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汉的储君,尤其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储君,刘启总是要做到最好。那周亚夫骁勇善战,刘启甚是需要这样的人才,得天下,必要懂得善用人才。刘启自小便懂得这些道理,那周亚夫的轻薄绛侯公主一事,还有那周胜之的死因,想也晓得是刘启在暗中助了周亚夫。那周胜之虽也算是人才,却是从不暗结党羽之人,一向是木纳得很。我觉那周胜之的死与刘启定是月兑不了干系的,说起来,那周胜之也走了有五年多了,想想绛侯公主真是可怜得很。刘启虽是并未说明,但我隐隐约约能感觉那周胜之的死因定不仅仅是那么简单,仅是绛侯之争,为情所困!比起从前,我好奇心真是有些重了,竟也打听起这些事来。
刘启不喜我去管别人的事,可在我看来那绛侯公主与我还算交好,除了性子懦弱了些,却也还是个品行端正之人,在这汉宫中这样的人已是少见了。说起这绛侯公主的懦弱,竟是懦弱到那栗少宜都欺负她的地步。怎的说她也是大汉公主,若是这事儿她去与那太后说了,那栗少宜必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可她却从不曾在太后面前说过,可见那周胜之在她心中的地位。基于小女人的私心,我倒是想在太后面前提提,也就有理由去治治那栗少宜了,她一向是嚣张的很,如今有了身孕更是嚣张了。
我心中是矛盾的,我心中有刘启,我想为他能做到真正的母仪天下,为他将这后宫打理妥善。但那栗少宜怀孕,他新封了妾室,我却也是妒忌的,换作是哪个女子都会妒忌,都会觉得不舒服。平日里,我喜欢去那御花园赏花,那绛侯公主刘韶也是很喜欢赏花的,说是她那去世的夫君周胜之是个极爱花之人,从前种了许多花,尤其是茉莉,说是刘韶就像这茉莉花!我记得刘启也曾说过,像就一株兰花,那时我在心中暗笑,我本身就是一株君子兰,我会告诉你么!
闲来无事,我便在宫中摆弄着那茉莉花,茉莉花茶也是极好喝的,我未曾进这汉宫之前,那是自由得很,对这些吃吃喝喝的自是有自己的一套。刘启对我的一些行为,以及怪异的吃法,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只觉是奇怪了些。我甚是佩服我自身的心理素质,从前我在那仙山时,还是那猪精做了朋友的,如今做了人,竟还神态自若的吃起猪肉来。从前在仙山我都是只喝露水的,从不曾吃过这些东西,包括那些花茶,那时若是不小心踩了一株花,我便会有一种杀了同类的罪恶感。如今想想,我那时每日只喝些露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娘娘,太子殿下传话来,邀您去御花园赏花!”我整摆弄着那茉莉花瓣,映月便从外面进来道。我理了理那花瓣道:“好的!”我觉得甚是奇怪了,他平日里可是忙的很,哪有闲情逸致赏花!莫不是有什么事,这大白日的,能有什么事,这般就把我叫去了。
我到了御花园时,远远就见到了一行人。那程雁儿与栗少宜也在,我实在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他这是想做什么,他这人可是没这闲情逸致在这边赏花的。我款款道:“臣妾见过太子殿下!”刘启淡淡道:“爱妃免礼!”不知为何,每次我听到爱妃这样的字眼儿,总觉浑身起鸡皮疙瘩。依照礼节,程雁儿与栗少宜皆要向我行礼,程雁儿微微向我行礼道:“妾身见过姐姐!”我微微道:“妹妹免礼了!”那栗少宜如今有了身孕,是有些不方便的,因此那栗少宜还未来得及行礼,我便故作出一副端庄大度的模样道:“栗妹妹如今是有身子的人,这礼就免了!”虽然我是很不喜欢她,可这样子还是得做做。那刘启倒是艳福不浅,左拥右抱,却还要将我叫来,这是想做什么。
刘启如今依旧是一副严肃得很的模样,这般严肃的脸却突然对我说:“爱妃,你看看栗良娣如今都已有身孕了,你何时才能为本太子诞下一个皇子!”我被他吓得不轻,大白日的,突然说起这个来。虽是被他吓得不轻,我却还得故作一脸娇羞道:“太子殿下,这是说的那般话,这栗妹妹的孩子,也就是臣妾的孩子!都一样!”刘启微微瞧了那婢女唐儿一眼,又对我道:“爱妃说的甚是,爱妃身为北宫之主,这栗良娣如今有了身子,万万不能出差错的,这还得麻烦爱妃了!”我算是明白他将我叫来这御花园的意思了,他是有什么事要做,又怕那唐儿误了事。不过真是够毒的,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他竟利用上了那还未出生的孩子。我虽是不喜欢栗少宜,可却从没想过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求她能自求多福了。
我故作微笑的朝着那栗少宜走去,路过那唐儿身旁之时,瞬间绊倒了。不偏不倚的就刚好撞上了那栗少宜,那栗少宜也跟着倒在地上了,我尽量撞的轻些,我也是不愿去伤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的。那栗少宜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上,捂着小月复哭的稀里哗啦的,瞬时一片混乱,刘启赶快抱起那栗少宜就跑,其他人皆是吓得不轻。要知这故意谋杀皇子,可不是挨上几板子那么简单的。这事情理所当然的惊动了太后和皇后,以及皇上,要知道这可是皇家的第一个皇孙,甚是宝贝的很。那栗少宜一口咬定是我妒忌她,故意去撞倒她的,我便瞧着那唐儿道:“是这宫女故意绊倒臣妾的,若不是她绊倒臣妾,臣妾也不会绊倒!”我还是有些佩服我这演技的,竟然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那窦皇后正想说什么,还未开口,那栗少宜便哭闹道:“你这宫女!这般既陷害了姐姐,还除去了我月复中的胎儿!如此还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你说,是不是程雁儿指使你做的!”那栗少宜越发的激动,这栗少宜还真是天真的很,这般她就信了。这也没办法,谁叫我是路过那唐儿的身边时才摔倒的,栗少宜这般的女子会相信就不奇怪了!唐儿一脸无辜道:“没有啊!奴婢没有!是太子妃娘娘自己摔倒的!”
那皇后一脸质疑的看着我道:“太子妃,你说是这宫女故意绊倒你!有何证据!”我还未开口,刘启便看了看我道:“母后,儿臣相信瑾兮!她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皇后看着刘启道:“阿启,会不会做这些事,平日里是看不出来的!”皇后话还未说完,太后便怒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说哀家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是说哀家的侄孙女品行有问题么!”窦皇后多少对太后还是有些畏惧的,于是立刻闭了嘴。正在此时,映月怯生生道:“奴婢,奴婢看见的确是程良娣的婢女故意绊倒太子妃娘娘的,奴婢刚才有些害怕,便不敢说!”映月此话一出,刚刚安静了的栗少宜哭的更是厉害了,吵着要给她个交代什么的!我微微道:“栗,妹妹,你就莫要伤心了,你这刚刚动了胎气,在这么哭下去,对身体是不好的!太子殿下,母后,还有皇祖母会查清事实的!”栗少宜一听立刻止住了哭泣,这栗少宜就是这般天真,有时我会喜欢她这般的个性。映月这般一说,其他宫女也纷纷附和起来。
最后查问一番后,说是那唐儿品行不良,蓄意谋害皇家血脉,但念在她忠心为主的份上,饶了她的性命,打个二十大板,贬去那永巷,永远不得出永巷!那程雁儿治了个管教奴婢无方的罪,罚禁足三月,不准出她那寝宫。映月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还真怕她抖了出来,见她这般说我就放心了,看来这映月还算是值得信任之人。临走前,我见那栗少宜一脸的苍白,还真是觉得她是可怜了些,她不知这背后的主谋竟是她心心念念,一心爱着的男人。
这会儿正是下午,我刚踏进我那寝宫,刘启便急匆匆的赶了来,说是要出宫,说是要带我一同出宫,去见那周亚夫!我让映月扮作我躺在床上,说是今日被冤枉,受了委屈,回来一直在哭,因此病了,便躺在了榻上,帘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委屈?哭?然后就病了!我有那么娇弱么!也亏刘启能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来!也是,拿自己的孩子冒险,这样的主意他都能想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出来的。他那儿说是,有那太傅晁错在。他既都这般说了,我还担心什么呢,那太傅晁错一向是对他忠心耿耿。
这偷偷模模的出宫,实在是件不太厚道的事儿,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太子私自会见朝着大臣,传出去可不是落个话柄什么的那么简单的。我们扮作侍卫假意巡视,最后到了那宫门口,使计将那几名守宫门的侍卫弄晕!然后才辗转出了汉宫,此刻我真是觉这做人太脓包了,若是换作当年,我一挥手便可以将他们全部弄晕!或者,我飞出去便是了!唉,过真是做了人,越发的脓包了,连我这性子也变的脓包了!竟能忍受刘启有其他女人,只要他心中有我便好,我常想有一日我会不会落的同狐姐姐一般的下场。
走出没多远,我们便换了身寻常百姓的衣服。从前我在家中虽是一副知书达理,逆来顺受的模样,但我还是会常常扮作男子出门。有一段日子没扮成过男子了,如今扮起来却也还是有模有样的!刘启换了身平民装扮,素白的衣服衬得更是俊美,就这般模样若是让那些个恶霸什么的见到了,说不准会将他抢了回去做男宠的!刘启见我笑得有些怪异,一脸疑惑道:“你笑什么!”我一脸淡定道:“我是在想,我们这般走在那长安大街上,定是要迷倒一群女子的!”他将我拉入怀中道:“走吧!”他这是做什么,我们这般出去,那路人定然的都是以为我们是有龙阳癖!我觉我就像一个布偶一般被他这么夹着走似的,忙挣扎着道:“这大白日的,我们这般走在大街上,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是有那龙阳癖呢!”他一脸神态自若道:“这样那些女子便不会来纠缠了!”我心中汗颜了一把,这般当是不会让那些个女子纠缠,再说了,女子哪有这般的胆子。我都不好说,我是怕他被那些个恶霸强抢去做男宠!“你这波涛汹涌的!若说你是男子怕都是没人信的!”我正挣扎着,他却冷不伶仃的冒出这样的一句话,两眼微微扫了一眼我胸前!脸上却是一脸平静如水。我霎时觉得面红耳赤的,瞬时想起这一着急没有裹胸。我抬头偷偷看了看他,他却是一脸若无其事,真没见过耍流氓还耍的如此神态自若的,还真是不要脸到了一定的程度。我极力的想镇定自若,本来是想说“赶快走了”,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不要脸”。
刘启故作疑惑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心虚道:“我是说赶快走!不是还要赶在天黑之前去那什么**阁么!”说着我甩开刘启走在前面,故意回头道:“赶快走!”却瞧见他笑得怪异得很,莫不是因为想去那**阁就笑成这般吧!**阁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男人为什么总喜欢去那种地方。以前我也常常从那什么潇湘馆的路过,一直想进去看看,每次到了门口,都没敢进去。刘启从前也是常出汉宫的,不过那时他年纪还小,也未有什么党羽,那窦皇后并未注意他,如今要出宫就难了,时时都是被监视着的!据说那扫茅房的宦官都是那窦皇后的人,我自觉我是女敕得很,若是不小心些,早晚有一日要死在那窦皇后的手中。
到了那**阁门口,刘启是一副清门熟路的模样,难不成他以前常来这地方。来这**阁的路上,我弄了套大些的衣服穿着,这样也不太看得出是女子,就是怂了些,就好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那门口的姑娘是热情得很,这模样,是没见过男人么?我被吓得不轻,只得畏畏缩缩跟在刘启身后,那门口的姑娘个个是风骚得很,见我这般模样,更是一脸调笑的拽着道:“这位公子还害羞呢!是第一次来吧!”我真是郁闷这俩男人为什么要选择在这种地方见面,还真是男人本性,那周亚夫不是喜欢刘韶么,怎么还来这种地方!我实在没办法,一把甩开那姑娘,顺势拽住刘启粗声道:“我不喜欢女人!”那姑娘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立刻退后几步。刘启却还是一脸平静,真不知道这刘启到底是什么构造,居然能如此淡然。
好容易进去了,刚走到那阁楼,便有一名红衣姑娘笑得桃花满地走了过来对刘启道:“两位公子,这边请!”我看那红衣女子拽着,刘启甚是不舒服,正好拽着刘启的手臂,我狠狠掐了下去。刘启脸色微变,瞬时又恢复了那一脸平静,立刻甩开那女子,刘启这耐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若是我让人这么掐一把,定是痛得叫了出来,他却还是一脸神态自若。最后好容易进了厢房,这**阁的厢房虽不算大,却是华丽得很。周亚夫看见跟在刘启身后的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刘启,刘启盘坐在周亚夫对面,我也盘坐在刘启身旁。刘启轻酌两口道:“这是瑾兮!”在这外面,若是行礼什么的,定然是会引人怀疑的。所以周亚夫只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刘启见他那般,便悠悠道:“瑾兮乃是我妻子,我一向是什么都与她说的!”周亚夫虽是有些诧异,但听刘启这么一说,便也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