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陌,你怎么,这么重啊……比猪,还重……”
身后的那个人,像一口沉重的麻袋压在肩头,被我从厨房一路拖拽向卧室,短短的几步路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终于挨到了床沿儿,想一鼓作气把他扔到床上。但他缠在我胸前的两条胳膊却似打了死扣儿,怎么也解不开。
臭小子,难道装晕?
我侧脸看了一眼趴在肩头上的脸庞,漂亮的眉骨下是紧闭的双目,唇微微张开,吐送着清浅的呼吸,俊美坚毅的轮廓中透着稚童般的纯净和满足,只是两边的面颊因为高烧而泛着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我正看得入神,那两片性感的唇忽然抿成一条线,向两旁扬起一个惊艳而又颇为惊悚的弧度,后背顿涌入一股冷风,浑身一哆嗦,他已经一个反转身,搂着我齐齐地向身后的床上栽去,身子重重地陷入柔软的床铺,刚才还昏睡不醒的那个人,此刻正从上方紧紧地盯着我,眼里的笑意渐渐扩大。
“于以陌,你竟然装晕!你这个大骗子!”我气不过地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他捂着胸口闷哼道,“我没骗你,真的发烧了,不信你模模……”说着便握着我的手,顺着敞开的领口探了进去。手指的冰凉与他肌肤的滚烫对比鲜明,心底一阵瑟缩。
他闭着眼舒服地哼了一声。
“不想被烧成猪头,就老实点躺下,”心急地想要推开他,却仍逃不出他霸道的怀抱。看着他已经赤红的双颊和执着锁住我的目光,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突然又想起了曾经那个生病不肯吃药,死命赖在我怀里的小男孩。
心里有一处酸酸软软的塌了下去。“乖,好好躺下来,待会儿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我边说边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像是在哄逗记忆里的那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他怔了几秒,突然黑眸里星芒一跃,道,“说话算数,不过……你要给我暖被窝,”话音未落,就听哗地一声,叠在床头的被子被用力地扯开,下一秒我已经被他抱着扔进了被窝里。
“你,你,你想干吗?”看他也跟着钻进被里,舌头紧张地打结。
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拉近,低笑,“进被窝还能干吗?当然是睡觉喽,”又凑近我的耳边,声音无限地软下去,“跟你……”
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不敢对上他极具魅惑和暗示性的目光,“那个,我还是去给你买药吧,不吃药怎么退烧呢?”
“你,不就是我的药吗?”他嘴角依旧扬着怀笑,一伸手截住了我的退路,将我更紧地挤进身体,还未回过神来,他的唇已经带着挑,逗的划过我的额头,鼻梁,最后落在唇上……
他强大的气息,他炙热的唇卷起一**的热浪向我袭来,头脑晕晕,晕的有些不省人事,身体的深处又慢慢地升腾起那种奇妙的感觉,没有牵绊地,迅速点燃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节节溃退的理智下,是最原始的渴望,渴望他的怀抱,渴望他的抚模,他的吻……仿佛心口无限制地空了下去,需要他的一切将那里填满,我紧紧地搂住了他……
“筱阡……”他眷恋的声音,带着烫烫的气息喷在耳后,一声声的呼唤,将整个身体软成一滩水。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有些按捺不住地褪去我身上的衣衫。湿热的吻在脖颈间烙上一个个或深或浅,或温柔或疼痛的记忆,最后停留在那枚已经结痂的伤痕上。
“还疼吗?”他轻柔地吻下去,仿佛在安抚着心底里某一处的伤口。
胡乱地摇了摇头,心底里不断翻涌着想要他更多的渴望。什么时候对他的欲念已经超出了控制,更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他迷离而又专注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始终带着一抹温柔迷人的笑,只觉得脸似火烧的滚烫,我忙侧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他却执拗地勾住了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对上他那拂乱心跳的眸光。
“筱阡,我说过,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话音还在心弦上颤抖着强音,下一秒更为凶猛的攻势已经夺去了我所有的思绪,乃至呼吸。身体不停地轻颤,在他的热吻和抚模下,自动迎合着,绽放出各种美的弧度,手不知何时伸进了他的衣角,顺着那光滑的肌肉线条游弋向上,到修长的腰身,再到精实的胸膛,每一寸的触模都带来难以言说的美妙。滚烫的肌肤下似乎有一座火山蠢动着,迸发着火焰,随时冲破一切的束缚……
他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呼吸粗重地喷薄在渐渐的肌肤上……终于,两具身体不着寸缕地贴合在一起,当感受到腿间那火热的坚,挺,严实地抵住,强烈的感官触觉让我倏地睁大了眼睛,剧烈地抽吸,恐惧和**像两只困兽在体内互相撕咬搏斗着。
头脑有些恍惚,记不起怎么走到的这一步?是爱,还是**的唆使?两个模糊的人影——记忆里稚女敕的脸庞,眼前成熟坚毅的面庞——交织在一起,不断地重合,分离……
当我们之间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薄的阻隔,是否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地完全地融入彼此的生命?是否真的可以,忘记我们之间永远切不断的血脉?
那处抵住的滚烫已经有些难耐地一点点推进,全身突然一下子绷直,瑟瑟地发抖。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不行……”抖颤的声音支吾着。他一抬眉毛,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心慌意乱地快要不能呼吸,我硬咽了口口水,小声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他凝着我的目光绕上一丝怜柔和疼惜,许久,叹了口气,轻轻开口,“爱我吗?”亮如星辰的瞳仁近距离地攫住我的眼球,像催眠的药引,瞬间扩散至整个神经中枢,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那就,说出来,”他半眯起眼睛含上我的唇,手掌又开始在肌肤上缓缓地滑动,碾磨。
“爱,你……”两个字伴随着一声轻吟溢出了嘴角,身体不自觉地扭动,努力压抑着体内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燥热。
“我是谁?”他依旧不肯轻易放过,手指在胸前轻轻挑,逗。
“于,于以陌啊……”语气断断续续地难以持续。
“嗯,”他应了一声,微微地撑开些距离俯视着我,嘴角噙着满意的微笑,“于筱阡,你回答的很好,所以,今天就暂且,放过你……”说完却始终没有放手,喉结上下移动,努力作着吞咽,似在压抑着内心耸动的欲念,凝着我的黑眸里不断有火星迸出。许久,突然低骂了一声,一咬牙从我身上翻下,并迅速地掀开被子准备离去。
“去哪里?”我紧张道。一下子从沸点跌到冰点,之间似乎缺少了些过渡,让人一时无法适应。
“洗澡,”他随口道。
“大冷天的发着高烧,还要洗澡?于以陌,你真有创意,”我不由地耻笑。
“不然呢,”他突然转过身来,危险眯眸地凑近,慵懒的声线低缓地响起,性感而又透着威胁,“于筱阡,我知道你厉害,要不,你来帮我……降,火……”说着一把抓起我的手往他身下探去,当握住那坚硬如铁的滚烫,心口一悸,手禁不住一哆嗦。
他歪着头看着我,嘴角眉梢俱扬着挑衅,还有那份毫不矜持的自信。
我忙缩回了手,干干地笑了两声,道,“呵呵,火是挺大的……”突然灵光一闪,举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道,“我看过报道,说发烧的时候冲个凉水澡,再裹在被子里,可以退烧。”
说完瘪着嘴小心地看着他。
他挑着眉,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突然一伸手将我的脸蛋一阵揉捏,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女人,真想好好收拾你一顿,但是,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谁让我疼你呢,”说完叹了口气,转身抓起衣服,跳下床。
我一边揉着被他捏的生疼的脸蛋,一边狠狠地瞪着他的后背,恨不能打出眼儿来。
谁知他突然缓缓转过身,微扬着下巴道,“差点忘记,待会儿我回来之前,你最好穿好衣服,否则,我可不能保证’它’会放过你,”说完眼睛向身下一指,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昂挺正示威似地指着我。
全身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忙气恼地拽起被子,盖住脸上如火如荼的羞红。
“于以陌,你这个大流氓!”被子里回荡的俱是自己乱了阵脚的心跳声。
“谁让你喜欢流氓呢?”他低低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