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昨日感受到的那股阴柔的气息,只是今日,这人显然在之前将气息隐藏了起来,等到出现在李轩的视线之内的时候才显露出来。
见到此人拦路,李轩也不作他想,身形一折,斜窜出去。
“留下吧!”随着一声阴沉的冷喝,那本是负手而立的男子屈指成抓,向李轩前进的方向拦截而去。
“你中计哩。”李轩轻笑一声,身子在半空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返,向着另一个方向箭射而去。
“回去!”一支长矛带着冰寒的劲气向李轩面门刺来。
是那个高挺颀瘦的男子身边一个雄伟如山、散发披肩身着黄衣的巨汉,见李轩向另一个方向逃跑,迅速提气抬枪,身子电射而出前来拦截,眼中闪过一阵的残忍和兴奋之色,略显粗犷的面容之上尽是阴毒,配着发式宛如勾魂的厉鬼。
“找死!”李轩一阵气急。
内息已是难以再次逆转,眼见无法躲避开来,李轩只得凝聚全身的内气,一剑点向这巨汉,企图将他一举逼退,以夺其路。
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之意,那巨汉的嘴角扯起淡淡的冷笑,攻势不减,打算与李轩来一次硬碰硬。
“自寻死路!”李轩双眼微眯。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那巨汉眼中露出惊骇与不可思议之色,长矛月兑手飞出,嘴边鲜血涌出,身子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后方跌去。
“无敌!”一道中气十足、带着惊慌的高喝声从李轩右边远远的传来。
“宇文无敌?!”李轩诧异的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面色灰败的巨汉。
甫一交手,冰寒之气传来,一如当初和宇文化及交手时的劲气,李轩立时明白了此人是宇文家的高手,再听到远处传来的高喝声,便是知道了眼前这人的名字。
“名字比宇文化及霸气多了,只是这身手却是差了不少。”
“听这声音中威严的程度和蕴含的真气,那个快速赶来的应该是宇文阀第一高手阀主宇文伤了,看样子最多只是比身后这人稍低一筹而已。”
“那身后这人是谁?是宇文阀的靠山还是宇文阀雪藏的高手?只是没有听说宇文阀投靠了谁啊?”
身形因被宇文无敌阻拦了一下而有所停顿的李轩心念急转,快速的闪过以上念头,感受到身侧劲风及体的阴冷劲气,逃跑已是不及,这点从李轩稍作停顿,那男子便已追至就可看出,这人的轻功当在李轩之上,至少适合短距离加速。
李轩脸上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浑然不顾身侧即将临身的爪劲,足尖再一借力,长剑直刺倒在地上的宇文无敌,大有一往无前的意味。
从刚才的声音中,李轩就已经听出了这个宇文无敌在宇文伤的心中应是有着不低的地位,至少宇文伤应是极为在意宇文无敌的性命。
不管身后那人是宇文阀的靠山还是宇文阀的人,以他们一起出现的情形来看,那男子绝对不敢当着宇文伤的面罔顾宇文无敌的性命。
“无敌!国师!”尚在十余丈开外的宇文伤见李轩一副不顾自身安危一心击杀宇文无敌的模样,惊恐焦急的喊道,只是后一声略带有恳求的语气。
那人双眼微眯,面上的犹豫之色一闪而逝,终是舍了李轩,身形微微转动,以比李轩快上少许的速度向宇文无敌的位置奔去。
在距宇文无敌半丈开外,李轩强行止住了身形,收剑而立,也不去理会那个站在宇文无敌身侧的男子,锐利的剑意紧紧的锁定仍在地上的宇文无敌。
其意已是不言而喻了,你们可以伤我或是杀我,但我若要杀他宇文无敌却也易如反掌。
“无敌的伤势怎么样?”一道青灰的身影几个跳跃间来到了近前,却没有去那国师的位置,反是在距离双方都是丈许的位置站定,语带急促的问道。
“怕是要休养半年了。”那国师依旧盯着李轩,眼神微眯,头也不回的淡淡答道。
“如此就好。”宇文伤舒了口气,转向李轩,声音低沉:“嘿,年纪轻轻武功就是这么不俗,心思缜密,出手更是狠辣,你就是李轩吧,与化及所言之人倒是有些差异。”
“承蒙阀主夸奖,李某功夫若是再差些,心思不是这般的缜密,怕也见不到阀主的面了。”李轩淡淡应了一句,嘴角扯出一丝讥笑,道:“而且,时隔两年岂有寸步不进的道理?至于出手狠辣,难道只允许你们追杀李某,李某岂有不能还手的道理。”
“如化及所言一般,口舌果然犀利!”宇文伤面色沉郁,鹰目之中有着淡淡的欣赏之意。
或是功力高深的缘故,宇文伤看上去只有五十岁许的模样,青灰色衣袍下的身躯更是魁梧,比起宇文化及和眼前的宇文无敌,他的胡人血统明显更重一些,鼻梁比之汉人要高挺不少,双眸也有着丝丝淡蓝的痕迹,一对鹰目扫视过来宛若草原之上锐利的雄鹰审视着猎物一般,让人汗毛倒立精神紧绷,配着冷毅的脸庞,让人从心底泛起淡淡的冷寒之意,浑身的气势收而不放,又给人以不怒自威的威严之感,让人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视了宇文伤一眼,李轩有些不解以他此时的威势,为何只是甘愿做个阀主而不出仕朝廷,若说是因为淡泊名利,李轩定然不信。
只是现在大敌当前,李轩只得收起心思凝神以对,无暇去考虑这些,而且,这些与他也全然没有半点的关系。
“说出杨公宝库的秘密,我可以做主放你离去。”阴柔的声音的响起,正是李轩正对面的那个被宇文伤称为国师的高瘦男子。
“说话之前,可否先让李某知道你又是哪位神圣呢?请恕李某孤陋寡闻,确实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一位武功深不可测的国师。”李轩笑道:“而且,国师就这般有把握能留下李某?”