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平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粉色水晶灯。
总以为只要眼睛不眨,眼泪就不会流下来。
枕畔的潮湿侵到脖颈,冰凉冰凉的。
无力的起身,将所有家具认认真真的擦拭干净,地板重新拖过。
一封离婚协议,字迹工整,简短明了,签上自己的名字,用一个水杯压在茶几下面。拖着出差用的行李箱,最后望了一眼这套宽敞豪华,装修精美的大房子,窗明几净,一切如新。
再大的房子也承载不了一段失去爱情的婚姻。
电梯门徐徐关上,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
电梯里画满各种各样的正字,那曾经是爱的符号。一种豪迈的符号与一种娟秀的符号相呼应,记录了次次的抵死缠绵,载满刻骨的缱绻柔情。
电梯门打开,再次关闭,柔声的告别,永远的诀别。
徐茉拉着行李箱一步一回首的望着镶在小区门口的四个镀金大字:帝豪花园。
阴郁的天气,飘着牛毛小雨,雨丝细小冰凉,尖刻的刺在心上,心碎了一地。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走在雨中。雨打湿了脸,冲净横飞的泪痕。雨水泪水交织,疼痛与凉薄互慰。
行李箱在愈来愈多的雨中划出一道白色的水痕,发丝凌乱,湿透的长裙熨帖在身上,勾勒出一个无助的背影。
乐蒂影楼老板穆之扬气恼的给黄柏青挂电话,“老黄!你把我员工拐哪儿去了,再不放回来我马上去告你。”
黄柏青朝秘书小李摆了摆手,示意她回避。
“又喝多了,你丢了员工找我干什么?”
“少装蒜!徐茉三天没人影,手机打不通,不是你做怪还能有谁?不要再搞金屋藏娇的把戏,骗不了我。”
黄柏青懒得跟失去理智的穆之扬废话,直接摁了挂断。
又过了三天,徐茉站在一家小宾馆的窗口,看着熙熙攘攘的街上,依旧车水马龙。肚子咕噜噜叫,居然有饿的迹象,打开关了一个星期的手机,短信提示:玛丽来过六个电话,老板来过十六个。其余均为0.
她期待的一个没有,干涩的唇动了动,笑容凄惨。我要为自己活下去,活的更精彩。
细眉入鬓,眼神清亮,红唇惑人,白色V领小丝衫深红色的齐臀短裙,脚踩黑色夸张的恨天高。亭亭玉立,妩媚动人。
“穆总——”
急得焦头烂额的穆之扬看到了门口盈盈带笑的徐茉,徐茉深谙化妆之道,技艺精湛,但她从来不给自己化妆的,一向素面朝天。
今天却格外的妆扮,妩媚漂亮,眼神也有一种勾魂摄魄的味道。
“徐茉!”穆之扬从徐茉的惊艳中回过神来,端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老板架子,“你怎么搞的,失踪一星期,你接下的那些客户怎么办?给影楼造成多大的损失,想过没有。”
“穆总,我离婚了。”
清亮的眼神飘忽明灭,霎时暗淡无光。
“离婚?!离婚——我离了三次,你打听打听新老员工,我请过一天假吗?在家休息过一天吗?”
徐茉不敢顶嘴,穆之扬是在寻得新欢之后被老婆发现后才离的婚。
穆之扬看到徐茉低头认罪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想到黄柏青来过数十个电话咨询徐茉近况。“好了好了,回你自己的办公室赶紧联系预定的客户,跑掉一单扣你一月工资。”
随后还又补了一句,“离婚没什么大不了,天涯何处无男人。看我,离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活得结实活得潇洒。”
听到徐茉的下楼声,又给黄柏青挂电话,“老黄,来了。怎么谢我?”
黄柏青问:“什么来了?”
“徐茉,来上班了,整整齐齐的一根头发没少。怎么谢我?”
“你员工给你上班,我谢你什么,老黄别胡说八道,我跟徐茉纯属清清白白的,什么关系也没有,有关系也是楼上楼下邻居关系。”
“你个老黄,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电话那头是呜呜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