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躺在被窝里,听着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好像催眠曲,睡意慢慢地袭来,但是一闭上双眼,眼前俱浮现的是刚才让人面红心跳的画面还有他缠绕不去的影子……
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无论你如何的挣扎逃避,兜兜转转地,却总也逃不出那一个人的掌握。也许从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逃不掉。
但是,外面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目光……当走进外面冰冷的世界,当被迷茫,恐惧以及罪恶感重新压得喘不过气来,是不是只能别无选择地继续逃走……
一双手臂突然从身后将我一点点地圈进怀里,细腻而温暖的触觉截断了心内萌发的杂念。
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但不会是现在……
“筱阡,睡着了吗?”他慢慢地凑近,四周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温热的呼吸如夏夜的熏风,静静的扑在面上,脸颊边上渐渐地开始发烫,但仍紧张地不敢睁开眼睛。
“睡吧,宝贝儿,你累了,”他撩开遮在我脸庞的碎发,轻柔地吻下去,“不要害怕,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守护着你,到老,到死……”他用那种低的绝对不会吵醒睡梦的音量在耳边诉说着,一字一字却烫金似的在心口上打上了烙印。鼻尖的酸涩中,泪水还是从眼角滚了出来,不易察觉地浸入了白色的枕巾。
环绕着我的手臂轻轻地解开,抽离,被窝里的温度也一同凉了下去。我蜷缩了子,忍住要再度抱紧他的冲动。
他的脚步声渐远,手机按键的声响落入耳内。他在打电话?给谁?
“喂,赫老大,我是于以陌……”他边说边打开,房门,声音压得很低,却挡不住赫老大这三个字对心脏的冲击。他居然还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想听清他们后来的谈话,却都被厚厚的门板关在了门外。
脑海里突然闪电似的窜出一张脸,沾满戾气的瘦削的脸,想到那横肉堆紧的狞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充盈胸口。一颗心在腔子里七上八下,隐隐地总感到有些不安,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这样辗转反侧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身心俱乏地陷入了梦乡。
混乱的梦魇,黑暗中一个模糊的影子向我逼近,越来越近,终于在它向我伸出魔爪的那一刻,我看清了它脸上露出的那狰狞的笑容……
猛地睁开了双眼,胸口还剧烈地起伏,直到感受到背后那熟悉的温热的怀抱,一颗心才惶惶地落回。
橘色的光线透过窗帘钻进了屋子,铺了一床,外面大概已经是黄昏。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一切,繁华的街道,忙碌的人群,那个喧嚣而活跃着的世界似乎再也与我无关,甚至连不停前移的时间线也在这里被切断,这里寂静地只剩下紧密的相依,简单的温存。
我抚模着环绕在胸前的手臂,小麦色光滑的肌肤下面是精致的肌肉线条,在睡梦中似乎也在一起一伏地延续着紧张,害怕失去的紧张。
记起有人说过,害怕失去,失去却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即使失去是永恒,还是会期待过程中的美丽,尽管只有一瞬间。
我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在他怀抱里调整了个姿势,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沉睡中的俊颜,直到他的一眉一眼,脸上的每一根线条与长久以来印在心版上的他紧密地衔接在一起,又似乎比记忆中的更加完美。
目光掠过他抿在一起的性感唇瓣,上面腻着一层诱人的水润,我咽了口口水,大脑一时失灵地将唇凑了过去,待要触到,突然闪过一念,万一被这小子发现,岂不是要被他嘲笑死?会被他骂作女流氓吧?这样不好,不好……嘴里碎碎念着,撤开一些距离。
但是,他像是有感应似的,嗫嚅了一声,又往前凑了凑。我深吸了口气,凝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红唇再也拔不下来。只是一小下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几乎是屏息地将唇凑近,只有几微米的距离……心跳越来越快……
“你偷亲我?”他突然开口道,嗓音里带着戏谑。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紧紧地箍住,有些透不过气来。抬头,那双黑眸近距离地盯住我,眼底里的笑意一点点浮现,嘴角肆意地一勾,“于筱阡,你也有今天?被我逮到了……”边说边冲我挤挤眼睛。
“谁稀罕偷亲你,你嘴上有蜜啊?”我红着脸狡辩。
“偷亲呢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干嘛羞成那个样子?这种事情我干的多了……”他未说完,我已经怒不可遏地一个寒冷的眼刀剐向他。他忙笑道,“当然是跟你了……”说着食指端起我的下巴,暧昧地在下面划来划去,“于筱阡,下次呢想亲就亲,千万不要给我面子,记住一定要快,狠,准,就像这样……”说着便以一记深长热吻猝不及防的夺去了我肺内所有的空气。
“怎么样,学会了吗?”他的唇稍稍撤离,留出了一条空气进出的通道。
“流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厚脸皮,”我顾不得脸上的灼烧瞪着他。
“你要硬把诚实说成是流氓,那我也没办法,”他不屑地轻笑,忽地黑眸一眯,“不过,你信不信,我也可以让你变得很诚实,至少让你的身体……”他边说边将手慢慢地探进我的衣襟。
我想要按住他的手,却被他挡开,只有拚命咽口水的份儿。微糙的手掌在腰间摩挲着向上,气息开始微微有些不畅,当滑至肋间,突然停住,下一秒他的手指已经出其不意地快速挠动,我怕痒的叫出了声,一边去抓他偷袭的手。他却轻松躲过,两手并用攻击我的腋下,腰间的弱点。
“住手啊,我要生气了……”我气得大叫,却躲闪不及地不断被他挠中要害,已经笑软了,无力招架,只得又改口开始求饶。
他才放开了我,得意轻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叫我流氓。”
“于以陌,你个大坏蛋……”我刚要攥拳去打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响,是短信的提示音,不知为何在此时突然显得格外的惊心。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看着他脸上渐渐凝固的笑容,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只是一瞬间,他的嘴角又一随性地微勾,眉毛轻轻一挑,跃下了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