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来……”甘夫人心急地叫着,怨道:“洗什么衣服啊?你呀你呀,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吗?娘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紫来咬了咬嘴唇,不吭声。
袁妈妈轻轻地笑了一下:“你该好好把握,对于一个官妓来说,能得到王爷的关注,是非常难得的。”她心知,不管王爷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不管他是喜欢紫来还是讨厌紫来,怎么说紫来在他心里都有了印象,这是好事。
原来如此,怪不得把王爷的信给我看呢。非亲非故,袁妈妈凭什么帮自己?不就是王爷的一封信么?做头牌还是洗衣服,让自己选,若选做头牌,则只居其室,不侍一客。醉春楼是什么地方,袁妈妈的嗅觉是何等的敏锐,怎么能没嗅出什么味道?可是袁妈妈又怎会知道,这不过,是王爷在遵守与善卿的约定,一旦善卿死了,紫来的护身符也就失效了。
一丝冷笑划过紫来的嘴角,她不能告诉袁妈妈这个王爷是自己的扫把星,他的安排不是什么垂爱,而是刁难。
她飞快地权衡了一下,一定要让袁妈妈觉得她跟王爷将来会有下文,这样才能让袁妈妈的巧言令色发挥到极致,她在醉春楼里才可以安枕无忧。不管榈月说的袁妈妈有好心的话是不是真的,这个时候,紫来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先保全自己,再做打算。
“谢谢妈妈的关心。”紫来客气地回复。
“那好吧,你明天,就开始洗衣服吧……”袁妈妈说:“都是老套路,不需要我再教了吧?”
“我都记得呢。”紫来顺从地回答:“我不会晚起,也不会误事的。”
袁妈妈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
甘夫人急急地追了出去,一把扯住了袁妈妈的袖子:“她才多大的年纪,说了不能算……”
“她有主意得很呢。”袁妈妈意味深长地说道:“王爷的旨意,我必须遵守,妹妹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甘夫人被堵了回去,气急攻心地回转头来,只看见紫来在屋里安静地坐着,不由火气一冲而上,几步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罩着紫来的脑袋拍下来:“我叫你犟!叫你犟!”
紫来并不躲,只侧了侧脸,由着母亲打。
终于甘夫人骂够了,也打够了,一跌坐在床上,仍旧是气急交加,还不忘指着紫来数落:“原以为你这一走,真是老天开眼,回来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天天念叨着,就想着花魁比试,你们姐妹都有个名,以后也有好日子过……你可好,一回来就闹出事来,惹了花灵也就算了,有这么个机会,可以上位,还是自甘下贱,选什么洗衣服!”
一路说说着,气急而哭:“你个挨千刀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絮絮叨叨半天,哭声渐哀:“好好的,怎么就这样给送回来了?过年时候看见你,还那么风光……你这一回来,还是个洗衣服的丫头啊……不是没得选,非要做丫头……你吃错药了啊,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