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8
那王余虽然脸已经肿的看不出表情,可听了他的一番话后仍然可以看得出浑身一颤,显然知道了这比他还飞扬跋扈的恶人是谁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中更是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
“难怪这么有胆色,原来是袁术袁公路呀,果然是名门之后。”
“我道是谁,原来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子弟,当朝司空大人的嫡子,难怪不怕韩悝。”
袁术听着周围纷纷议论他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了起来,伸手拍了拍王余那已经面目全非的脸,露出了一丝狞笑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跟你过不去吗?因为我平生最恨人在我面前嚣张的了,敢在我‘路中捍鬼袁长水’面前比我更张狂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以后可要记住呀。”
王余只是拼命点头,不敢有半点迟疑,袁术看了他那模样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滚吧。”
旁边十几人手慌脚乱的架起了王余,逃一般的离开了沽月楼。
路中捍鬼正是世人给袁术取的诨号,正好应了他“公路”的表字。袁术本就是飞扬跋扈惯了的人,在京中向来是恶少中的一霸,如今这王余好死不活的撞在了他头上,也当真是倒霉至极。至于中常侍韩悝,袁术则完全不放在心上。
其实世人皆道十常侍祸乱朝纲,其实十常侍中真正起主要作用的仅是张让和赵忠二人而已,其他八人不过是充数之用,对二人皆是马首是瞻。而袁术的家势却是极为不简单,袁家自袁术的四世祖父袁安为司徒之后,四世中竟有五人位居三公之列,被世人誉为四世三公之家。
如今当朝的司空袁逢正是他的父亲,太尉袁隗就是他的叔叔,其家势之显赫,在汉帝国当属头一家。即便是跋扈如张让者,对袁逢袁隗兄弟二人也是颇为客气。那韩悝算什么东西,袁术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对那王余想打便打,有何顾忌。
待收拾完了王余,袁术神情颇为得意,大摇大摆的寻了处没有损坏的桌子想要坐下,余光却扫见了一旁正神情复杂的赵瀚。见他望向自己的神情满是古怪,不由心中有些不喜,又想起刚刚上来时看见他利用身法四处闪避的模样,便指着他高声喝道;“你,给我过来。”
赵瀚慢慢的走上前去,脸露微笑拱手行礼道;“草民参见袁校尉。”
袁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赵瀚一番,见他语态虽然恭敬面上却毫无半点惧怕之色,只是神情坦然的望向自己。
袁术大马金刀的跨~坐在登上,神情倨傲的斜眼道;“我且问你,你身手既然不差,为何不敢还手却只是一味躲避,难道贪生怕死怕这阉狗吗?”
赵瀚居然神色坦然点头道;“校尉大人说得对,草民确实惧怕十常侍之威,不敢与之相抗。”
当世之人皆惧十常侍,即便是位居三公之尊的袁隗袁逢,同样对张让等人不失礼数,与之相安。但惧怕归惧怕,私底下士子们无一不对十常侍们咬牙切齿,哪个不是将牛皮吹的蹦蹦响,就算心中惧怕口中也会极力撇清。
果然围观的那些士子们望向赵瀚的目光中皆露鄙夷之色,更有愤怒者大声冷笑着骂道;“懦夫。”
袁术却没想到这人如此实诚,竟然直接点头承认了,不由有些意外,愣了下才满脸不屑的冷哼道;“你到是空长了个好架子,没想到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赵瀚丝毫不理会身边人的议论纷纷,只是微笑着望着袁术,不吭不卑道;“我不同大人你,大人家世显赫自然不用畏惧十常侍。而我只是一介草民,若是得罪了他们又岂能存活,还会牵扯到旁人,岂不是为了一己私愤而置他人于水火,实属不智。”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若为己故,则可隐忍,若为道义,则不可不发。正如孟夫子所言,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校尉您为达者,自然可以仗义直行,可今日我赵瀚势小力卑,与之相抗如若飞蛾扑火自寻死路,不如保全自身他日再图。”
“好。”袁术竟然带头拍手叫好,哈哈一笑站起了身子迎了上来。
“话倒是说的极漂亮,本校尉听着极是舒服,有理,确实有理。”
袁术满意的拍了拍赵瀚的肩膀,道;“小爷我平生最是讨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却行鼠胆之事的人了。今日你却不同,就算是找借口也找的如此漂亮,当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呀。”
赵瀚心中微微放下心来,心想这个袁术还当真是个爽直之人,喜怒皆言于色,果然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不过这脾气这秉性,倒是有些侠匪之气,不似是世家子弟。
袁术又习惯性的眯起了三角眼,看着赵瀚道;“不知你话说的漂亮,人品却不知如何,我且来试试。”
随即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满上。”
“诺!”他手下之人早已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也不多问,只是端起桌上的酒坛倒了满满三大碗酒水。
袁术笑着指向桌上,“来,干了这三碗酒,从此我袁术就认你这个兄弟。”
赵瀚向桌上望去,只见三个海碗口般大小的陶碗已经斟的慢慢溢出,这三碗加在一起,少说也足有一斤之多,若是一口灌下,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
赵瀚却是不惧,毫不犹豫的端起陶碗径直喝下,不到片刻的功夫,三大碗酒水就已滴酒不剩。
赵瀚放下酒碗,只觉得肚中饱意十足,不禁长长的打了个酒嗝,许久才缓过气来。这才粗~红着脖子望着袁术道;“大人,如此可行?”
袁术笑容满面,拍掌笑道;“好豪气,是条汉子,来,我们坐下慢慢喝酒。”
又转头望向那站在那不知所措的酒楼老板喝道;“老头,快去弄些好吃的酒菜来。我是听人说你们这里的酒菜不错今日才特意前来试试的,你若是弄的不合我心意,今日我就替那王余拆了你这破楼。”
那老板见过了袁术的威风,哪里还敢有半点耽搁,忙点头哈腰转身一路小跑下楼亲自去了。
说罢拉住赵瀚就要坐在身边,他身后的几人也纷纷入座。赵瀚被他抓住了手臂,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摇头道;“喝酒就算了吧,再喝恐怕我的肚子要爆了。”
袁术也不是一味不讲理的人,见他那副模样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好,你不喝酒便是了,吃些菜即可。”
“如此谢过大人了。”
袁术闻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哼道;“我袁公路既然当你是兄弟了,你还口口声声大人前大人后的,可是瞧不起我吗?”
赵瀚心想这袁术倒是有趣,便笑着道;“那就恕在下孟浪了,公路兄恕罪。”
袁术哈哈一笑,“这样才好,这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