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02
大家看了如果觉得还行,就收藏下,谢谢了!
———————————————————
天很蓝,碧空万里。
在这浩瀚的海洋上,有一艘商船平稳的航行着,在船身上刻着一个异常醒目的“沈”字。
大月国人都知道,这是沈家的商船。
东南财富甲天下,沈家占其六斗,他人共分四斗。
由此可见沈家富可敌国的程度。
这一切缘于沈家祖上出了一位商业奇才—沈仲荣,他白手起家,以其非凡的商业头脑开创了沈家如今偌大的家业,至今这个名字还被人津津乐道,当年月帝起事,他亦是鼎力支持,从而一举奠定了沈家在东南的政治地位,近些年沈家发展一直顺风顺水的越发壮大,而海上航运也是沈家的重要产业之一。
在商船的甲板上,一位身穿白衣,头扎着方巾,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显,温文尔雅的青年迎风而立。
许辰的心情很好。
因为他已经是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欣赏着碧海蓝天,安逸的吹着海风。
此刻离京都已远,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眼中的海岸线,许辰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海。
如同他想象的一般,大海凝聚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的生命力,给人一种超越自然的深刻。看那片蓝与远天衔接,犹如一块从未探知的蓝色大陆,闪着远古洪荒般的琉璃瓦的光泽,他不禁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静静的站在甲板上,一丝淡淡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终于出来了,此刻无论京都闹得怎么样都与他无关,起码是暂时与他无关,至于那个女人,她应该也习惯了吧,许辰心里暗暗想到,虽然这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
他现在之所以选择无边海这条路,是因为这天刚好一早就有船出海,而且是前往南方,那是他母亲生活过的地方,他想去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息。
记得小时候,每次听见母亲说起她的家乡姑苏城,她的表情总是洋溢着一种幸福的感觉,虽然她说的东西很简单,或是家乡的清澈小溪,或是家乡的特色小菜,总之,很平凡,不过许辰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他应该回去看看。
“你好。”正当许辰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之际,一声招呼把他拉回了现实中。
出现在许辰面前的是一张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满脸的皱纹,唏嘘的山羊胡,一身不合时宜的长袍,头顶带着一个皮帽,显得十分的落魄,而年纪看着应该有些大了。
许辰被莫名的打扰,略感不爽,微微皱眉道:“兄台有何事?”
那人笑了起来,只是面容多少有些僵硬,道:“在下王长远,冒昧的问下,不知道小兄弟此行是否前去姑苏城?”
许辰看了他一眼,淡淡应道:“只是会途径姑苏境内,并不会进入姑苏城。”
“哦。”王长远似乎有些失望,眼神中带着无助,向许辰报了报拳道:“对不起,打扰了。”
许辰望着王长远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他是年轻人,好奇心自然也就重了一些,在他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况且他本身的目的地就是姑苏城。
“王老哥,稍等,”许辰思索了片刻,叫住了王长远,淡淡道:“若是简单之事,小弟我倒是可以给你走上一趟,如果是有些麻烦就抱歉了,小弟也还是要赶路的。”
王长远一听许辰如此说,再看他的眼神就似乎多了一份神采。
“如此,老哥就先多谢小弟了,对了,还不知老弟如何称呼?”说着便要给许辰躬身道谢。
许辰赶紧上前扶住王长远,手一碰到他,顿觉得有些寒冷,他不禁一愣。
王长远苦笑了下,“实不相瞒,在下乃姑苏城人士,长年在京都经商,去年不知为何得了场怪病,通体发寒,虽在京都寻了诸多大夫,开了诸多方子,吃了无数的药,却毫无效果,病反而越来越重,因为这场怪病,多年的积蓄也都花费得差不多了,想不到自己多年的奋斗,竟落得如此下场。”
许辰听到此,拿他与自己一比,倒也有些同情王长远,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惨的人。
“在下京都人士,姓李名华,老哥叫我李老弟就可以了,”许辰想了下,此刻自然是不能用自己的真名,便直接拿了李华名字来用,反正这个名字普通得很。
“生老病死,每个人总都会碰到的,还望老哥看开些。”而对于王长远的遭遇,他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稍微安慰一下。
王长远点了点头,无奈的道:“让许老弟见笑了,经过这么一年多,我对于生死自然也不会看得很重,只是不甘愿就这般的客死异乡,年纪大了,自然有些念旧,也想落叶归根。”
许辰听王长远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了他母亲,或许母亲内心深处也是有这个愿望的吧,想到此,他当下郑重道:“不知老哥所求何事吧?只要小弟能办到的,自不会推迟。”
王长远感激道:“谢谢小兄弟,其实老哥我是当心自己撑不到回姑苏城的那一刻,所以希望能在船上找个伴,若是我在船上便遭遇不测,也不至于被抛尸这茫茫大海中,因此还望兄弟能送老哥这身臭皮囊回姑苏城的藏珍阁,那是我胞弟所开,到时必有重谢。我在前面也问了好多人,其中也有去姑苏城的,奈何他人听我如此,便再无愿意者,想来是怕惹祸上身。”
“一般之人,有此种想法倒也不错,自然也能理解。”
“小兄弟说得是,所以我也不强求,我适才见小兄弟装扮,应是读书人,定通晓事理,便来一试,果真是值得托付。”
“老哥谬赞了。”许辰被这王长远这么一说倒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
王长远一脸感慨道:“小兄弟当得!”
许辰有些窘迫,便转移话题道:“不知老哥平常住的是哪个位置,若是不介意,倒可以搬到我旁边,多少也有个照应。”
王长远叹气道:“哎,我和李老弟初次相见,李老弟对我却是比跟随了我四年的下人要好的多,只是这样太麻烦李老弟了,我已是将死之人,现在有人愿意给我收尸那就很足够,算是了我最大的心愿,老哥不是贪心之人,况且我现在的那位置还算好,若是小兄弟隔天没有看到我出现在此,那以后这段时间就请多费心一二,打扰许久,老哥我先回去休息了。”王长远说这话时,语气多少带着些悲凉。
许辰轻轻的点了点头。
望着王长远那沧桑的背影,许辰倒是有些庆幸,起码许七对自己是忠心耿耿,明知道要连累他,却还是义不容辞,这让许辰多少有些内疚,不过他已经做了一些安排,并且留信给了父亲,“信?”许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忽然,一点水滴在了他的脸颊上,他顿时感觉有些冰冷。
他抬头仰望,下雨了,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转眼间便乌云密布,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