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烟从手里弹了出去,火光在夜空中划过。眼神很迷惘:“石伊,你变了。”
我眯着眼微笑着说:“是啊,我变了,你却没怎么变。一样的香水,一样喜欢穿同一牌子的衬衣。喜欢抽白色软包万宝路。喜欢把表戴在右手。开车时总是直视前方从不看我。就连发型也和当初一样。”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猜他想说什么,没等他开口,自个接着继续说:“你看吧,你离开这么多年,我老了,不是当初那个自以为清纯就可以打天下的姑娘了,我变了,因为这几年没有一个人督促着我,保护着我。我想尽办法伪装自己保护自己。我变了,因为我的心千疮百孔,我只有自己为自己疗伤。你离开这么些年,一通电话,一条信息都没留下。我甚至不知道你是死是活。我夜夜为你失眠,日日为你憔悴。结果你一出现就说,你变了。可知道这些年我是如何煎熬到今日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
他一脸歉意。我越说心里越是委屈,泪在眼眶里盘旋。我抽着烟,克制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他的离开是我一生最大的打击,如今他回来了。却没有一句解释。只是责怪我变了。
我把烟丢出窗外。他突然俯身过来抱住我说:“石伊,你别这样,你这样我难受。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我回来了,我会竭尽全力的去补偿你,不在让你受一点委屈和伤害好吗?”
我被他这样扎实的抱着,眼泪终于掉下来。这样真切的话语,炽热的拥抱。我再也克制不住。伸手抱着他。狠狠的打他的背说:“都是你,都怪你,你这个坏人,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我恨死你了。”他把我紧紧的拥在怀里。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环绕。
那天,我们始终没有看到日出。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直到早上8点才下山。他带我去吃了从前我最爱吃的那家包子。包子铺的老板还是那对老夫妻。老婆婆说:“姑娘好久没看到你了。和男朋友来吃包子啊?”.
婆婆的热情却让我不知如何作答。毕竟我和高普并没有正式和好。高普挡在我之前回答:“是啊,婆婆,来4个包子”
我看着高普,他背着阳光对着我露出一丝微笑。阳光温润的划过他的脸颊。我有些怀疑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梦境。他终于回来了?他没有死,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我甚至怀疑,我这些年一直没谈恋爱,无非是一直没能遇到像他这般,一笑就牵动我心扉的那个人。
买了包子,回到车上。我说:“待会送我去医院”
他有些紧张,放下包子握着我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见他如此紧张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摇摇头,咽下包子说:“我没事,去看小鱼。昨晚她被人下药了,现在还在医院,昨晚我就是来找她所以才在医院的。”
他在医院放下我。我怕他一夜没睡劳累,就让他先回家了。
刚进病房,就见小鱼张牙舞爪的躺在床上,睡的口沫横飞。我唏嘘的摇摇头。这姑娘的睡相怎么会这么难看。
我摇摇头下楼给她去买早餐。再上楼时,小鱼已经醒了。问我她怎么会在医院。看来这姑娘昨夜断片着实严重,我决定小惩大诫戏弄她一番。我说:“你昨晚被人了。我们见你一丝不挂的,就把你送医院来,看看有没得艾滋病啊或是什么性病。”
小鱼顿时没了声响,小心翼翼的问我:“不是吧?真的假的?”看似她确实没了记忆,任我摆布。我强忍着笑意,认真的点点头说:“千真万确”
小鱼既然信以为真。捣枕捶床几近奔溃状。我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鱼指着我大骂:“你这个畜生。有没有人性啊。我都这样了,你既然还笑的出来?”
我早已啼笑皆非。拿着早餐递给她说:“快吃你的早餐吧”
小鱼却异常认真的问我:“那检查结果怎么样?我有没得病”那一刻我真想敲死她。我都笑场了她竟毫无察觉。是我演技太好,还是她脑子太不好呢?这问题不得而知。
而后出院时,我们去拿检查报告,她鬼祟的偷偷去问医生她有没艾滋病。医生说她只是被下了药已经没什么大碍。她不可思议的跑来问我:“医生说我没有得艾滋病,可我为什么被下药?我被谁下了药?”
我白了她一眼,懒得和她废话,骂人这种事我不在行,还是交给他人为好,于是我说:“你不想横尸街头就快打个给贝儿吧。快求她原谅你。”小鱼似懂非懂还是老实的打给了贝儿。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离小鱼有段距离,都能听见贝儿在电话那头的咆哮。小鱼的五官扭曲成一团。被贝儿骂的欲哭无泪。对我做鬼脸求救。我摆摆手说:“帮不了你。自己看着办。”
小鱼对着电话再三保证再三认错。我看她这熊样。回头想想昨晚的情形,也真是有惊无险。电话那头终于停止了咆哮。挂了电话,小鱼嘟着嘴瞪着我说:“石伊,你这畜生竟然骗我,我明明没有被人。”我本以为她在懊悔她被人下药的事,谁知她更在意的却是起初我那一番戏言。
我斜了她一眼说:“昨晚我没阻止,你早就被人拖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还有精力在这跟我大呼小叫?”
小鱼仰天长啸大喊:“我再也不喝酒了。太可怕了。再喝我就是畜生。是王八蛋。”
这样类似我要戒酒,我再也不喝之类的话几乎每回见到她都得听她说上一遍。听多了,也就麻木了。她若能戒酒,鱼就能在岸上游。
过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夜。身体早已透支乏力。我扬手拦了的士跟小鱼挥别就回了家。回到家。石太太刚巧出门买菜。我暗自窃喜还好她不在家,免得有得遭受听觉疲劳。
我爬上楼,衣服都没月兑,黏在床上就爬不起来了。倒头睡了个天昏地暗。最后是在石太太的狂轰滥炸下被迫爬起来吃了晚饭。随口爬了几口饭回到房里又死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