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4-23
第七十八章村子的英雄——傲岸的紫影
猲狙那二十丈大的躯体撞碎所有挡道的东西,直扑兔置两人而来。拉牛牛与猲狙成犄角之势的鬿雀从另一边的天上向下扑来。退无可退的兔置夫妻二人相拥在一起,深情地望着彼此,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跟他们无关,就算是死亡也一样。
“这些年苦了你,跟着我,娘子。”“不,有你和孩子,我很幸福,别无他求了。”菀柳留下了欣慰的泪水。
轰……尘浪叠起,尘烟消散过后,露出谑浪瘦小的身影。只是与平时不同的是,此时的谑浪周身被紫气缠绕,紫气如焰。谑浪只手托着巨大的狼爪,一只相比之下小的可怜的手却是硬生生地挡住了狼爪,让狼爪再难前进一分一毫。看见这一幕的兔置二人都惊得合不拢嘴了。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调皮的让人操心的儿子谑浪吗?
不过这一切只是片刻功夫,从谑狼挡住狼爪的进攻,到兔置两人目瞪口呆,紧接着谑浪抬起一双截然不同的眼——这双眼没有了纯真,却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一眼沧桑——猲狙对上这双眼,目光一滞,从这双眼睛,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死亡的危险。而且,谑浪身上的紫气也让他感到被克制。无论他如何运转体内的黑气,就是无法把黑气转化为攻击手段。
不等猲狙有进一步的动作,忽然谑浪另一只手也搭上狼爪,接着兔置两人就震惊地看到,猲狙这个庞然大物被谑浪一下子甩了出去,仿佛甩出去的不是二十多丈的怪物而是一个婴儿。简直匪夷所思,但更加匪夷所思的是,猲狙被甩了出去,准确地撞上赶来救援的鬿雀。猲狙和鬿雀撞在一起,在地上滚出老远,撞碎了一排排摇摇欲坠的残垣断壁,从上空向村中看去,一条又宽又长的沟壑在尘浪中霍然出现。猲狙爬起,带着一身暴戾的黑气朝着谑浪这边冲杀而来。天上,鬿雀也携着滚滚的黑气像一朵狂暴的黑云扑来。一颗巨大的冥阴煞气从腾空而起的猲狙口中喷射而出,一卷黑色的火焰在鬿雀双翅的扑扇下如瀑布般倾下来。
所有躲在地下室的幸存的村民都从地下室出来了,爷爷婆婆、棘、孩子们、大人们、活着的人、死去的人都在紧张地在注视着这场战斗,注视着黑气腾腾的冥阴煞气和如瀑黑焰向着下方扑射而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毁灭的气息,所有人脸上都充满了绝望之色。一旦攻击下来,整个村子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有绝望的人,也有在祈祷的人——祈祷着上天的眷顾,奇迹的发生。
谑浪仿佛对带着毁灭之力的攻击视若无睹,缓缓举起弓,从背后的箭筒中抽出最后一支箭……
所有人都看见了,无论是远处的,还是近处的,都看见那一道忽然出现的傲岸的紫色虚影。他白发胜雪,紫衣随风蹁跹,弯弓搭箭,一双眼睛宛如浩瀚的星河、无边的紫海。一箭——仿佛羿射势将九日射下——自紫气化为的巨弓中射出,洞穿虚空,刺破冥阴煞气,绞碎如瀑黑焰,眨眼间射中腾空的猲狙的血红色的狼头。箭射穿狼头后,诡异地转了一个弧线,在鬿雀瞳孔中放大,又洞穿了鬿雀的胸膛。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从猲狙头颅被破,到鬿雀胸膛被洞穿,只是眨眼的功夫。接着众人就看见,猲狙那二十多丈大的庞然狼躯随着绞成碎片的血红狼头化为遮天的黑气,飘散在虚空;鬿雀那三十多丈大的鸡躯随着胸膛的洞口寸寸破碎,化为黑色的羽遍散长天。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刚还以为必死无疑,现在就获得新生,所有人都看得傻了。
傲岸的紫影消散,谑浪噗的一声仰天倒在废墟上。仿佛镜头放慢了,在谑浪朦胧的眼中,兔置和菀柳迈着龟速的步伐跑向谑浪倒下的地方,口中似在呼唤着他的名字。那些近处的村民们也跑了过来,接着谑浪的视野就被无边的黑暗取代了。
“哥哥,西方学了一首新的曲子,是娘教我的,西方只弹给哥哥一个人听……”
“那样没有善良的心的哥哥是西方不喜欢的,西方不喜欢就会讨厌哥哥,一旦哥哥被西方讨厌了就会痛苦,我不要哥哥痛苦……”
“哥哥,你忘了西方吗……”西方端着谑浪的脸,一脸悲伤地道。
“白大哥……呵呵……”绣莹的音容笑貌映入眼帘。
“请收下……”绣莹摊开手,手中是一枚护身符。
“白大哥……你忘了我吗……”在身前的压缩水球爆炸开来的时候,绣莹伸出玉手推开谑浪,一脸悲伤地梦呓似的道。
“大人,请一定要回来呀,雪姬等着你……”在白君山时,一个仿佛由冰雪精雕而成的小女孩亲吻了一个长得像女孩子似的男孩子的脸时在他耳边声音稚女敕地道。
“大人,你忘了雪姬吗,没有回来……”雪姬玉立在冰天雪地里,面向温暖的东阳,
谑浪骤然惊醒,头疼欲裂,想要起身,身体又一阵酸痛,像是被掏空了似的无力。不知谁叫了一声“啊,他醒了!”,谑浪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向他走来。
“浪儿,感觉怎么样?”
“水……”谑浪嗓子沙哑地道。
“来,水来了……慢点喝。”谑浪这时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婆婆,问他感觉怎么样的是爷爷。
“娘他们呢?”谑浪看了看,没有发现父母的身影,问道,忽然他想起了父母被那两头怪物追杀,自己冲出去的情景,精神一个机灵,猛抓住婆婆伸来接碗的手紧张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爹和娘呢?怎么样了……”见婆婆和爷爷欲言又止,一副愤恨为难的样子,周围的几个人也是这个样子,谑浪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难道爹娘他们……”谑浪一副失魂落魄地道,泪水不争气地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