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的第一场约会,是受苏小米而邀前来吃大餐。我在幽静小楼里的庭院茶座上坐下,四月的天弥漫着潮湿的气味。我喜欢四月,喜欢桃花的的颜色,喜欢杨柳随风而摆动的姿态,雨水打湿后的地面散发出来的清新。
服务员走过来,问我要什么。我说“给我来杯水,我等人。谢谢。”于是掏出手机来。想打给小米,她却正在通话中。翻了翻通话记录,看到我在英国时李耀明打来的电话,陷入苦思。
苏小米不知何时已坐在我对面的藤椅上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不等我回答,她便夺取我手里的电话“瞧什么呢?”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脸婬笑,啧啧唏嘘道,“哎呦,你这是什么情况?跟李明耀又勾搭上了?”
我横了她一眼,把手机抢回来,急忙解释道,“神经,刚好在英国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我接了,才想起他这人来。”
小米切了一声,说:“我打你电话都打不通,怎么偏偏他就打通了?”说完她就点了支烟,优雅的抽着。我撇了她一眼说“怎么约这里?”小米说,“环境不错吧?这是我新发现的地方。这里的百合莲子可好吃了”。我说“怎么突然想着要请我吃饭?实属难得啊。小米说“我哪请的起这里啊,这里可贵着呢”。
我环顾了下四周,环境清新雅致,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但没看出是个烧金的地方,在我眼里烧金的地方装修都该是富丽堂皇的,金叉子金碗的、何况小米的收入,一个月少说也有万把来块吧。她都烧不起的地,真该来尝尝鲜。
我说:“那今儿谁做东啊?你该不会是让我请吧?”小米把头发撂到一边,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是DIRO的真我,她一直都用这款香水,每次闻到我总能想起她来。小米说,:“我能让你买单吗?当然是有人请客。等等,他就快来了。”
我随口一问是哪位,小米就兴致高涨的开始讲述她的‘新货’,她的眼睛透亮透亮的闪着光,能让小米如此兴奋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开着豪华超跑的。
我脑子高速运转跟马达似的联想到今晚见得该是一位开着豪车的男人。小米的嘴比马达还马达,机关枪似的对我扫射“你猜你猜他开什么车吗?”我假意好奇的说“什么车?”
小米立马笑的跟花儿似的,双手抱拳拖着下巴,眯着眼说:“911”我噢了一声,小米再次强调道“是豪华版顶配的噢,还是我最爱的橙色。”我对车没多大兴趣,对开橙色车子的男人更加没兴趣。为了不鄙视她的追求。也为了我的口福。我选择沉默!并且之牙咧嘴的挤出一丝微笑蒙娜丽莎的微笑。以前为了敷衍她,我总是笑的嘴角有些僵硬的抽搐,如今我已经演练的麻木成自然,笑的比蒙娜丽莎还蒙娜丽莎……
小米的嘴继续朝我放射子弹,这子弹跟安眠药有着相同相应,听得容易犯困。比起和她聊车,我更加愿意和她聊李耀明的事,于是我很犯贱的又把话题绕了回去,我说“你知道在伦敦时李耀明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嘛?”小米停止扫射,问我,为什么?。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李耀明要结婚了。”小米一愣,没说话。接着我又把李耀明遇到谢美莉的事情跟小米说了一遍。
小米把眼珠瞪得滚圆滚圆的,我看着她那跟扇子似的睫毛在眼眶上快速的扇动着。“真的假的?他们很熟吗?李耀明怎么会跟谢美莉搞一块去了?他脑子没病吧?脑子没病,就是他眼睛有病。什么审美观啊。”小米义愤填膺的说着
我喝了口水说:“他们有没搞一起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是知道李耀明是要结婚的了。你说吧,他都结婚了?我在干嘛?你那有好对象给我介绍个不?姐姐我不能再这么单着了,在接到红帖子我的脸会比绿巨人还绿”
小米拍胸脯保证道:“说吧,要开什么车的?我这里可是一应俱全,什么宝马奔驰奥迪,我都能排队给你挑,要跑车不?有开大牛的。911的。法拉利的。除了那布加迪,我最近还认识了个开阿斯顿马丁的。那车牛气的。找机会我一定要坐在一回。”
说起车小米便引以为豪。她可是城中出了名的车痴一枚,不管你再好的身家长相,若是没有一辆能入她眼的车一律免谈。被小米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不是在找相公,倒像是在找车夫。对小米而言男人和车是息息相关的。对我而言却无差。我说:“我又不是你。对车没那么多要求。我要的是好男人,不是要好车。”
小米唏嘘的感叹道“哎呀,你不懂,开不起好车算什么好男人。不过如今这社会,好男人没几个,可偏偏眼光都怪怪的,前些日子我在秀场也遇到一帅哥,开卡宴的,你是不知道他女朋友多丑,那五官扭曲的,跟做恐怖电影特效似的,长得就一乡下货。我当时就想,这社会完了,他们难道都不为基因考虑吗?如果谢美莉将来嫁个高富帅,我立马拿着她照片去医院,告诉医生就这么整,长得美没用,长得异类才是王道。”
我被小米的义愤填膺给乐着了,我说“那李耀明也是好男人?”小米说“他开什么车?”我摇摇头说:“我哪知道他开什么车,都八百年没见了”小米略略点头,又接着说:“除去车不说吧,李耀明肯定是配不上你的,要配谢美莉,他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极品啊。凭谢美莉那姿色,能嫁出去就万幸了吧。”
话语间,一个人影出现在小米身后,我抬头一看,长得还算人五人六。小米随着我的眼神转身,见了那人,前三秒愤愤不平,后三秒就眉开眼笑。她说“亲爱的,你来啦。”那男的说:“是啊,刚刚堵车,你们久等了吧,怎么不先点菜?”小米跟鬼上身似的,扶着那男的站起来说,撒娇道:“人家不是在等你嘛。”那男的又说“傻瓜,饿坏了我要心疼了,饿了就先点菜啊。”
他们一阵打情骂俏,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觉得有些反胃。可我忍着,我有教养,形不入与声色。小米总算没有重色轻友完全忽略我的存在,腻完了开始给我们互相介绍。“他是董良,她是我表姐石伊。”
我礼貌的点点头,他却客气的对我伸出一只手。我向来不喜欢握手这样的打招呼方式,总觉得是那些谈生意的人才会用总是见人就伸手,我不好拒绝,只好起身伸出爪子回礼。心里琢磨着,这货在小米心中定是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