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蒲竹一路左拐右拐,最后进了一个看起来干净却不失富丽的院落,蒲竹背着苏少爷进了屋子,放到床上,我嘱咐
杂妹去打些热水进来,然后走到床前,弯子给他月兑鞋。
把缎面软靴褪去,又帮那人月兑了外衫,解开头发,此时他就披散着一头青丝在蓝锦缎面地床上闭着眼睛沉睡着,由于
距离之近,都能听到他鼻尖传来微弱的喘息声。
杂妹端了热水放在桌子上,然后被要出门的蒲竹拉上一同消失在门口,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阖上的房门郁闷不已,如
今这是什么情况,那个蒲竹就这么放心把他家主子交在我手上,而我现在又该怎么做?
我还在看着桌上的水想自己该干些什么,结果床上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一看,那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手中
还抓住衣领不停地撕扯。
连忙上前一看,他脸上已经起了一次薄汗,印的脸颊通红,眼睛紧紧得闭着,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层扇子型的阴影,再
看手中,拉着衣领还在扯,想必是太闷了,我只给他月兑了外衫,便连忙拉开他的手放到一旁,微微松了腰带,然后把
衣领解开,露出微铜色的锁骨。
然后又跑到桌前,端起放在上边的水,来到床边,拧了毛巾,帮他擦拭着脸颊,边擦拭边看着他沉静的睡颜,明明闭
上眼睛是这么一副无害的样子,怎么一睁眼,就变成另外一种感觉了呢?
擦完脸,刚想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自己也去一旁的榻上休息会,谁知在给他把手往被子里塞得时候,就被沉睡中的那
人一把拽住手腕不放开,我伸出另一只没被抓的手,掰了掰他的手部,不但没掰开,还被那人一拽抓着我就倒在了床
上,然后他像章鱼一样手脚并用,把我紧紧搂在他怀里,我挣扎,谁知没挣扎开,那人还得寸进尺把脸颊埋进我的颈
部,然后软软的开口:“让我抱抱好不好,就抱一会。”温热的气息呵在脖子上令人一麻。
我低了低头,看着那人的脸,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承载了万般痛苦的人好不容易找到
一个可以令自己诉说的人,然后满是委屈的撒着娇。
这样的他,像一滴温水缓缓流进我的心间,泛起层层涟漪,曾几何时,也是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跟阿婆说着同样
的话,那时候的我每当忍受不了黑暗,受不了每日在三丈宽大的屋子里模索着的时候,就会紧紧抱着阿婆,把脸埋进
她的颈间,慢慢流泪。
而现在,另外一个人重复着我曾经做过的事,才知晓,当时阿婆的心情,我学着阿婆的样子,回抱住他,一只手轻轻
拍着他的背部,细细低语:“睡吧,睡吧,抛开一切,好好地睡一觉,一觉起来后就不会有烦恼了。”
一觉起来后,烦恼当然不会消失不见,可是最起码在此时的睡眠当中,可以自欺欺人的快乐那么一小会,尽管梦醒时
分,一切依会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