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等了许久,九爷也没从房中出来,便无趣的四处闲逛,这个不大的四合庭院,布满侍卫,里外三层,感觉自己每走一步,身边的人都会用余光扫射到你,看你的一举一动。走了一圈,便转回到偏院。
刚坐落不久,九爷从房内出来,我连忙起身,在他的前方行礼。
“不必多礼。”九爷,依然漫步向前,我回身看着他的背影,九爷的背影还是有些孱弱,弱不禁风带着内敛,看不透的人,九爷似乎比三爷藏的更深。我叹了口气,便回房。
“亦心,明日送你回刘老家住些日子,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回去吗?”我突然一愣,是很想回去但在这个时候回去,却总有些不太合适,我并没有点头。
“我已经开始恢复,你可以回去住几天。顺便看看婉冬,她也回来了。”三爷的理由让我不知道如何拒绝,虽然并不是很想回刘家,是因为放不下他,可总感觉他有暗意让我离开。我也不便多问,也不想端来纸笔去写,点了点,准备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三爷按住我的手,“你无需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看着他的眼睛,清澈幽深,我深信了。
这一晚,谁都没有睡着,我窝在软榻上,睁着眼睛,心思一直琢磨不定。空气中也能感觉到对面的人,也没有睡着,寂静的气氛,就这样心中各怀心事,却没有人先开口。
我深吸一口气,将眼睛闭起来,把棉毯向上扯了扯,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便让自己睡去。
阳光撒进不久,我便醒了,依然像昨天一样,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的他一直盯着我。用过早膳,端着药碗,三爷已经能够可以正常的喝药,身体恢复的很快,可能对于练武之人,痊愈会比常人快些,这样我也放心不少。将东西收拾好后,便看到坜德站于门外。
“姑娘,已收拾妥当?”坜德低头说着话。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看到。
转身看到窗前的木琴,正犹豫要不要带走。
“它就留在这吧,你按时吃药。”三爷将琴案上的目光转到我的身上。
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便低头出去,不敢看太多了,看得越久越不舍。
坜德已将马牵起,在大门外等候,接过我手中的梳妆盒,把手中的一条缰绳给我,我一跃翻身上马,安静的跟着他的马后。
白天的光线要好的多,这片树林,算是茂盛,前一阵子因为大雨而泥泞的路,现在已经平坦许多,只是满地的落叶,有些泛黄,马蹄踩上去有些脆响。出了林子,便看到马车。
“姑娘,请。”坜德将我手中的缰绳接过,把盒子递给我,我向他点了点头,做福表示谢意。“受不起。”坜德赶忙低头,我笑了笑,踩上马夫搬来的脚案。
马车一路颠簸,偶尔间会撩起帘子看看外面,只有少许的人家渺渺炊烟。闲的无聊,靠着车背,现在这辆马车已经不是上次同九爷来的那辆,这是辆极为朴素的红漆车厢,灰色粗布帘,虽外在简朴,但车内的做工也是精细。
车子先往回走,绕过树林的边围,便向前行,刘老和树林别院与城府形成个直角,两个相邻的距离并不算远。到了晌午,已经到了刘老家前的树林,很是奇怪,刘老和树林别院都离不开这茂密树林。不过刘老这里好很多,路也宽,足够小型的马车通行。
车轮停下来,我听到马发出哗啦啦的一声,马夫便跳了下去,拿出脚基,我下了车,不知这次的马夫是否和上回的一样,去树林别院的那晚,怕是吓到他了,或许他还没有见过九爷身旁会有如此莽撞的姑娘。我下了车,笑着点头,本要行礼,还未动,便听到马夫说:“不敢,不敢。”
我笑了笑,也不再做什么,便提着箱子,推开刘老的家门。
刘大娘在院中喂着鸡,回头看到我站在门口,忙把瓷碗放下,“孩子,你可回来了。”我灿烂一笑,忙过去握着她的手,有半年不曾回到这里,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依然亲切。
刘大娘边倒茶边说:“孩子,昨个还听人说你要来,今个就来了,我都将你以前用的东西收拾出来了,多住几日。在府中住的习惯吗?”我点了点头,接过茶杯。
“冬儿,今晚也回来,你们可以好好的聊。”我笑着看着她,刘大娘,还是一脸的慈善,有着农家人的朴实和厚道。
“午饭还没吃吧,我这就准备去。”我忙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你坐着,好久没有吃大娘的手艺了吧。”我见自己拗不过她。
正厅里,还是和往前一样,没有过多的装饰,倒是挂了两幅画,山水之作,没有落款,倒是有题字:“风吹松涛动,夕阳西归鸟,游子欲远行,千里母担忧。”
一首简单的诗词,母亲对于远行孩子的思念,白话的有些直接。另一幅,写的是:“长春草木生,木生发几株。几株落淤泥,淤泥知花落,花落最相思。”
一时想不起为何这样题,毫无头绪,看到刘大娘在灶房忙去忙去,若今天我不来,怕是没有人再回来了,刘老经常不在,而婉冬大部分在书院,这是一个如何孤寂的妇人。
“刘大娘。”门外传来一声,便见门被推开。
“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进门的是大鸿,手上拎着两个大罐子。
刘大娘,掀起布帘。“大鸿来了啊。”
“大娘,给您拿的东西。您尝尝。”大鸿将罐子递给刘大娘,“还有您要买的东西。”
“好,好。”刘大娘接过,“又让你跑一趟。我一个人不好出门,要不家里没人。”刘大娘将东西放回灶房。
我从阶台上下来。大鸿眨着眼睛看着我,“亦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笑着,“忘了,你不能说话。”大鸿马上表现出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很愧疚的说到我不能开口讲话的事情。
我笑着摇了摇头。
“亦心,刚回来。冬儿傍晚也就回来了,所以才托你去集市上买些东西。”刘大娘,从灶房出来。
“呵呵,没事的,大娘,冬儿晚上也回来啊?”大鸿似乎很开心。
“对呀,晚上就回来了。今天大娘做很多菜,你也过来,把你娘也叫上。”刘大娘说道。
“不用不用,豆腐店挺忙的,我娘现在都忙到很晚了。”大鸿忙摆了摆手说。
“你们的店是越做越好了,有几日都不见你住这了。”刘大娘说。
“关店有时候太晚了,就住在店里。”大鸿绕了绕绕头,憨笑到。“我娘还让我给您拎来两罐子我们新做的腌豆腐呢。”
“好好。你娘的病,没有再犯吧?”刘大娘担心的问道。
“没有。”大鸿说道。
“那就好,不敢多劳累。要多注意休息!”刘大娘嘱咐着。
“咦,怎么有糊味?”大鸿朝灶房看去。
“哎呀,我锅里还烧着菜呢,瞧这记性。”刘大娘一拍腿,就连忙进屋。
我低头一笑,看着大娘跑进去。便回头看着大鸿,他又挠了挠头,“你在城府习惯吗?”我笑着将头点了点。
“那就好,城府是大户人家,肯定对你的病有好处。也没干啥累活吧?”大鸿关切的问道。我摇了摇头,说出,很好的。
他点了点头,“没啥事,我就先走了。”我笑着做福对他,大鸿到灶房门口,“大娘我先回去了!”大鸿朝里面喊了一句。
“路上慢点啊。”大娘出来,对着大鸿说道。
送走大鸿,没一会,便听到大娘说:“孩子,来吃饭了。”
虽没有城府中那样的精致,但是却是地地道道的农家。
“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好多,多吃点,是不是在那住的不习惯,但是我家老头子说你住的很好,城公子也很是照顾,怎么回来竟瘦成这样。来,多吃点。”刘大娘一边自问自答,一边不停夹菜到我的碗里。
我在城府过的不错,这几日怕是在树林小院清减下来了。我不停的吃着碗里的菜,现在心情放松不少,三爷也醒了,那就不必太过于担心,有那么多的人在他的身边守着他。
我将桌子收拾干净,刘大娘依然不让我做活,我也只好进了刘老的书房,拿起一本书,默默的看着,翻书时,突然想起一年前,曾有一本医书中夹着一片银杏叶,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为何会用银杏做书签。
刘老的大多数的书籍都是有关医书的,也有少量的诗词。我便在院中的树下,有心无心的看着,打发时间。刘大娘,搬来凳子,坐在我的身边,缝补衣服。等着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变红。
“娘。我回来了。”刘大娘之前还在念叨婉冬何时回来,便听到门外的喊声。
“正说呢,就回来了。”刘大娘忙把针线放到竹楼里,便去开门。
我也从凳子上起来,走到门边,看到婉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