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呀,这是?难不成还把我当成打劫的了?向来只见过几岁大的小朋友捂着口袋护着糖的,没想到面前的两大汉竟然会在我这又伤又残的弱女子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除了惊愕我实在是做不出其它的表情了。
走到洞口的光亮处,我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两人。他们都是地道的当地人打扮——头上戴了顶半新不旧的宽沿草帽,脚踩黄帆布解放鞋,衣裳裤子也都是淳朴得无可挑剔。只是看着这两人,总觉得少了那么一股庄稼人的憨劲,和这身打扮有些格格不入。
当然,在我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四只眼也同样一刻不闲地打量着我。
“你是什么人?怎会跑这来了?这是私人山林你不知道吗?”站在右边的一个满脸络腮胡约三十几岁的人问道,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怒气。
“对不起,我是和朋友一起来这附近玩的,没想到却迷了路,瞎模乱撞的就跑到这来了。身上又没有什么通讯设备求援……在这山上,跌跌撞撞的,摔了几跤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我一边回答,一边仔细地在脑子里斟字酌句,不能实话实说,可是说出的谎言也要考虑其合理性与可信度。而且最关键的是,总觉得他们那将手插进口袋里的动作很熟悉,特别像警匪片里的随时准备掏枪的“警”或“匪”,而这两人的样子以及此地的环境,都明确地告诉我——这绝不可能是“警”!。“枪”“匪”这些个字眼在脑海里一经浮现,便立马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沉沉地向下压去,蔓延至下半身,只觉得腿一阵一阵地发软,几乎丧失了支撑身体的力气。
听完我的叙述,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先前问话的大胡子冲着同伴使了个眼色,右手手腕上肌肉拉直,明显地是在口袋里握紧了什么东西,就在他准备抽出手的时候,旁边个子稍矮的人状似无意地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转过脸看着我,问道:“你刚才说你是和朋友一起的,那你朋友也来过这里吗?”
我的脑子还沉浸在刚刚大胡子的将抽未抽出的手所带来的恐惧当中,所以当被问及的时候,我的眼睛还紧盯在那插在口袋里的手上。
“咳——”
也不知道这大胡子是真咳还是假咳,但是这一声咳嗽却卓有成效地将我拉回了现实,随即掩饰性地笑笑,希望刚刚的表情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才好。
“早知道这次出来玩会这么倒霉,就是打死我也不出来呀。都是我那个朋友,说什么登山能健身,结果就把自己弄得一身残……我们两个人来到这里,本来是想找人求救的,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人,我的腿又骨折了,走路不方便,所以她就把我留在这,自己先下山了……我们还约好地方见面的,她要是等不到我,就会带人来这里找。”其实根本就没听到他刚刚问的是什么,所以就絮絮叨叨地说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哪一句能回答他刚刚的问话。
那两人听着我的一番“长篇大论”,脸上早已有了不耐之色,大胡子甚至忍无可忍地侧了身子看着山下,这人的耐心显然是非常有限的,当然也有可能我的讲话内容确实是乏善可陈了!
“那你们约定好在什么地方见面?”由于大胡子的不耐烦,三个人的对话已经演变成两个人的,于是我也就更加仔细地观察起面前说话之人。此人约四十几岁的样子,属于那种扎进人堆里,最不引人注意的那种。儒家文化中的“中庸之道”在他的身上应该算是有了最好的体现,身材上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肤色上五官上,没有一样出挑的但也没有一样碍眼的,这样的人,以我这种不认脸的特质来看,估计见个十次八次的,绝对还是跟陌生人一样,留不下丝毫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