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微恙望望他,恶意的想,她现在知道墨深住哪里了,如果阿姨没有在家的话,她可不可以做心里一直想做的坏事?
刚这样想,她就觉得鼻子痒痒的,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果然人不能想坏事!她郁闷的想。
眼见墨深就要将伤口涂好了,他收拾了一下,又自顾自的走到房间里去了。
微恙两膝盖刚上了药,只能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她真想跟上去看看墨深的房间是怎么样的。
她记得以前有个同学暗恋他小区对楼的一个帅哥,就常常在脑海里意婬人家的卧房的摆设是怎样的,她常常说,从一个人的房间摆设就能猜测的出这个人究
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微恙想进去看看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小学的时候她常常来墨深的房间做作业,做完了有时候就在他房间玩,玩的累了就直接跟墨深睡在一起了,那时
候因为太小,关系那么好自然不会介意什么。她那时很顽固,睡觉的时候硬要把床对着窗台,说什么天亮了能第一时间知道,那样就不会上学迟到了,墨深的窗
户边本来对着是书桌的,因为她的“需求”,何家贤又对她疼爱的不得了,所以,当一次双休日他们家里大扫除的时候,何家贤和他太太就顺便顺应她的“需求”搬了,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像个指挥家一样指挥着床应该放哪里,书桌应该放哪里。
自从那一次之后,直到他们上了初中,已经有模糊的男女意识了,墨深房间依旧没有变动过,所以她好想知道现在那里的摆设是不是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样
子?
不一会儿,墨深就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打哪儿变出一套干净的女士衣裤,走到沙发前丢给她道,“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微恙看着手中的衣服,很新,不太像是阿姨那种年龄穿的,倒像是很年轻的少女穿的。
她直勾勾的盯着那衣服,心里想,该不会墨深已经跟某个女人同居吧?不然怎么会有女生的衣服?可是她从来都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啊?
见她半天没动作,墨深蹙眉,“怎么不换?要我帮你?”
可是思弦应该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才对,它太过于朴素,并且相对于年龄来说,这个有些偏小,好像是高中生穿的。
她站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月兑了,然后再把新衣服穿起来,这才发现衣服的领子上竟然还有商标。
衣服是一套纯白色的运动服,带帽子的,记得上初中那会儿,一些比较有名的运动服连锁店特别的火,像什么德尔惠,阿迪达斯,耐克,李宁之类的在同学
之间刮了一阵运动服狂潮,那时候她跟普通女孩子一样,看见别人每天都穿着新的运动服,讨论着这样的话题,她自然也会参加,只不过当时她却一直都没有过
一套。并不是说苏烟是买不起,只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妈妈,那时候的微恙还是有些介意的,她从来不会乱花苏烟是的钱,一般都是她看着了喜欢帮她买什么
,她就穿什么的。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她算不上什么美女,得到最多的评价也就是单纯清秀,但是这件白色的运动服很寸她的皮肤,看起来仿佛又小好几岁。
世界上有这么两种女生,一种是年龄很小,但是无论怎么打扮都显得非常的成熟,另一种就是年龄摆在那里,但是无论怎么穿着都显得很小。微恙就属于后
一种,犹记得她大一上学期去学校门口的一家理发店剪头发的时候,那个理发师就问了一句,“同学你是A大的么?有没有十六岁?”
如果换成是别人大多会以为这个理发师特别会讲话,可换做是她就不会了,这样的问题,她已经被问过很多次了,以至于后来她经常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
己蹙眉,为什么她看起来会显得年龄那么小?思弦讨得男生的喜欢是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很成熟,墨深是不是也是因为她成熟才喜欢她的?
于是,她每次买衣服的时候都尽量买成熟的,好几次都被萧北笑说,“微微,你没衣服穿了吗?怎么把你妈妈的衣服都穿出来了?”说完她还立刻跟她保持
三米距离以上,生怕别人知道她们俩认识一样。
正想着,却听见外面的敲门声,“换好了没?”是墨深。
她还来不及回答,门就被打开了。
她连忙转过身,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椅子,原本涂抹好的伤口又有些裂开了。
“很痛?”微恙又看见他拢起眉宇的模样,是觉得她很麻烦还是其实有一点点的关心呢?
“也不是很痛。”她很有骨气的说。
他瞥了她一眼,又低头擦药。
“思弦肯定很恨我。”她忽然闷闷的开口。
墨深怪异的看着她,只见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眼神十足的哀怨,搞得他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一般。
因为下雨,天气很暗,客厅里点了一盏晕黄的灯光,让原本安静的气氛有些暧昧,一旁茶几上的台灯,是他擦拭她伤口的光源。
“呃……”微恙双手捂着脸,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墨深。”
“嗯。”他应了一声,并没抬头。
看起来就是不太想理她的样子,识相一点的话,她应该闭上嘴才对。
可是,闷了一分钟,她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墨深……其实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对不对?”
“……”
“如果不是的话,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你看见我被别人强吻,你很生气对不对?”
“……”
“其实你和思弦不是男女朋友对吗?”
“……”
连续问了三个问题都没有答案,微恙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气场越来越弱,“你脑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终于抬起头正视她,“你很想知道?”
墨深走回到面前,沉着一张脸,“你说什么?”
微恙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昂首挺胸,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我可以自己回去!”
墨深阴沉的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向车的方向走去。
“喂!”微恙低叫一声,可抱着她的人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生气还是难过?太多的情绪冲击着她,几乎是不经思考,微恙就用力的吼了出来,“何墨深,我讨厌你!”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深黑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她,“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
微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家里没人,她晃悠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开了灯,然后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房间的灯那么亮,落在她僵直的背上,恍惚的瞳光越来越亮,杏眼圆睁,她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块铅,快要窒息了。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觉在心里泛滥,强烈的害怕即将失去的心情是那么的清晰明显,她怎么会对墨深说出那样的话?他一定更讨厌她了。
那句“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已经说过两次了,他就真的那么不想见她吗?那为什么总是对她做出那么暧昧的举动,又让她误以为他对自己其实是有点什么
的。
“唔……”微恙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受伤的小动物似的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缩成一个小虾米。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把墨深给抓起来关在一间只有她知道的房子里,天天守着跟他在一起。
她闭上眼睛,心情复杂的想着,反正现在已经知道墨深住在哪里了,不管他有多不想见她,她厚着脸皮去找他,他总不肯能把她赶出来吧?她就不相信死缠
烂打,就不能让他对自己动心。
好像这样想了一下,她心里算是舒服一些了。
许是今天起的太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心身俱疲,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抱着被子沉沉的睡去。
还完了书,微恙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萧北。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人来人往的图书馆大门口,由于天气有些凉,大多的人都穿了长袖,让原本的
湿润天气有了些温暖。微微模模自己的手臂,外套里面穿着的还是墨深给她的衣服,不管衣服的来历是怎样,她本能的不想月兑掉,仿佛任何一件跟墨深沾上关系
的东西都是值得她小心保护的。
她把窗子打开了小小的缝隙,凉风飞速的吹在了脸上,有些疼,却让她感到舒心。每每这样下雨而偏冷的天气,她就特别喜欢穿着长袖站在窗子口感受一点
点风寒,身上却又保暖的感觉,就像有个什么人在用他温暖的胸膛包裹着你一般,让她倍感舒心。
她将头搁在两臂之间,深呼吸了一口气,外面清爽的凉风吸入鼻尖,带着泥土的芬芳。
就在这时一抹人影遮住了她头上的白日灯,她睁开眼睛,不意外的看见萧北的脸,她微笑:“你来了。”
毫不意外的,她发现萧北脸上有些阴沉古怪,她并不奇怪,只是一如平常的问:“找我有事吗?”
她奇怪的看了她两眼,“苏微恙!”
“嗯?”
“还嗯?”萧北怒,“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能这么平静,你知不知道刚才思弦差点把寝室给砸了!”
她愤怒的声音大的招来很多同学怪异和烦恼的眼神,微恙二话不说的就拉起她往外面跑。
图书馆真的算不上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她们跑步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回响不绝,微恙几乎能感觉余眼下别人奇怪的视线,不过她顾不了那么多,直到将萧
北拉到了楼梯口的走廊,她才停了下来。
转过头,她平静的问萧北,“思弦怎么了吗?”
“她很生气。”萧北一脸凝重的看着她,“你跟她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微微……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是抢别人男友的那种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微恙看着脚尖,转角口的楼道比较暗,让她看不清地面上鞋子的颜色,她喃喃的说,“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呢?”
许是因为太安静了,所以连她说话语气里面的失落感,萧北都能听得清楚,她说,“听你这口气,很埋怨啊。何墨深对你对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么?”
“没有。”她闷闷的说。
“哎……我在看见你电脑里有他的那张照片的那天,我就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她换了个姿势倚靠在扶手上,继续道,“不用问我为什么,女人的
直觉一向很准的。所以……你现在应该老老实实的跟我说说你跟何墨深的事情了吧?”
微恙抬起头看她,“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说么?”
萧北想了一下,忽而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萧北带她来的地方是图书馆的无人的顶楼,很空旷,外面还在飘着细雨,她们坐在了走廊的阶梯上。
萧北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比楼下还更安静,除了有些阴森恐怖之外,是适合说故事的最佳地点。”
微恙看着阶梯下昏暗的光线,听着外面下雨的滴答声,忽然就忧伤了起来,“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她抱膝坐着,将下巴搁在手臂上,“我和墨深是从小
就认识的。”
“哦!我就说,那句诗一定藏有什么意思。”
“是么。”微恙的声音即使有些忧郁,但依然脆生生的,“聪明的萧北同学,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聪明呢?”
萧北笑了,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没办法,这是天生注定的。”
“我不是柔软坚硬,我就是太逞强。”微恙郁闷的说。
“有时候逞强也不是什么错事。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见微恙勉强的笑笑,她说,“偷偷的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不太喜欢思弦,
太强势了,以为自己家有钱长的漂亮就要每个人都听她的话。所以,我看好你哦!”
“呵呵,说的好像真要怎样一样。你有没有吃晚饭?”
“还没呢!”
“那我陪你去吃吧。”
“你也没吃?”
“吃过了。不过现在又饿了,走吧,请你吃。”
“大餐?哈哈。”
“是啊。”
最后她们也没真去吃什么大餐,因为时间已经很晚加上外面下雨,就在食堂买了盒饭上去。
寝室门是韵闻开的,见到两人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大为感叹,“微微你来的真是时候,思弦刚出去,晚上不会回来了。”
微恙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倒是萧北有些不赞同的说,“就算她在我们也不怕什么啊,干嘛说的我们好像偷偷模模上来的一样。闻闻,你是站在哪边啊?”
“我哪边都不站,只不过,微微,你抢别人的男朋友被说的很难听啊……是真的吗?”
“呃……”
微恙刚要说话,就被萧北打断,“子无虚有,人家何墨深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思弦是他的女朋友好不好。何况就算是真的女友又怎样,人家结婚不还照样劈腿
呢!”
韵闻模模鼻子,坐回床上抱着零食继续吃,心想还是不谈论这个话题,火气好大。
微恙开了电脑捧着米线边吃边上网。一上了QQ窗口就跳个不停。
她点开了一个眼熟的头像,没有留言,只有离线文件。
她点了接受,存在了桌面上。还有几条留言是编辑来催稿的,还有就是群聊天,读者催更的。
她一个个看完后关了窗口,有些期待的打开离线发过来的文档。
那边仿佛也停
顿了一会儿,就在微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对话框里跳出一个“是。”
微恙心一紧,眼看答案就快要到了,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上几个字,只不过还没发出去,电脑就啪的一声被关掉了电源。
“怎么了?”她下意识的月兑口而出,抬起头就见不知何时进来的思弦一脸沉黑的脸。
“苏微恙,你倒是好样的啊!”思弦冷笑着说,“亏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你背地里居然跟我玩花样!”
“我怎么玩花样了?”微恙被她刚才不礼貌的动作弄的有点火大,脑袋里的字啊句的一下子全飞走了。
“思弦,有话好好说,大家都一个寝室的,别让人看了笑话。”站在一旁的韵闻赶忙来劝说,谁都能看见思弦眼神里的火药味。
“同一个寝室的?”思弦还是那种口气,“你问问她有没有把我当成同一个寝室的?有哪个同寝室的人会连别人的男友都不放过!”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从厕所里跑出来的萧北,愤愤不然的嘟叫道,“叫那么大声干嘛?上个厕所都不让人安宁!”
一句话让寝室暂时回归了安宁,思弦抱着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的阴霾。
到是微恙更先冷静了下来,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生气的人,看了思弦一眼也不想解释什么,伸手将电源开关按了一下,电脑重启。
哪知道啪的一声电源又给关掉了,任是微恙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蹙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思弦哼笑一声:“我干什么?这话问的真好,我还想问问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就是因为墨深的事情么?那是意外,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撇的真干净。”
话应刚落,思弦顺手就抓了桌子上韵闻刚吃完的米线连盒子带汤丢了过来,可惜没丢准,丢到了墙上,刹那间雪白的墙壁满是残渣菜羹,鼻尖里马上就闻到
了菜水的味道。
微恙对于这样的行为直接的是无视,她坐在那里依旧是刚才的姿势,她平身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别人吵架,更别提打架了。虽然思弦给人看起来就一副很强势
的感觉,可毕竟大家都是学生,从小到大哪个不是被父母宠到大的,没有谁会真的怕谁生气恼怒。
一个先动手,另一个人平静的就好像不关自己的事情一般,微恙如此反映更是让思弦恼怒,搞得好像她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一样,她倏地冲过去在大家
都没来得及反映之时一把将微恙从椅子上给揪了起来,“你说话啊?现在是怎样?看我像个疯子一样生气你在心里偷笑很开心是不是?”
“我没有。”微恙皱眉想要挣月兑她揪着自己头发的手,可偏偏抓着她头发的手更加的用了劲,疼的微恙火气哧的往上冒。
“思弦别这样,大家有话好好说。”韵闻连忙上前来劝阻。可火大的思弦哪里听的进去,一副想要将她掐死的样子。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萧北上前抓着思弦的手腕,稍微的一用力,思弦只觉手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微恙乘机逃月兑“魔掌”。
“不好意思……”萧北松手一脸无辜的说,“初中的时候学过练过一下手,手上的力气大了一点。”
思弦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明显帮着微恙的萧北,即便是平日里再有多傲气,但此刻也难免觉得委屈的想哭,在眼泪要流下来以前,她转身跑出了寝室。
“思弦!”韵闻在后面叫了几声,可私心也许并不是那么想把她留住,脚步明显比她慢了几拍,三人听着寝室门呯的一声被关了起来。
一瞬间恢复了平静之后,韵闻转过身,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萧北耸耸肩膀,露出无奈的笑容。
她心里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嘻嘻哈哈的朝韵闻说,“闻闻,快来帮忙,用抹布擦试试看,说不定就能擦干净呢!”
韵闻是个标准的没心没肺的胖丫头,二话不说就走了过来,接过萧北手上的抹布和她一起大大的干活了起来。
大学宿舍里的墙壁本身就不算很干净,两人使劲的擦了一下,将表层的皮擦掉了下来,露出里面新的一块,跟旁边的墙壁一比,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不过反正到了四年之后还不知道墙会变成什么样呢,只要没了菜水黏在上面就好了。
微恙再次登上QQ的时候,“何以陌生”已经不在线了。心里充满了浓烈的失落感,也没心情码字,关了电脑,她拿了衣服去洗澡就早早的上床了。
枕头边有她遗忘依旧的MP3,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听,她按下开关,把耳机塞到耳朵里,里面熟悉的旋律便传进耳膜。
闭上眼睛,脑海空荡一片,这一夜,她泪湿枕畔,彻底失眠。
隔天早上,微恙起来的时候看见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双眼浮肿。
不由对着自己苦笑,“这真的是我吗?”
那个时候,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升起了好久,眩晕的光打在镜片上,让人感觉好不真实。
……
再次看见思弦的时候是三天后的校期末考试。
她依旧打扮的光鲜艳丽,只不过路过微恙萧北的时候,头扬的更高了。拜她所赐,基本上班上的人都知道了微恙是横刀夺爱的第三者,不管是女生还是女人
对于这种八卦相当的感兴趣,微恙坐在位置上的时候都能够听见身后不远处的人在窃窃私语,尤其是她们见到她时候异样的眼神让她坐如针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