字叫宵冰。
“云亦诗。”
果然,她自己撞上来的,可别怪她不客气。
“嗯,你去看看琴皇妃,注意一下她的动静。”似乎好戏真的要开始了,“蕊离,明日你去趟王府,说本宫想看看新王妃,还有云亦诗。”
青色身影转而消失,蕊离这才正色道,
“娘娘,你要干什么?我总觉得你的目的不简单,我同意你发泄心中的怒气,可是你绝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蕊离一片认真,看的独孤绝卿有些心虚。
“我干嘛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我这条命好不容易才捡回来,当然要小心爱护着,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他就这么平静地过他的日子,我想看看。”直至最后,成了喃喃,紧握着扶手的双手,送开了,人突然没了生机般,轻合了眼。
蕊离叹口气,拿着毯子帮她盖住。
她眼底的黑影蕊离看的透,那里有太多的悲伤。
自打她死而复生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要进宫。
进宫,谁不懂,女子一生有多长,在这宫闱里,一生便是永世。
她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若真如此,她蕊离会陪着她,不论是独孤绝卿还是夜月,她蕊离要伺候的都是这一个主子,起身,向屋外走去。
再次醒来,却不想在司寇曜的怀里,许是他是真心地爱自己,那怀抱竟也格外的温暖,“什么时候来的?”
“昨夜就来了,见你躺在摇椅上睡着了,就抱到床上了。”温暖如风,除了这四个字,独孤绝卿真的找不到别的形容。
“虽然你是一国之君,但我都是你的妻子了,也不用说谢谢了。”她大言不惭。
“当然不用。”他嘴角划起温柔的笑,一手在她发上轻抚着,一下没一下。
“我今天把王爷和王妃请了过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见见?”反正这事瞒不了他,倒不如直接对他说,一来可以给他一点安全感,二来也让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经开始学着放下了,只是目前还是无法放下罢了。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能陪你了,但是若不舒服就让他们离开。”声音里霸道温柔,任谁听了都会开心,尤其这人还是个帝王。
只是独孤绝卿却也利用了他对自己的愧疚之心,请王爷王妃进宫,她之前并没有告诉他,他若不装傻就该知道她的画外音,那就是你不要去。
她的确恃宠而骄了。
但她以为会看到三人不自然
的情景,却没想到司寇墨竟然对那个新王妃十分地关怀,甚至可以形容为呵护备至。
而司寇墨的眼里,自打一进门就没有正视过独孤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