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拍拍她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一副我赞同的样子。
不多久,两个监考老师就抱了一叠试卷走了进来。这一场考的是英语,对于外语学院的学生来讲应该是很拿手的。
微恙看着老师检查考试证和发试卷,不由的就想到刚开学那会儿的外语分班考试,那是军训完之后的一天,女生在语言房门天生有优势,只答了一个多钟头
就交卷了,男生可就惨了,军训了一个月玩了一个月,一个个拖着下巴苦思冥想,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分开来都认识,合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而如今,一个学期结束了,他们脸上满是自信满满,再也不似当初青涩苦恼的模样了。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一开始磕磕碰碰,到了最后不管成败,都将一切归于宁静,尘埃落定,不过如此而已。
顺利的考完,微恙,萧北和韵闻三人走在去2号门方向,天空很蓝,考生们笑容满面的走在广场上,学校的喇叭里,播音乐用甜美的声音祝福考生考试顺利,
随后是一首很老的歌,一个女人轻柔缓慢的在唱:“……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霓虹熄了,世界渐冷清,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暑期到了,寝室的人都纷纷回了家。微恙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就去上了学校里开的同声传译培训暑期班。
因为是暑期,学校的人少的可怜,不过走在上课必经过的地方倒是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相对于当年高三补课时候每个学生脸上生不如死的样子,他们倒是
很活力。微恙嘴角微勾,不由感叹,这就是大学生啊,充满了活力与自信,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精神。
她深呼吸一口气,仿佛自己也有了精神与干劲。
上课的地方是一间大教室,可以容纳三百人,四个空调齐齐开放。一进门,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精神又提高了几分。
“师兄!”她露出微笑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你也来上课的?”
站在他面前的是白帆,今天的他仍旧是一套白色运动服,T恤后有写了个大大的“7”字,他是学院篮球队的队员,颇爱运动。
“说来惭愧,大一的时候没想过要考同传所以没报班,后来被家里人逼着考。听说在学校正式上课还得参加暑期的考试,这不就来了。”
“我还正愁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遇到不懂的问题也不知道问谁,现在师兄在这,正好可以麻烦师兄了。”
“别损我了!谁不知道你的英语在学院里是顶级的?连我这届的人都知道你的大名了,很多人都期盼着你跟何墨深比一比呢!不过何墨深比你大一届,倒是
也不怎么好比。”
“是么?”微恙一愣,恍若未闻刚刚那番话,看着有些空旷的讲台说,“老师来了。”
白帆有些奇异的盯着她的侧脸,心里浮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微恙明明就坐在他身边,可是她好像就是一个独立体,身边的人
仿佛不存在一般,她被独立了出来,有些飘渺,像一个谜。
教室里慢慢的就安静了下来,微恙的耳边除了听见讲师从麦里传来的声音,还有周围学生抄笔记的声音。
鼻尖隐隐的传来前面男生衣服上的汗味道,让她不适的皱了眉。
四堂课很快就过去了,至少微恙是这样认为的。犹记得以前初中的时候不喜欢上课总感觉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好像跟半个世纪那样长久,可是一旦在这四十五
分钟里认真听讲,就会觉得,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白帆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微恙眨眨眼睛,说,“不用了,我跟我妈说了回去吃饭的。”刚说完这句话就很不雅的打了个喷嚏。
走廊上再无别人,微恙心一紧,想道,他该不会是来等自己的吧?
她走上去,朝他打招呼,“墨深,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巧。”墨深看着她,“我在等你。”
微恙一时间没走稳,脚差点被拐到,“等我?有什么事吗?”
“上次你说到同传,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你有没有信心?”
就是这件事情?微恙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他一直都没放在心上呢!
“不是你说的有信心也没用,关键是要靠实力是吧?”她故作轻松道,“不过我才大一,就算没考上,大二,大三也可以努力啊。”
“我以为你会很有信心。”墨深凝视着微恙的脸,沉声道。
“是么?难道从小到大我给你的都是这种错觉吗?你知道的,没有你在身边,我对什么都提不起信心……”
“如果我来教呢?”
“……”微恙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微张着嘴,用错愕的眼神看着墨深。
刚刚真的是他在说话吗?还是她的幻听?
“但是你要保证,一次能过。”墨深一字一句缓慢沉稳的说。
微恙好半天才回过神,慢慢吞吞的找不到自己想说的话,竟是笨的问,“如果过不了怎么办?”
“我从来不做浪费时间的事。”他的声音还是轻轻淡淡的,没有太强烈的情绪起伏。
“墨深……”她惊讶的望着他。
这样做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不是叫她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吗?她都还没有想好理由要如何出不停他的警告,他就对她提出了这么一个好主义。
他是哪根筋不对?这么想不开?
虽然他没说,但微恙可以看出来他现在不想被打扰,她环视了室内一圈,书桌的另一头有一把椅子,很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她坐过去,拿出包里的书本开始复习今天的笔记,耳边传来键盘的声音和电脑主机运作的嗡嗡声,竟让她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就连让人犯困的英语单词
也变得赏心悦目了。
认真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当某个段落的最后一道题目做完时,她抬头才发现墨深已经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一双沉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这边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小时候的你做作业不会这么认真。”他道。
“那是因为你总是强迫我陪你做作业。”她微笑的问,“你刚才在忙什么?”
“朋友传过来的一些资料。”他走过去,拿起摆在她面前的资料,看了一眼,放下说,“你知道同传要考的题目是什么?”
微恙茫然的看他,摇头。
墨深叹息,“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没问清楚就盲目的复习。”
微恙心一紧。
他径自道:“考试分笔译和口译,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口译和笔译比起来更难,笔译的时候可以查字典,可是口译的时候一定要很快。这主要靠自己平常的练
习和积累。比如,二百五十字的summary应该不能出现语法错误和拼写错误,还要明确体现题目中逻辑顺序,语句要通顺,尽量用原文中的重点词语。”
说完,他就随意的拿了书桌上的一张报纸,让她口译了一段话。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平常在两个大班一起上课的时候,老师叫她去讲台上翻译她都不紧张,可是到了他的面前,看着那一行字,明明是很简单的口译,可
她却磕磕绊绊的好半天才翻译完。以至于当她抬起头时,就看见墨深紧蹙的眉道,“我听说,你的水平应该不是这样的。”
听说?他听谁说?
微恙想问,可是却选择了沉默。
墨深让她念完了之后便给了一大段文字给她笔译,微恙看着那一大段的文字就犯困。昨天晚上她因为满脑袋都想着墨深跟她补习的事情所以根本没睡几个小
时,一个上午也是在期待中度过所以不困,此刻大概是兴奋期过了,眼皮在打架。果其不然,她翻译还没到一半就特困,瞅了瞅墨深,好像没注意这边,她一手
撑着脑袋,将脸后脑勺对着那边,闭起眼睛,心想:她小小的眯一下好了,等到有什么动静她再起来。
这样一眯就当真眯了几个小时过去。
她是被冻醒的,房间里的空调吹的她手臂上满是鸡皮疙瘩。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墨深,他在键盘上打字,淡淡的丢过来一句:“醒了?”
“嗯……”微恙尴尬的点点头说,“能不能把空调开小一点?”
“……”
墨深没有回答,注意力仍在电脑上。
微恙吐了吐舌头,试图在房间里找件衣服穿穿,可房间里实在太过于简单,别说衣服了,连一块布都没有。
“你过来。”就在这时,墨深的声音传来,她看过去,莫名他的语气仿佛她是一只被他豢养的小狗。
而她也当真像只乖巧的小狗一样,听话的走到他身边,疑惑的问:“怎么了?”
冷不防的,他一把将她拉坐在腿上,长臂圈住她的腰肢。
“啊!”微恙低低的惊呼了一声,不敢相信,他竟然,竟然……
她瑟缩起肩膀,试图想要从他的腿上站起来,可是他的长臂像是烙铁一般,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不要动,你不是会冷么?”他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微恙根本就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碰到他的唇。
她感觉一抹滚烫慢慢在在脸上泛起,此刻的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她扬眸看着电脑屏幕,忽然讶异的问道:“这是股票吗?”
“对。”他说,“要不要我教你?”
“这样坐着不舒服啊……”她不满的小声抗议。
“可是我觉得抱着你的感觉很舒服。”微恙发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点都没脸红心跳,就像是说我喜欢吃饭一样的简单。
她扭头气呼呼的瞪着他:“我不是你的抱枕!”
他沉默。注意力已经被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吸引住了,没有空跟她拌嘴。
微恙撇撇嘴巴,有点小郁闷。
她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干脆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他腿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角落,干脆就那样闭上眼睛再睡上一会儿了。
耳边是他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鼻尖专属于他的气息,简直就像是催眠曲,在她进入梦想的最后一刻,他依稀听见了他低沉的笑声。
应该是她的幻觉吧?那个家伙,他才不会一天笑的超过两次呢!
墨深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原本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在这样跟她亲密了,却不曾晓得,原来放弃她,他比谁都还要舍不得。
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怀里的女孩,是上帝赐给他的天敌。只要她一出现,就能够轻易的将他的理智打断。
就因为她自己都没有底气的一个要求,他就真的答应了帮她补习。当这个念头在一开始在他脑海里闪过的时候,他立刻就觉得太过于荒谬,可最终他竟是真
的付诸了行动。
看着怀里那张沉静的睡颜,一向无所不能的他,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拿她怎么办。
不可否认的是,墨深真的有恨过她,真的有想过这一辈子都不理她。就算在别人眼底他有多么的少年老成,终究抵不过还是个孩子。有人说男生的可爱就在
于他努力的想去照顾你,而他的心灵却脆弱的必须让你照顾。像墨深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其实也有脆弱的时候,只不过他的脆弱不明显,隐藏在内心很深的地方,
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够找到路去挖掘。
要问他对于微恙爱和恨哪个多一点?答案是肯定的。
回家刚好是吃饭的时候,墨深开车送她到家门口,明知道他会拒绝,她还是忍不住问:“要不要进去一起吃饭?”
眼见他连理都没理她一下,微恙很有自知之明的解下安全带下车:“那我先进去了,你开车小心点,再见。”
没得到回应,吃灰吃习惯的她默默的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正巧碰见他看她的眼神,微恙一愣,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只见他转过头,一
踩油门,车子肆无忌惮的从她身边飞驰离去。
当晚,微恙躺在床上,满脑子回旋着今天让她这辈子大概都没法忘记的一天,他认真的样子,微笑的表情,以及他沉默看着她,黑色的眼眸有些迷惘的神态
,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里播放,以至于当不经意的在吃晚饭时笑出声,小弟取笑她笑的春情荡漾的时候,她都没像以往一样生气。
第二天当她站在镜子前刷牙的时候,才感觉嘴角有点抽搐,估计是晚上做的美梦太多,笑抽了。
镜子中,睡眼比她还朦胧的小弟突然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身后,把她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姐姐,你昨天的笑声好恐怖。”小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在你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是你的幻觉吧?”微恙边哗啦啦的漱口,边问。
“是你在梦里幻想自己跟墨深哥在一起吧?”他说,“我知道最近你心情很好,但是你也应该替住在你隔壁的我考虑考虑。”
“哼,我才在家住了几天啊,你就开始嫌弃我了,小心我跟你爸爸讲!”微恙开始洗脸,回想自己昨天究竟做了什么梦,居然那么兴奋。
小弟丢给他一个白眼,默默的转进洗手间上厕所。
微恙心情很好的哼着歌,把毛巾挂回毛巾杆上,反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情书?这年代写这个东西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微恙看着手上的东西,犹记
得的自己第一次收到情书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别看她虽然长得不算倾城,但却很清纯,给人一种乖巧听话的感觉,是如今的男生
都会喜欢的类型。
在同传专业课的这间大教室李基本上都是平常用功的好学生,都说成绩好的女生没长相,这似乎是远古至今不变的定理,所以以微恙的长相跟她们比起来就
是名副其实的一朵花了。
她将信拿出来,信纸是很简单的白纸,但是折叠的很整齐,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下课时候三角湖见。”没有署名。
三角湖是学校的一大景点,被学生们称为情侣的天堂,开学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一队队情侣在那里谈情说爱,如今放假了到是显得很荒凉。
如果这封信不是由刚才两个女生送过来的,很容易被人当成是恶作剧。
微恙将纸条收起,也许这个意外给她这一天带来了一个惊喜,不过也不至于被她放在心底。
待到下课的时候,脑子里装满了今天课程的内容让她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下课后,她第一个冲出教室。
昨天和墨深分开的时候她主动提出以后自己可以自己过去,省的他浪费时间来接。他便应了下来,顺便给了她一把公寓钥匙。
微恙不知道当拿到那把钥匙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总之是把它当成了珍宝一样揣在怀里,就差没有含在嘴里保管起来了。
搭公车来到公寓的时候,墨深没在,她一愣,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墨深该不是忘记她昨天说的话,去接她了吧?”
刚要转身出去,另一个声音响起:“应该不会,墨深是个细心的人,不可能像她那样在这方面犯迷糊才对。”
这样想着她稍微有些安慰,关上门,进了房间开空调坐着等墨深回来。
清爽的冷风吹走了她从外面带来的热气,闲来无事,她又将整个房间打探了一番。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房子里的东西太过于简单,让她想要学学电视里的女主角帮心爱的男生收拾房间都不能够。
这让她想到了上次跟墨深去餐厅吃饭的时候,自己点的都是肉。难不成他还记得么?
心里有小小的喜悦。她迅速的将菜都倒出来装到碗里面,一切都准备好了,她盛了两份饭,将筷子递给墨深。两人坐在书桌旁安静的吃着。
微恙瞅了墨深一眼,自己捧着碗一小口小口的吃着,她心里想着,在心爱的人面前吃饭当然要保持淑女对不对?
不说话的气氛总是会让人觉得很尴尬,她轻咳了一声问道:“墨深,这个公寓你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不是有房子么?”
“这里更方便。”他想都没想的回答。
方便?微恙心想,这里好像的确比家里离学校近,果然是很方便。
“那你每天都是自己去外面买东西吃么?”这样很不营养哎,她在心里补充。
却见墨深沉默了一下,抬头怪异的瞅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这些菜不好吃?”
微恙一口饭含在嘴里差点没噎着,连忙摆摆手,想说不是。不字刚说吃口,一粒饭就很冲动的给飞溅了出去,微恙霎时间觉得好羞愧啊好羞愧,刚才保持的
完美淑女形象都给破坏了,悔恨的在心里流眼泪。
墨深看着她横眉树立,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便问:“怎么了?”
“没事。”她郁闷的插着碗里的饭,瞅了他一眼。他很平常的在吃饭,似乎并没有像她这般拘束。
也是哦,谁让是她喜欢他的呢!哼!她发誓,如果有一天墨深要是喜欢上了她,她一定要连本带利的把现在受的委屈的讨回来。
“你在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微恙一惊,手一滑,眼睁睁看着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碎了。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因为嫉妒碗得到墨深的唇印才故意失手滑落的,她是无意的!
她想要蹲将地上的碎片一个个拾起来,只不过还没碰到,手就被一把抓住。墨深的温度透过肌肤果的传进她的心里。
“我来。”他说完,让她站在一边,自己从外面拿了扫把把地上的碎片都扫了个干净,看见他还站在一旁,蹙眉,“去把饭给吃了。”
就“噢。”她点头特乖巧的走到房间里去把饭给吃了。
刚吃了一半就见墨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瞥了一眼她没说话,她也不敢说什么,径自把饭扒到嘴里,闷闷的吃。
除了中午发生的小插曲外,一个下午的补习时间都很平淡,却让她很欣喜,只要能在墨深身边,别说平淡,就算是苦她都会觉得是甜。
堙晚上在家里复习的时候,微恙接到了萧北打来的电话。
大多都是萧北在那边讲暑假跟以前的高中同学一个个相聚,天南地北的聊天。
Green-years。
微恙脑海中浮现的是一片蓝色的大海,两抹身影站在地平线上伸展双臂,虚空的怀抱,迎来风中伴着海味的咸。
于是她便想到那几个字:青葱岁月。
彼时,她抱着电话坐在阳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不由得想到,此刻的墨深在做什么?又突然因为想到墨深和她共处同一个黑夜下而莫名的笑出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奇怪的问:“你在笑什么?”
微恙赶紧闭嘴,声音里却泄露了自己的雀跃:“没什么啊。”
“没什么还笑的那么开心?当我白痴啊?”
“真没什么啊。”
“哼!别以为资本家不在,你个小奴隶就可以乱来,我可告诉你,你在那里的事情我可是都知道呢,听说你第一天上课,何墨深就去接你放学了?”
微恙一愣,在心里想,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那天走廊上总共才她们两个人哪,回去的路上她也不记得有碰到过熟人。
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地,萧北说:“你该不会以为跟何墨深那样的风云人物在一起还不够引人注目的吧?大学生无聊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八卦,也不
知道是哪个大嘴巴在哪个角落正好看见你们,结果就是,连我身在G市之外的人都千里传八卦知道了学校的事情。”
“……”微恙郁闷的玩着电话线,“有那么夸张么……”
“你以为呢!”萧北在那边翻了个白眼,“现在还不赶紧的从实招来?”
“呃……其实真的没什么,也就是……他答应帮我补习……”
“什么?他帮你补习?”那边立刻传来尖叫的声音,微恙急忙将话筒拿离耳边。过了会儿,大约是平静了,那边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们家微恙终于修成正
果啦,快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微恙想了想说,“其实当时我也跟你一样的惊讶……”
这些天来看似平淡的相处,当真的跟别人讲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和墨深之间的距离似乎真的在一点一点的拉近,即便是他的态度依然冷漠,但是深
思一番,不难发现他在一些小细节方面对她体现的关心。
……
如果说一个暑假的同传补习,两人之间一点感情变化都没有,说出去也不会让别人相信。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裂开了条缝的衣摆,要自己一针一线,细细细的缝补才可能会恢复当初完整无缺的样子。
今天是同传专业考试,微恙起了个大早。
吃早餐的时候,苏烟是特意弄了营养早餐,惹得墨昭一个劲的抱怨她偏心。
微恙就说:“我看你每天吃那么多也没见长胖多少,补那么多营养给你还不是浪费?”
墨昭两条浓厚的眉毛挤成大蚯蚓,“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嫉妒我!”
微恙哭笑不得,“我嫉妒你?”
“不是么?”他哼道:“你们女生最羡慕的就是我这种不管吃多少都长不胖的身材。”
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一只大掌拍死,“你个小男生,还知道什么叫身材?”
两人一看,是衣着正装的何家贤。
“何叔叔早。”微恙有礼貌的打招呼。
“早。”
“老爸,你就知道维护姐!我要投诉,我在这个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何家贤一笑:“投诉?男子汉要是想要地位的话可都是自己去争取的。”
这时苏烟是端了一盘蒸馒头走过来,笑道:“好了,你看,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馒头?我昨天特意去超市买的。”
墨昭一见馒头就两眼放光,拿起两个放嘴里咬,笑眯眯的说:“还是老妈最好!”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皆是微笑。
微恙看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就想着,什么时候要是墨深也在就好了。总是这样,每当家里这么融洽的时候,她心里就会浮现出一种超内疚的感觉。
她摇摇脑袋,努力将这种感觉排斥到脑后。
“微恙。”这时,何家贤的声音传来,“对今天的同传考试有信心吗?”
她点点头,笑道:“应该可以过的吧,又不是正式的同传考试,如果我连专业都考不上,我都要鄙视自己了。”
“就是。”一边在享受他的馒头的墨昭凉凉的插嘴,“何况有我家大哥帮你复习了这么久……苏同学,你要是考不上,先别说无颜见我们这些江东父老,你
以后还好意思去追我家大哥么!”
他说完得到的就是微恙小手掌像拍蚊子似地一拍。惹得墨昭哇哇大叫,“别以为我脾气好长得帅,你就可以欺负我!”
不知道为什么微恙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墨深欺负的时候,何太太就总是一板一眼的教训他:“墨深,别以为微微脾气好你就可以欺负她,知道吗?”
如今,是风水轮流转了么?
上午九点开考,相比较真正的同传考试,学校的专业考试没那么繁琐。上午是口译考试,下午是笔试。经过一个月多月的培训,微恙的口语的确进步了不少
,并且,在考官面前她也没有多紧张,基本上算是发挥正常。如果一个上午没有碰见那个让她意外的人的话,她会以为今天的同传考试应该会成功的。
当她考完口译出来的时候,下一个进去的人竟然是思弦!在她明显讶异的眸子中,她的眼神却是出奇的平淡,似乎早就知道会碰见她一样。
微恙开口刚想要跟她打招呼,就听见她冷哼了一声,甩着马尾,趾高气昂的走进考场。
微恙突然就有种很无力的感觉,有些恍然的走出考场,慢慢踱步回去。她这辈子最不擅长的就是人际交流,可是从小长到这么大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虽然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她心情很郁闷,就好像压了块重重的石头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初夏的上午,金色的阳光细碎的洒在她的身上,她抬头看着没有一丝白云澈蓝的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下午的考试时两点半,因为明天就开学了加上今天的同传考,所以食堂提早一天开门。
微恙吃完了饭便去了图书馆去休息,一路走来看见了不少车辆,都是家长接送自己孩子来考试的。看着有人陪在身边,她不是不羡慕的,即便是从中考开始
,一些大大小小的考试都是她一个人去一个人开考一个人回家。
堙她低着头,不去看那些自己羡慕的身影,却看见了脚边的光影斑驳,她的身子被拉的长长的。
她忽然就想起,过了今天,就又是一个新学期的开始了。
下午的同传考试,思弦跟她同一个考场,说真的,这一次她倒是没惊到,只不过心里有隐隐不安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关系,还是因为她感觉周身多
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视线。
自开学以来,从来都没听过思弦提起要考同传。当然读同传专业,每个人都可以报名参加考试,即使不参加暑期的培训班也没关系。但不是微恙看不起人,
以思弦的水平好像并没有达到不用培训就可以直接考上同传班的水平。
虽然右眼皮在不停的跳,但是微恙也没有过多的细想,在每场考试之前她有一个习惯,就是将心平静下来,在重要的事情都得先放在一边。
考卷很快就发了下来,微恙先是将题目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大概知道考试的内容,哪部分容易哪部分需要花的时间长,就开始着笔写字了。
考上上一共两个老师监考,环境极为安静。
其实这样的考试不像是中高考那样,学生交错考试,成绩良莠不齐,但凡来参加这个考试的的人大多都是有水准的,所以基本上很少存在有人作弊偷看的现
象。
考试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监考官似乎也了解行情,监考的并不严,甚至偶尔两人还会聊聊天,声音不大。
但就在微恙心平气和的做着题目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站在了她面前。
其中一个监考老师敲敲她的桌子,她奇怪的抬起头。
“这位同学,你跟我出来一下。”
微恙蹙眉,心想我题还没做完呢!出去干什么?
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却见监考老师手中拿了一团纸,一抹不详的感觉泛在心头。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考试,监考老师拿了她的试卷带头先出去,微恙愣了愣,放下笔,也跟了出去。
一路走出教室,她能感觉其他学生投在自己身上异样的眼神,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被叫出去不外乎是因为学生——作弊被抓。
果然到了教室外面,监考老师一脸严肃看着她的试卷,然后对比他手上的那团纸,良久,他说:“苏同学,这是怎么一回事?”
监考老师是个男的,叫许昌平,微恙认得他,大一的时候几次在英语角有碰到过,并且进行过对话以及一些交谈,许昌平还曾经夸过她的口语很棒,所以在
他认为,这样的学生应该不可能作弊才是。
“我不知道。”微恙看着他回道,她的确是一点都不知道,就连这张纸团什么时候飞到她桌子上的她都不知道。
许昌平说:“我想以你的实力已经明显超越了考同传专业这个阶段,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要知道,作弊这种行为时学校抓的最严格的,今天若是换
成其他老师,你就直接被记打过了。”
“我知道。”微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许昌平看着她一副平静的样子就奇怪了,“我说苏同学,你能不这么镇定么?怎么好像是我考试作弊被抓了一样?难道你就不想要解释什么么?”
微恙心里说,既然都被抓到了,她解释有用吗?她就知道今天出门被查黄历,被小人陷害。
就在这时,一个秃顶的胖教授走了过来,“哎,老许,我听说有学生作弊被抓,这是怎么一回事?”
微恙在心底笑,哈!刚被抓还没怎么找呢,连系主任都知道了!这回可真是小人得志了。
那系主任的眼睛转到微恙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微恙本以为他会严厉的说一些恐吓学生的话,却没想到他竟然惊奇的说:“哎?你不是黎老师那班的苏微
恙么?黎老师经常在我面前表扬你是个很不错的学生,怎么会作弊了?”
微恙心想,其实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她朝系主任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回答。
今天还有更哦!大家多送送花啊,月票啊,留言啊啥的嘛,嘿嘿,给我动力努力更嘛!
“这事在这里不好说,苏同学,你跟我进办公室一趟。”说完,系主任便摇头叹息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大概是在叹息好学生又被带坏了,破坏了学校的风
气。
微恙还以为自己会得到什么很严肃的教训之类的,却没想到系主任倒是还对她挺客气的,亲自倒了一杯水给她,接下来难免少不了一番思想教育。
教训的过程中,微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系主任真不愧是教授级别的,说的话都相当的富有哲理。
这位在学校里鼎鼎有名的大教授,微恙也有幸接触过,并且在偶然的时机帮了他一个小忙。
就那是在大教室听课的时候,当时刚好是他主讲,讲完课之后,估计是老头年纪大了,笑呵呵的跟学生边讲课题的时候边出去,结果忘记了带手机。微恙那
时候还在为一道题目纠结,待到做完了之后才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收拾东西准备闪人的时候被一个手机铃声吓了好大一跳,她发誓,当时教室安静到
有点阴森的感觉真的让她以为是“鬼来电”。
她拍拍胸口,像声源处看去,就见讲台上一只黑色的诺基亚在震动。
原来是教授忘记了带自己的电话,打电话也是报以试试的心情,却没想到刚好被微恙给接到。
堙因为这件事再加上班主任经常在他耳边说起她,教授对她的印象还是蛮好的。
于是带到教授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微恙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段话,“教授,首先要谢谢你没有立刻将我记过。如果我还能有申诉的权利,我想请你相信,
我没有作弊。我不知道桌子上的纸团是怎么来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就算再笨的人作弊都不会用这种愚蠢加明目张胆的方式。至于是谁将这个东西丢在我这里
的,我保持沉默。我在考场上做的是A卷,我只希望教授能给我一次机会,由您亲自监考,我将B卷做出来,看最后的评分,如果我的分数不及格,我就承认我作
弊,如果我及格了……希望教授能给我考上“同传专业”的机会。”
系主任听了心里暗想:这孩子真是个宝,平常的学生碰见这样的时候,大抵是惊慌失措,一个劲的说自己没有作弊,要么就是始终保持沉默,脸上却是一副
想死的表情。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学校一向很珍惜好学生,A卷和B卷的内容完全不一样,倒是可行的一个办法。
心里是这样想着,但是他脸上还是保持很严肃的神情:“你知道这种事情对于学校和学生来讲都是很严重的!”
微恙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但是心里已经知道他接下去要说的话了。
“但是——”果然!微恙嘴角微微的上扬,听他继续道:“看在你平日表现良好的份上,我现在就去跟你向上面申请一下。最后上面的决定是怎样,我们谁
也不知道,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微恙微微一笑,说:“谢谢主任给我的机会,我会在这里乖乖等你的。”
系主任看了她一眼,点头,起身离开。
他脚踏出办公室的后一秒,微恙的微笑消失在嘴角。
她怔怔的看着办公室窗台上的一朵开的并不灿烂的向日葵。让她想起了高中时候一个叫,葵的好朋友,孤独又疏离,却是在她哭的流涕的时候将她拥在怀里
的一个女孩。她的手腕上有刀片划过的痕迹,还有烟头烫伤的疤痕,可是,可是她的笑容隐忍平静,听说她为了一个男人,险些没有命。
和她相比较起来,她不过是被人陷害了,冤枉了而已。
可是为什么她会想要有种痛哭的感觉,卸下了在别人面前骄傲的逞强,她委屈的抿着唇,硬将不争气的泪水挤到肚子里。
她想起了葵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她是葵花,可她的那轮太阳不要她。”
如果她是葵花,墨深是那轮太阳,她绝对不允许他不要她。
她等了不过五分钟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不是她要等的那个。
“同传考试结束了,我过来看看你。”思弦的马尾依然很直,直的有些不自然。
微恙扬起唇角,问:“好看吗?”
“不好看。”思弦微笑,身子往微恙这边倾了倾说,“我以为你被抓了之后,至少也会流几滴眼泪博取老师的同情,没想到……”
“没想到我没哭反而还能笑的出来?”
思弦定定的看着她许久,没说话。
就在这时,拿着一张试卷走进来的系主任意外的看见陌生的学生站在这里,奇怪的问:“这位同学?你怎么在这里?有事吗?”
思弦立刻摆起一张好看的笑脸,“主任您好,我是微恙的同班同学,刚才在考场的时候我坐在她后面,看见她被监考老师带了出去,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她没事吧?”
“有事没事不是你能过问的,你先出去,我这里还有事要办。”
思弦估计是没碰到过说话这么直接又严厉的老师,脸色微变了变,好在没发作,对着微恙笑道:“那我就先走了,没事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很担心你。”说完对着主任说声再见,便又甩着马尾离开。
只见系主任蹙眉,有些头疼的取下眼镜擦了擦又重新戴上,道:“她是你同学?“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问,微恙理所当然的点头。”
“哎……难怪你会被带坏了!”系主任一副终于找到答案的模样,“我刚去拿试卷的时候,老许跟我说,这女居然交白卷!真不知道现在你们做学生的脑袋
里在想些什么,不想考试就不要参加,交白卷很好玩么?”
微恙却是在心里解释,主任,交白卷不好玩,但是陷害她也许很好玩呢?
见微恙没出声,系主任以为她是在低头忏悔,心里还是满意这女孩知错能改,于是语气也稍微减弱了一下,“这里是这次同传考的B卷,现在你就在这里做完
吧,考试时间和考场上一样,由我监考。”
微恙站起身,双手接过试卷,说了道谢的话,便开始做了起来。
笔还是向主任借过来的,她出考场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她只觉脑袋沉重极了,根本就没有一开始做题时候的平静。她闭了
闭眼睛,努力将脑海里其他的杂念抛开,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试卷上。
本来以为答题的时间是过的很快的,可当她将试卷上的题目都做完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才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看着手中的试卷,她实在没
有一点像要检查,只希望快快的逃离这里,把自己封锁在一个没人的房间里,静静的睡去。
就她抬头看了一眼在办公桌不远处看报的主任,起身走过去将试卷交给他道:“主任,我可以交卷了。”
系主任颇感讶异的抬头,看了墙上的钟一眼,接过她手中的试卷,道:“你确定这么早就交卷么?”
“是的。”微恙说,“我交完卷了,可以走了吗?”
堙“嗯……”系主任点点头,目光往她的试卷上一瞥,然后硬生生的会不了神。就连微恙向她告别的话都没听见。
他从来都没见过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答得这么perfect的试卷,待到微恙离开了之后,整个办公室里剩下的都是系主任啧啧的称赞声。
让微恙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走在去教室拿回书包的走廊上,碰见的都是一双双异样的眼光,她听不清那些人在议论什么,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和自己考试“
作弊”被抓有关的事情。
而能在仅仅几个小时内就让所有的提前来学校的学生都知道自己的“糗事”,有这种能耐的人除了思弦,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当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改用什么表情对人?首选应该是面无表情吧?
其实别看微恙坚持微笑了这么久,其实心里着实很委屈,在别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只能选择高傲的抬着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她不需要
别人相信他是无辜的,只要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样不是比任何方式都更让人有成就感吗?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会那么的难过。
她转身走进考场的时候,里面竟然还坐了两个女生,她一愣,径自走向自己的位置,将笔和包都收好,耳边传来难听的对话。
“看见没,成绩好的同学连作弊都有特殊权利,可以重考一次。”
“是哦,要不然以后我们也先作弊试试?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没被发现的话还可以考个好分数,被发现了的话大不了要求重新考一次不就得了?”
“你脑袋被门挤了么?人家可以老师眼底的好学生,才能享有这样的权利。”
“好学生?呵呵……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和老师‘关系’好的学生啊?我听说这几年各个地方都很流行潜规则呢……”
两人嚣张的对话根本就没将微恙放在眼底,微恙拿起背包,转身走到她们身边,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们:“说完了吗?”
两人同时一愣,表面上看起明明是很普通的女生,可是此刻她的目光却让她们莫名的感到心惊。
其实一个微胖的女人大概是不想失去自己的气势,故作高矮的姿态冷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作弊了还不让人说不成?”
“算了算了。”另一个女生拉拉她的手,“反正我们也只是答应帮别人的忙,没必要太落井下石了。”
说完拉着那女生便离开了教室。
耳边还能传来她们的对话:“喂,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管她的呢,反正得罪她总比得罪倪思弦好吧,谁让她家那么有钱。”
“……”
微恙看着空荡荡的教室,自从决定要追上墨深,她就知道自己走上了一个战场,只不过她以为自己想要拿下的那个目标面前摆出的一道道障碍都只是跟目标
的自身有关系,却没有想到在他的世界之外,还有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可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她知道自己是在犯傻,她只想要找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对墨深的感情是牢不可摧的。所以这样深刻的感情应该是会受
到上天眷顾的吧?
穿过走廊来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在下很大的雨了。
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是大晴天的,怎么就下起了雨呢?
难道是老天爷觉得她很冤枉,所以来个九月飞雨?
微恙冷笑一声,觉得自己跟自己开的玩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想都没想就一个人走进大雨中,在那一瞬间,雨仿佛下的更待了,无数透明的水花在地面跳跃,并且毫不客气的打在她的脸上,身上,那么那么的轻,却
那么那么的疼。
身边偶尔穿过撑着雨伞的学生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的狼狈。
视线被雨水模糊,她看不清自己向往的归途终点是不是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直到一双白色的球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看见那米色的休闲裤小半截几乎湿透,他停留在她的正前半天没有动静,抬起头,当她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时,前
所未有的崩溃感侵袭了她所有的知觉,温热的液体终于肆无忌惮的滑落,她没有伸手抹去,那隐忍的坚强只是不要其他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她的狼狈,让她们
有怜悯或嘲笑借口。
然而,除了眼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