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被抄家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对此是议论纷纷。因为槿宣和慕容远一直没有消息,朝廷颁布了通缉令,四处抓捕槿宣二人。
望月居茶楼
“这慕容将军为国为民,怎么会私通敌国呢?”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以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
“我们都不相信啊,只是,铁证如山,听说慕容府的二公子其实是陈国康王之子呢。”中年男子的话刚说完,他旁边的另一个文士扮的人立马接过话题。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向周围望了望,然后又才接着说道:“我说呀,这其中定有蹊翘,听我那工部侍郎的大哥说,慕容将军在朝堂上与八王爷派的丞相长期意见不合,恰巧慕容家的两位公子与南王爷是结义兄弟,慕容将军自然就是南王一派的了,这说不定是两位王爷因为皇位之争才会有如此结果的,我还听说呀,这慕容将军私通敌国的罪证是八王爷和丞相呈给皇上的。”
“皇位之争这种话你可别乱说,要是给别人听见了,告发了我们,可是要杀头的呀!管他慕容将军是不是冤枉的,都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关。”那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怕若祸上身,赶紧打断了文士的话。
这时,扮作小二模样的槿宣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心里悲痛万分,前天夜里,爹爹娘亲和大哥他们被抓以后,振国将军府也被查封了,她和四哥趁乱混进了望月居,为的是打听一些爹爹被害的消息,想办法就出大家。没想到,爹爹被害,竟是被卷进了帝位之争,不,应该还有原因的,爹爹是振国将军,行军打仗,克敌无数,一定是功高盖主,所以,皇上想趁此除掉他,已绝后患。
“小二,发什么呆,还不给大爷上茶。”槿宣心中悲痛欲绝时,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心情,赶紧上前给客人倒茶。
“小二,临仙阁来了几位贵客,你去给我好生伺候着,要周到,别砸了我们望月居的招牌啊。”倒完茶后,槿宣准备去找四哥慕容远,却不料,掌柜让她去临仙阁。于是,她只好拿起茶壶,来到了临仙阁门外。
她正准备敲门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大哥,慕容将军真的没救了吗?”这声音是夜景澜的。
“我不相信,慕容将军怎么会做出私通敌国的事。”这声音是段离歌的。
“我也不信,慕容将军的为人我很清楚,他是不会作出对国家不利的事情来的,而且这些罪证都是由八弟和丞相呈给父皇的,我怀疑是他们搞的鬼,六弟一定将慕容将军误以为是我的人了,所以想借此打压我。”在段离歌和夜景澜的声音过后,槿宣又听到了北堂烨的声音。
她本想推门进去,却不经意听到了一个让她痛心疾首的消息。“大哥,明天午时天慕容将军就要处斩了,你真的要去监斩吗?可是,现在都没有四哥和六弟的消息呀。”槿宣知道,这是林语堂的声音。
林语堂的话,让她心里又疑又惊,为何这抓捕和监斩的竟是自己的结义大哥。
“嗯,父皇说,只有这样才能洗清我的罪名。”过了许久,才听到北堂烨的回答。
听到这里,槿宣再也听不下去了,哐当一声,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看到门被突然打开,屋内的人均是一惊。但当他们看清来人时,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六弟,原来你在这里,我们一直在找你。”看到槿宣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夜景澜只觉得这两天来的寻找和担忧都是值得的,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走上前去,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槿宣对他的关心视而不见,挣月兑被钳制的双手后,径直来到了北堂烨的面前。“为什么是你,抓走我的家人和监斩他们的都是你,难道你要让我亲眼目睹,我的结义大哥成为斩杀我家人的刽子手吗?这让我情何以堪。”
“不,六弟,你听我解释,大哥也是身不由己呀。”知道槿宣心里的痛苦,由自己出面抓人,必然会引起她的误会,但是,就算她不原谅他,他还是想解释清楚。
“身不由己,那我爹爹呢,他一辈子为了国家,征战在外,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太平日子,本想在皇上的寿辰上交出兵权,从此以后在家颐养天年,却不想,你们北堂家的人竟是容不下他,我娘亲和大嫂,温婉可亲,待人诚恳,我的兄长们,平时兢兢业业,从不欺压良民百姓,为何也会受到牵连。还有你,和我们结义,是不是只是为了取得我爹的支持,好助你夺得帝位?”槿宣咄咄逼人的话语,让北堂烨不知作何回答,他木讷的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我不该相信你的,早在南王府的时候我就应该清楚你的为人,可恨啊,我的一念之差,现在竟害了我全家。”见北堂烨不说话,槿宣更加气愤了,不由得语无伦次了。原来结义是假,利用是真,她闭上双眼,不禁悲怨横生,当睁开眼睛时,眼里已是一片漠然。“北堂烨,从今天起,我慕容槿宣与你再无瓜葛,以后再见,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六弟,不要这样,是皇上下旨让大哥去抓捕和监斩的,大哥并没有加害慕容将军之意啊!”听到槿宣如此绝决的话,北堂烨依旧是默不作声,林语堂有些着急了,不顾一切的想要挽回两人的兄弟情。
“五哥,你不用替他辩解,是我看走了眼,轻信于人,就算不是他搜集的罪证,我也无法和监斩我亲人的刽子手称兄道弟,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了,我要走了,你们多保重!”槿宣一刻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只想离开。
听说槿宣要走,北堂烨不顾她眼里散发的仇恨的光芒,用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要去哪里,现在满京城都在通缉你们,你就这样出去会很危险的,对了,四弟呢,他到哪里去了?”
“用不着你在那里假仁假义装好人,我和四哥的安危不劳南王爷您操心,还请王爷不要挡住在下的去路。”槿宣一字一句的说明了自己的立场,那些陌生的话语,让北堂烨的心里如同刀刻般的痛苦,他不禁怔住了,而此时,槿宣则趁此机会,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房间。待到房间里的几人反映过来时,望月居内早以没有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