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姐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所以和她通电话的时候,我还特意嘱咐了一声,让她在车上不要下来。
我径直过去找她,刚坐上车,还未来得及欣赏雯姐的绝美容颜,电话却响了,是李阿姨打来的:“允瑄啊,老爷子状况不是很好,你现在方便过来么?”
“阿姨,刚到b市。老爷子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我也有些着急,上次见老爷子的时候,精神还是很好的,我还给他体内渡了点元气,按说是不应该有什么危情的啊。
“在家呢,你赶紧过来吧!”李阿姨很焦急地吩咐,我让雯姐驱车前往北大朗润园李老的住处。
雯姐听我语气焦急,赶忙发动汽车,我给她指着路,大约一个小时,才赶到老爷子住处。老爷子是国学泰斗,而今情况不妙,大厅了站了一大帮子的人。我顾不得寒暄,跑进老爷子卧室。
此时卧室里的站着的只有李阿姨,李老的“关门弟子”钱师兄,还有闻讯特地赶来探望李老的水总理,而李老的儿子却是没在这里。见到总理在这儿,我刚想给他见礼,他却摆手示意为老爷子诊病要紧。
我知道轻重缓急,坐在床沿上给李老体内渡了一丝正气,帮他稳定住身子状况,刚想给他把脉,外间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我一看雯姐没有跟进来,暗道一声“坏事儿”,赶紧走出房门。门外的一幕让我目眦欲裂,李老的外孙正对着雯姐指指点点,言辞中还不时传来诸如“戏子”、“婊子”之类的词,而雯姐脸色一阵青白,我顿时我冒三丈!
我跑过去拉住雯姐的手,然后对着兀自还在叫嚣的李阿姨的儿子甩了个耳光:“你再骂一句我听听!”这小子父亲早亡,李阿姨又过于溺爱,所以一贯不成器,很多人也是看在李老的面子上不予计较,但没成想今天竟然惹到我头上了。
他一见我,顿时更加愤怒了。小时候家里骂他怎么不成器,比较的对象永远是我,“你看人允瑄怎样怎样,你在看你自己怎样怎样”,听得多了,就对我更加嫉恨。
那小子刚想破口大骂,却被赶来的李阿姨拉住了,并把他赶出了家门。知道这是李阿姨对他的维护,让我没办法发作,我只好暗叹一声“慈母多败儿”。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快,很多人都没有回过神,看得目瞪口呆。走过来了解情况的水总理咳嗽一声,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我拉着雯姐的手,走到总理面前:“水老爷子,您也算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们都清楚,从没跟人红过脸。今天在这里,想请您给我做个见证人?”
老爷子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我把雯姐让到跟前,对着老爷子说:“这是我的女人!从今天开始,谁敢给她脸色看,跟我就不死不休!”
然后转身对着跟着水总理来的几个正在看好戏的家伙威胁道:“我想茅山派里面我还是说得上话的,您们觉得如何啊?”
他们神色一紧,脸色有些难看,却又很快堆起笑脸:“允瑄啊,看你这话说的,叔伯几个从小到大对你可是很照顾的啊?”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要说刚才那小子出言不逊是因为不清楚雯姐和我的关系还情有可原的话,拿着几个家伙明知道却不阻止,可真正是其心当诛了。
这时水老爷子也咳嗽一声示意我见我就收,双方撕破脸了谁都不好看。我点点头,拉着雯姐进入里间,示意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见到水老爷子也进屋,我才走进他身边,轻声表达着歉意:“老爷子,刚才冒犯您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小子啊。”
老爷子“呵呵”一笑,只是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啊!”我这才放下了心,知道没在老爷子心里留下坏印象。
从刚才到现在,雯姐一直云里雾里,晕晕乎乎的,这时才回过神,想要跟水老爷子见礼。老爷子出身教育世家,却不是呆板的老学究,风趣幽默地说:“贾女士可是红遍两岸三地的大明星啊,以后我们允瑄还得麻烦你照顾了。”
雯姐嘴里连声说着“不敢不敢”,却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水老爷子示意先给李老爷子诊治,我轻轻拍了拍雯姐,让她暂时放开我的手,就开始为老爷子搭起脉搏。
我仔细打量着老爷子,这段时间不见,脸色很是憔悴,形销骨立的样子,一点没有当初见面时的精神头儿。他此时神智还算清醒,睁大着浑浊的双眼,外面的事情他也听见了,推测了前因后果,向我和雯姐表示着歉意。
我轻声安慰着老爷子,他现在的状态让我有些心疼,像他这样淳朴、不沽名钓誉的学者,才是社会的良心,也是社会的基石啊!
我“咦”了一声,有些奇怪,老爷子这种状况,脉搏竟是十分的平稳,然后问起钱师兄老爷子的病情:“钱师兄,老爷子这段时间的状况你和我说说呢。”
钱师兄是s市的一位大学教授,他琢磨着语句向我表述起来:“这段时间老爷子经常发热,也没法子闭眼睡觉,中医西医也都请过,安神的药、治发热的药也都吃过,可热度当时降下去了,过后又复发,反复这样折腾着,眼看着病不见好,还直消瘦下去,你李阿姨才打电话给你。”
我闻言点点头,考虑了一会儿,让老爷子把舌头伸出来看了下舌苔,又模了模老爷子周身,他并无痛感啊,真是怪病!
忽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老爷子虽然著作等身,学术研究方面很为人称道,家里的关系却疏离的不好,可以说是一团糟,不会是这个原因吧?
我探了探老爷子足五里穴处的肝脉,脉搏沉而数,果然是怒火长时间在肝脏累积的缘故。肝属木,脾属土,怒气郁积,则肝木愈盛,导致脾脏壅塞,我暗叹一口气,然后写起了药方:
“柴胡四钱,白芍二钱,丹皮、栀子各二钱五分,甘草五分,桂枝四分”
然后让李阿姨去抓药,煎药。水老爷子和钱师兄问起病症,我低声在他们耳边说:“老爷子这是怒火久伏,木郁土中之症啊!”
水老爷子像是明白了什么,道了声:“清官难断家务事啊!”钱师兄闻言也叹了口气。
等李阿姨把药煎好,喂老爷子喝了下去,他这才闭上眼熟睡了起来,李阿姨和周师兄也松了口气。我向李阿姨嘱咐着:“老爷子这段时间没能安寝,等他睡24小时之后,就把他叫醒,我再给你开个逍遥散的方子,到时候按时吃就没事儿了。”
我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唠叨了一句:“老爷子是心里有些事情放不下啊。”
李阿姨闻言也叹气:“我也知道,只是这事儿我也插不上嘴,中间儿有人阻挠,我也没法子!”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各人自由各人的缘法,我是管不上,只是继续写着逍遥散的方子。
“逍遥散”的疏肝效果一流,名字也很有意境。意思是吃了药,肝气活泼畅通,心情也随之开朗起来,烦恼抛诸脑后,好似神仙一般逍遥快活。
“柴胡15克、当归15克、白芍15克、白术15克、茯苓15克、生姜15克、薄荷6克、炙甘草6克”
又告诉李阿姨用法:“李阿姨,这逍遥散的服用没有规定的时间,只是老爷子什么时候不舒服再服用,在家里备些就成了。”末了,我又道歉:“阿姨啊,刚才那件事对不起了。”
李阿姨大度地表示:“那件事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希望你也不要再追究就好。”说完还注视着我。
我无奈只能答应,然后向水老爷子和钱师兄告辞,带着雯姐走出李家门。
这时雯姐环抱着我的胳膊,颇有些小鸟依人。
雯姐有些好奇,问我李老爷子的病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微微叹息:“李老爷子当初出国10多年,因为二战期间杳无音讯,家里全靠着老爷子的婶娘摆小摊、卖破烂儿,苦苦挣扎才勉强维持着生计。老爷子回国之后,又在北大教书,只有寒暑假还能回济南看看一家老小,和儿子的感情就更淡薄了。这次老爷子生病如此危急,儿子也不在身边……”
我没有继续往下说,雯姐很聪慧,联系前后发生的事情就能推测个大概,想明白之后,她也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轻声安慰:“别想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呢。”
雯姐想到眼前这个18岁的小男生刚才在总理面前说着维护她的话,心里不禁又是感动又是甜蜜;又想到“这是我的女人!”这句话,脸色又一阵羞红。
我转身凝视她娇俏绝美的容颜,此时脸上还有着小女儿般的羞意,还有手臂传来的丰盈触感,心里也渐渐生出一丝旖旎,嘴边无意识地呢喃着:“雯姐,你好美!我爱你!”
雯姐闻言羞意更甚,推了我一把,让我坐到主驾驶位上开车,自己坐到副驾驶上,问我:“现在去哪儿?”
我想了一会儿:“先去市场买菜,然后去我家。”然后打趣她:“今晚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雯姐轻捶我以示惩罚,却也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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